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挾持(2 / 3)

“你幹什麼?”石田麵色嚴峻。

“別打擾他!”蘇清夏無論怎麼呼喚,超人都未做停留地遠去了,她垂頭喪氣地回頭,卻驚訝地發現金發男子的舉動。當他念動經文時,魂靈身上的陰森氣息漸漸地淡了,黑色的氣息如同被純淨的空氣稀釋般淡化。

石田看著眼前女孩認真的神色,不再打斷金發男子的舉動,靜靜地聽著他語速低沉的話語。

“雖然上帝給了我們消息,但我們仍有義務去解釋它,因為當我們張開臂膀時,大地收下了這個空虛無意識的軀殼,但現在這個靈魂已經遠離,進入了永恒的光輝,正因為痛苦,我們才找到生活的意義,和我們出生時就失去的優雅,有著無窮智慧的上帝把答案交到我們的手中,正因為他沒有軀殼,所以我們的靈魂能在他的世界重生。願上帝寬恕你,如同你寬恕他人,人來之於塵土,而歸之於塵土,願你的靈魂在天堂安息,阿門。”

金發男子抬起頭,眼神悲憫地望向對麵的警察:“她死得不安心,靈魂得不到安息,對這世界尚有留戀以及怨恨。”然而,石田很快發現他的目光並不是凝視著自己,而是凝視著自己身前的空氣,仿佛那裏有什麼東西一樣——若若在悼詞中再次恢複純淨,站在最愛的男人身前深情地凝望,她離所愛的人近在咫尺,然而,卻隔著生死,這是世間最遙遠的距離。

“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有潔白純淨的靈魂,當不會墮入冥界,而是榮升天堂。”

石田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心頭一陣震動,這個奇怪的男人是在和誰說話?是在和……她嗎?

“若若……若若……你在哪裏?”他焦急地問。

若若張開雙臂,虛抱著石田,忽然踮起腳,輕輕地吻在他的唇上。

茫然四顧的石田心底頓時升起一種異樣,他突然頓住,心靈裏生出一陣震顫的感覺,那是和她在一起熟悉的感覺。然而,轉瞬間他的心底生出一種深深的恐懼,像是要永久地失去什麼一樣。若若依依不舍地鬆開了雙手,向著天空冉冉升起,宛若乘風而去,身影漸漸變淡消失。石田跪倒在地上,直到現在,他才再一次擁住她,而她的身體卻已經冰涼,永遠無法醒來。

金發男子越過擁擠的人群向外走去,周圍的世界如此慌亂,仿佛絲毫都不能影響他。蘇清夏快步地跟了上去,白貓乖巧地跟在她的腳邊:“等等!”

他回過頭,深藍色的眼眸如大海一般深沉,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什麼事?”

蘇清夏說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也可以看得見靈魂?”

他微微地笑了:“是啊。”

“那麼……你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也會看得見嗎?”

他的笑聲低而壓抑,宛如夜梟,他俯下身,逼近了蘇清夏,大海般的眼眸中光芒變幻,如同無數的暗流湧動:“因為——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啊。”被他異樣的眼眸所奪,她在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神識。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金發男子的身影已經遠去,黑色風衣的衣擺在風中飄舞,在人群中一閃不見了。

音波俠在樓宇之間快速地飛行。當他忍痛離開人群的視線之後,身上的疼痛再也無法忍住,身子一歪,幾乎無法再控製身姿維持飛行,歪歪斜斜地似要從天空摔下去,他強撐著落在附近一棟大樓的天台上。

天台上空無一人,他落在地上並沒有站穩,摔倒時發出一聲悶哼。他低頭看了一眼肩膀,狼所射出的那顆子彈深深地嵌入骨肉中。

若非那顆子彈是穿透檔案櫃,被過濾掉大部分的衝擊力,這顆子彈的威力將會穿透他的肩膀。子彈在打入肌膚時是較小的彈孔,但在穿過血肉時其高速旋轉的衝擊力將會在另一方形成巨大的創傷,足以廢掉整個胳膊。

不幸中的萬幸。音波俠用手緊緊地捂住傷口止血,血可以減小,但肉體上的疼痛卻一陣比一陣強烈。

狼狽已經死了,但是想到他們,音波俠仍然有一些羨慕:兩個人生死相依,並肩戰鬥,互相信任。

他堅持著超人的夢想,一個人守護著這座城市,真的是太累了。

“受傷了嗎?”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淡漠的女聲。

竟然有人無聲無息地接近了他,音波俠的肌肉立刻緊繃,慢慢地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子,緊身衣如同魚鱗裝一樣,隻是卻不是由亮片組成,而是暗黑色的亮片。她麵上戴著的並非麵具,而是一個黑色的麵罩,隻露出一雙雪亮的眼眸。

