卷一 第十五章 激情燃燒的日子(3 / 3)

老K拿闖子取樂說,闖子你真夠牛x,竟然把非洲媳婦給娶回了家,真他媽的為亞洲爭光了!

後來王小天他們都喝的迷迷糊糊,總感覺闖子的心裏不太好受,晚上他們一起出去放火時,闖子一直耷拉著腦袋。

闖子用沉悶的語調說,以後我是個有家的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不務正業了,再也不能出去泡妞了,再也不能出去飆車了。

老K和幹二的心情好像也是很沉重,闖子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一個人一旦結了婚,身上就背負了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停地拚命賺錢養活一家老小,一輩子就是這樣了。

他們終於懂得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了,仿佛自己風雨飄搖的一生都看到盡頭了,他們終於為這個傷感了。

王小天想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吧,他忽地意識到,原來他們並不是那些燒殺淫掠打家劫舍的強盜,他們無法與之抗衡的是命運,祖祖輩輩都掙脫不開的詛咒,隻有它才惡貫滿盈生殺予奪無所不能,隻有他才是真正的強盜。

王小天清楚地記得,那時他們都是十九歲。

終於開學了,王小天懷著兩種心情回到學校,第一種就是盼望著與學校裏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見麵,第二種他期待著榆城高中被恐怖分子襲擊,校領導們全部被擊斃,但是這兩個事件又不能同時存在,他又開始矛盾起來。

……

到了學校,第一件事要做的還是要回一趟舍,王小天走在陰森的樓道裏踏著遍地被人遺棄的破鞋頭破襪子回了舍,一推門迎麵撲來塵土夾雜潮濕的空氣和去年殘存下來的腳臭味,讓王小天頓時興趣全無,當的一聲摔門而去逃離了那個本色不改的破窩。

還是先找雨嘉去吧,王小天想到卓雨嘉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他的靈魂就開始跟著出竅,一路壞笑著人見人罵的回了班,那時班裏還沒有去幾個人,王小天和幾個同學寒暄一陣後就跑到十二班去找卓雨嘉,令他失望的是卓雨嘉也不在班。王小天決定發揮一下主人翁意識,跑到超市買了一個綠色的盆,以便於把他扣在大莖的背上,讓他看起來像隻烏龜,王小天在舍裏打掃起衛生,當他正累得滿頭大汗往外扔大莖的破球鞋時,剛好把大莖砸個正著。

唉呀,不好意思哈,這鞋也會找主人哪,王小天看見大莖被鞋砸上趕忙說,懶鬼你怎麼才回來呀?王小天笑嘻嘻的迎上去。

你才懶呢!剛才我們都去幫光腚搬行李去了,我正要問你呢,你幹什麼去啦?

你說什麼?搬行李?你說清楚一點,王小天不解地問。

光腚搬出去啦!住外宿!大驚像是在敲警鍾一樣告訴王小天這個消息。

王小天看了看光腚的鋪,才恍然反應過來,他的行李都不在了。

王小天一下子做到鋪上說,他搬出去幹什麼啊?在這住不是挺好的嗎?他就這樣把咱們哥幾個仍在這了?王小天顯得很失落。

你不懂的小天,他說他要自力更生,誰都有點難過的事。

當時王小天還是沒有聽懂大莖所謂的難過的事指的是什麼,知道許多日子以後他們都出了事,他才明白。

怎麼個更生法啊?還剖婦產呢。王小天說。

我也不懂,先不跟你開玩笑了,小斌小影他們都在班呢,改天領你去光腚的新住所看看,你掃吧,我先回班了。

大莖走後王小天又像個保姆一樣把舍打掃一遍,臨回班時他看了看光腚的鋪,一下子空蕩許多,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王小天再度回到班級時,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過了一年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班主任可能是老糊塗了,越來越不會說話,她先說了幾句英文,看看學生們麻木的表情又興致勃勃地翻譯一遍,沒想到過了一年,大家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好看。

結果就她自己自以為妙趣橫生的笑著,講台下的學生個個都像是被糖尿病人潑了一臉大黃尿,個個都是流著淚的臉。

由於是第一天開學,沒有什麼課程,學生們就在一起前前後後交頭接耳的訴說過年的喜氣事,王小天他們感覺最厲害的就是小斌,整整一個寒假都沒有出屋,自己寫了一個二十萬字的長篇小說。

靠!要當作家啦?小斌,作家都有個筆名吧,你的筆名想好了嗎?要不然就叫“羅賓漢”吧,正好有一個賓字,大莖說完,其他人異口同聲地說,傻X。

小斌說,這事還沒個一定呢,得先找出版社,看看人家願不願意給咱出版。

那書叫什麼名啊?光腚問。

暫時保密,小斌一臉神秘莫測地說,臉上的爛痘凝聚在一起,把王小天他們逗得直笑。

後來他們又坐到一起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說了一個下午,最終的話題又回到了同一個字上——妞,他們又滿臉淫笑地討論了一下班裏的哪個女生穿的緊身衣,透過緊身衣又對裏麵的內衣輪廓發表了一下意見。

