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奴婢,奴婢就放公子出去!”她咬了咬牙,抬起她秀氣的臉,目光如炬,那樣熾烈與堅定。
“好,打不過你,我也就認命了。”我一想,打敗她我就可以出去,也顧不得著許多,我是一定要打敗她的,現在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
雨花劍出鞘,一套莫尋劍法使將開來,閆陶便是一招分身術,劍鋒所及皆是幻影,我忙繼續使著,閆陶也是不停分身,半分還手之力都沒有,也許她腳下拷著鐵鏈子不甚方便,有一瞬間遲疑已被我的劍鋒所傷,肩上頓時裂了一個兩三寸的口子,殷紅的血暈染在潔白的袍子上,像在雪地裏綻放的朵朵紅梅。此時我不免有些尷尬,稍有一遲疑,隻見閆陶的身上飛出許多白練,雨花劍已被其牢牢掌控,不論如何運功都砍不斷這些柔軟的白練。白練越來越多,就在這時白練忽然堅硬了起來,竟幻化了無數的利刃,我一邊著急躲避,一邊收集地上的碎冰碴,一招落葉歸空彈開了無數利刃的攻擊,不知不覺,臉上、身上有熱乎乎的液體留下來,方覺疼痛,原是利刃劃過,沒想到竟如此鋒利,削鐵如泥,隔衣傷人。
不知是不是萬念之鏈感應到了我的血液與怒氣,我頓覺體內魔氣洶湧,不禁運氣,一招千魔爪使出,利刃刷刷段折,不一會兒就是滿地的白綢子,像漫天的飛雪,化在同樣清潔的冰塊中。知道時機來得不易,忙撿起地上的雨花劍,一陣疾馳向閆陶衝去,閆陶果然遁逃,我忙舞動劍柄,形成一個左右包抄之勢,閆陶被劍所傷,跌落在地,我忙收起劍鋒,用劍柄抵住她的脖頸,笑道:“我贏了,你要說話算話。”她沒答話,臉上出奇的平靜,我這才意識到剛才竟能對魔氣收運自如,且練成了初天層的“意”字訣,不免覺得有點雲裏霧裏的得意。”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隻見閆陶一閉眼睛,就向劍刃上一脖子抹去,我忙收了劍,然而她的脖子上依然劃了條淺淺的血痕。
“你瘋了!”我不可思議地驚呼道,拿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讓我死!反正我打不過公子,放公子走,也會被血嬰殺了!”她淒厲地喊著,像一把尖刀剜著我的心,她的眼睛說不出的空洞與蒼涼,像是破罐子破摔,視死如歸。
“跟我走。”僵持了許久,我說出了這句話。
“奴婢不需要公子的可憐,”閆陶垂下了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許是累了,像一團棉花似的堆在地上。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做好好先生,我是真的想幫你!”閆陶身不由己,實在可憐,看在她盡心照顧我又幫我逃出去的份上,於情於理都要幫她解脫,讓她輪回轉世,好過墮在這無休止的痛苦與折磨中。
“公子,殺了奴婢就是對奴婢最好的解脫,求求你!”她蒼涼的眸子逼仄著我的臉,降著我的溫度,好像讓我也墮入無休止的絕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