“美……女……蛇?”音波俠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既激動又懷疑。當他還在讀小學的時候,美女蛇曾經是出現在這座城市的超人。那個時候,他常常能在電視的新聞報道中看見她的身影:美麗妖嬈,淩厲狠毒。她是那個年代最廣為人知的超人。他的超人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萌生,夢想著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為超級英雄,懲善揚惡,維護正義,守護城市。

但是,十年前她卻忽然銷聲匿跡了。有的人說,她可能累了,不想再做超人了;有的人說,她可能嫁人了,要過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也有人說,她可能被犯罪集團殺死了……

沒有人知道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但是,她確確實實地從人們的視線裏麵消失了。

然而,今天她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前行兩步停在了他的身前,行走間腰肢款款擺動,柔若無骨,笑容嬌媚,笑著說了聲:“是。”

昔日的熟悉感撲麵而來,音波俠已經確定她是美女蛇。

“美女蛇姐姐,我是你的超級粉絲,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裏?”

美女蛇蹲下查看音波俠的傷口,似乎未聽到他說的話,自顧自地說道:“還好,傷得不是很重。你身上有隨身攜帶的藥物嗎?”

音波俠據實答道:“沒有。有的話我早拿出來用了。”

“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啊,作為一個常常需要戰鬥的人,身上理應備一些自救藥物。”她從衣服上扯下一塊“鱗片”,一種透氣性和防水性兼具的合成布料,手指在布料的邊角揉搓了一下,竟然揭起了一層白色透明的薄膜,布料中竟然有一層黑色的黏稠物質。她重重地將“鱗片”貼在他的肩膀上,傷口在大力的擠壓下,痛得音波俠倒吸一口冷氣。

她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地宣告:“OK!”

陣陣清涼的感覺滲入了傷口,傷口的疼痛感漸漸地減輕,難以止住的鮮血也已經止住了。

“這是什麼?”

“還說是我的超級粉絲,連我獨家的療傷藥物‘蛇皮膏藥’都不知道!”

原來她還是聽到了自己先前的問話,音波俠此時也恢複了一些精神:“你都說是你自己的獨家療傷藥,又沒有在公共場合用過,我怎麼知道?”

美女蛇啞口無言,惱怒地看了音波俠一眼,眼神如刀,嚇得音波俠心肝一顫,美女蛇可是麵若桃花心如蛇蠍,一言不合說不定就栽在她的手上,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音波俠訕笑著轉移話題,問了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這些年你到哪裏去了?”

美女蛇站起來,走到天台邊看著高樓下渺小的人群和車流,過了半晌才回過頭來答道:“英雄聯盟!

“英雄聯盟是由超人聚集在一起組建的,我們退到暗處並聚集在一起,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世界。超人的消失是有意為之,隻有當舊的超人隱退,在世人的需求和願望中,才會激發產生新的超人。消失的超人除了隱退或者死去的,大多都加入了英雄聯盟。”

“飛天俠和蝙蝠俠也在嗎?”

“都在,他們都是老師呢。”

“貓女和神行忍者呢?”音波俠繼續追問道,這些人都是曾經存在的最為偉大的超人,他們早已經從世間消失,但卻令無數人仰望崇拜!在他年幼的時候,這些超人如同火炬一樣照耀著他蒼白懵懂的歲月,並在他的心中種下了英雄的火種。

音波俠有些激動地問:“如何才可以加入英雄聯盟?”

“第一,成為超人。

“第二,成為正義的超人。

“第三,受到英雄聯盟的邀請並通過英雄聯盟的考核。”

美女蛇看了音波俠一眼,眼睛裏麵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你是繼我之後,遠川市出現的第二個超人,從你出現的那一天起我們就開始注意你。你是從三年前才開始出現,也就是說你超能力的覺醒還不過三年,但三年來你卻在盡心盡力地保護這座城市,秉持正義,打擊犯罪,保護弱小。你滿足了第一條和第二條,成為英雄聯盟最具實力的入選者。我奉命前來向你發出邀請,邀請你加入英雄聯盟。”

音波俠站起來,驚喜交加地問道:“我……可以嗎?”

美女蛇遞給他一張黑色卡片,背麵是盾形的圖案,那是英雄聯盟的標誌。音波俠輕觸卡片的正麵,屏幕亮起,顯示出幾個字:“英雄聯盟邀請卡,編號088。”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還要通過一次測試——接受英雄聯盟安排的一次任務,如果可以達成,你就可以正式加入英雄聯盟。考核內容會發送到邀請卡上,考核通過之後,邀請卡會收到一份地圖,你就可以找到英雄聯盟並持此卡加入超人學院。”

音波俠翻來覆去地看著那薄薄的卡片,精密異常,全身看不到一處縫隙,超越了平日所見的一切產品的工藝。他堅定地說道:“我願意接受任何考核。”

美女蛇好奇地問道:“你的超能力從何而來?”

音波俠答道:“我在音域最廣的樂器鋼琴上領悟了音波的秘密,認為人體像樂器一樣,有意識地控製血肉骨可以在身體的不同部位發出不同頻率的聲音,從而形成全音域的效果,操縱聲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