大莖換了一個手機,那裏麵有一個英漢互譯學英語的功能,王小天他們就你爭我奪看來看去翻譯一些肮髒不堪的話以便以後拿出去罵人,他們都認為罵人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但是用英語罵人就是不同凡響了。

下自習,王小天急不可待地跑去十二班找卓雨嘉。

過了一個假期王小天都不敢認她了,以前的頭發燙了卷,眼圈打了一層藍色眼影,睫毛經過一番修整顯得更加妖媚,白皙的小臉蛋比以前俏麗動人,一身神氣的緊身褲把兩條大腿裹得更顯修長,而圓圓翹起的屁股也一覽無餘更能讓人浮想翩翩,她還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靴,整個人高挑許多,王小天看到這一幕大腦發熱差點沒有昏厥過去,他盡力的想一些詞彙去形容卓雨嘉,最後他想到的是,一個性感的lady。

在校園裏這種穿著確實太大膽了,絕對可以起到滿足男人們獸欲的功效。

一番目測之後,卓雨嘉眼中滿是纏綿的凝視著王小天,像是有千言萬語一樣,王小天控製不住自己,大腦裏湧現了許多敏感的場景,有女人纖細而柔軟的腰肢,女人雪白的大腿,女人豐滿的胸部,假期裏那個理發店的女人,那晚找他玩一夜情的女孩,最後是琳琳赤裸的身體,這些畫麵在他大腦中不斷湧現,他胡亂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越是這樣做越是無法保持冷靜。

最後王小天對卓雨嘉說,你想逼我強奸你啊?

其實每個男人都希望世界上的女人淫蕩起來,這樣他們才可以到處找人交配,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希望自己的女人淫蕩,因為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到處去和別的男人交配。

怎麼啦?你不喜歡麼?我以為你會喜歡的,卓雨嘉多情的望著王小天,讓王小天冰冷的表情立刻解凍了。

我怕你太招風,知道嗎?怕你被馬蜂蜇到。

真的那麼在乎我嗎?卓雨嘉輕佻地說,又歎了一口氣,眼睛裏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惆悵。

王小天刻薄地說,你是不是在報複我呐?雨嘉,故意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然後讓我心難受對麼?

卓雨嘉聽王小天這麼一說就笑了,她突然發現這是王小天的可愛之處。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小天,又過了一年,我送你一件禮物,卓雨嘉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禮盒送給王小天,這一點是王小天沒有想到的,這說明他還是有粗心的地方。

你等等,王小天把手腕上的手鏈摘了下來,那是一串玉石磨成的小龜手鏈,他拽過卓雨嘉的手給她戴上,然後又編織了一段這條手鏈的傳說給她聽,那是在他小時候,一個算命的先生說他在十九歲之前會有水災,於是她的奶奶就找了雕刻玉石的人用這些玉刻成了一串小龜的手鏈,在他遇到水災時這些小龜會救他一命,王小天說的繪聲繪色,卓雨嘉便信以為真了,但是信以為真的原因是沒有必要去懷疑,對於王小天的話她完全相信,甚至王小天像李洪誌一樣對她說一套世界末日論,她也願意相信,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它已經讓卓雨嘉徹底改變。

龜?醜死了,卓雨嘉捂著嘴笑,雖然話是那樣說,但是心底還是感動的無以複加。

你懂什麼呀?帶著就好了,關鍵時刻它會救你一命的,王小天說得天花亂墜,但是說完自己又後悔了,人活的好好的幹嘛要一群龜去救啊?

神經病!

你說誰神經病啊?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敢到老婆?王小天挑釁。

不信。

不信你再說。

我說了又怎麼樣?豬頭,豬頭,豬頭——卓雨嘉衝王小天叫個不停,王小天上去在她鼻子上用力的掐了一下。

……

放學的時候光腚騎著他的摩托車出去住,王小天他們都到校門口去送他,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破125型錢江,幹寧了兩下油門就是不著火,光腚氣急敗壞地下車踹了兩腳,一打火果然著了,光腚笑嘻嘻地衝王小天他們說,摩托車就和女人一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車的排氣管爆響兩聲,像兩顆手雷爆炸了一樣,然後蹭的一下躥出好遠,疾馳起來。

王小天他們在後麵拍手大叫,好!好!好酷!正當他們說完,幾個高一的小子指著光腚遠去的背影說,這破車,該扔了,排氣管子都他媽的漏了。

王小天他們聽了立刻灰溜溜的閃人,因為他們也感覺,光腚的這台車也確實太他媽的破了。

……

晚上王小天激動不已地拆開了那個禮盒,是一個兩顆心貼在一起的音樂盒,王小天打開音樂盒,裏麵放的是一首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在那個寧謐的夜晚,動人的旋律賜給人一種閑適的幸福,王小天擁抱著美麗的夢輕輕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