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夏遊說讓宋意天好好照顧上官小妹。
他信上的最後一句是:好臉小子,時刻準備著,說不定我殺個回馬槍就回來搶你媳婦了。
宋意天看完信後,額頭冷汗直冒,非常擔憂自己再找不回上官想,會死得很不完整。
當餘瑛則聽到夏遊是魔教教主時,一點都沒表現出宋意天意想之中的驚訝。她說:“你一定不知道,當初咱們要去找的雪山神女的真實身份是誰?”她喝了口茶,淡定道。
“是誰?”宋意天已經有了極其不詳的預感,難不成還有幕後大妖怪?
“夏遊啊!夏遊!”餘瑛則狂躁地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我就奇怪我黑鷹堂的消息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原來是他在從中作梗啊,演得一手好戲,自己帶人捉自己啊,我們被他玩得團團轉!”
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到了這邊,宋意天遮臉垂頭,長歎一聲,果然跟餘瑛則在一起就要時刻做好丟臉的準備。
不過宋意天早就知道夏遊有各種各樣的身份了。怎麼說呢,初時從上官想口中知道他是魔教教主時他也無法接受,後來聽多了就是那種“見怪不怪,算了洗洗睡吧”的心情了。
餘瑛則一番鬧騰後又回歸主題?:“所以接下來你要去南疆找想想妹子?”
宋意天點頭。
“總覺得她回南疆的可能性不大,她不是說已經跟夏遊徹底決裂了嗎?”
“可是現在除了南疆,我真不知道她能去哪裏?”
餘瑛則想了想,覺得事實也是如此,又道:“所以,想想妹子是因為你家裏積極給你籌備和太後侄女的婚事,一氣之下,玩弄了你以後,始亂終棄、喜新厭舊、拍拍屁股揚長而去?”
宋意天臉色泛青,點了一下頭。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這個原因,當時我該直接跟她說清楚,而不應該隱瞞。”宋意天始終太自信上官想不會離開他,所以根本沒想過她會一走了之。
現在再回想起上官想那段時間的各種舉動和暗示,隻恨自己不夠敏感。
“被始亂終棄的事怎麼會發生在你身上?”餘瑛則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誰一生沒遇到過幾個‘渣’,你就當被狗咬了。”
見宋意天臉由青變黑,拳頭緊握似要發作,她趕緊改口道:“反正也無事可做,我陪你一道去找她,找到她問清楚,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宋意天臉色稍霽。
他們當晚就在客棧住下,準備第二天朝西走。
翌日一早,宋意天在樓梯口等餘瑛則,頭頂卻突然傳來口齒不清、音調詭異的怪聲音。
宋意天隨著聲音方向望去,卻見原來寢居外那一片供客人飲茶休息的區域,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大鳥。
他好奇地走上去一瞧,原來是一隻鸚鵡。這鸚鵡比尋常見的鸚鵡要大上許多,羽翼豐滿,色澤豔麗斑斕。雖然腳上掛著鏈子,被係在茶桌旁的一棵發財樹上,但被囚者有被囚者的尊嚴,它時刻把腰胸挺得筆直,器宇軒昂,不容小覷。
大鳥見宋意天看著自己,半眯起的眼中透出鄙視之色,宋意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這隻鳥。
“嘎嘎嘎,劈腿大法好,劈腿大法妙,傻麅子被‘渣’得呱呱叫,嘎嘎嘎!”
宋意天一愣,仿佛是見到了鬼!
“傻麅子,看啥看,沒見過長得這麼英俊挺拔的鳥爺?嘎嘎嘎!”
“你……你……你在跟我說話?”宋意天眼睛瞪大,抬手指著它。
“指什麼指,沒得規矩,”鸚鵡撓了撓爪子,繼續鄙視之,“傻麅子叫你,你叫傻麅子,一人一鳥,誰傻誰是傻麅子!”
宋意天被這一席話雷得外焦裏嫩,雖然也知道鸚鵡有學舌的技能,但這隻鸚鵡也太酷炫了吧,不僅邏輯清晰,思維敏捷,還懂得用方言來罵人!
宋意天簡直要對眼前這如此能耐的鸚鵡露出崇拜之情,但轉念一想,不對,自己幹嗎要對罵自己的鳥露出崇拜之情?
“喂!我才不是傻麅子!”
“嘎嘎嘎,你不是傻麅子是誰?一個玩弄感情的‘渣’,然後就被人始亂終棄,你以為普天之下人皆愛你,誰都要把你繼續捧在手心裏,纏纏綿綿到天涯啊!鸚鵡也是看不下去了!嘎!”鸚鵡的語氣頗帶有老人家看晚輩的憐其可悲、哀其不爭,“如果是鳥爺,就送你一個骨灰匣,讓你躺在裏麵,讓你的妹妹們虔誠地焚香,給你唱《愛的供養》!”
宋意天簡直要打鳥了!這鸚鵡是成精了,說了一大串話,連個結巴都不打,還《愛的供養》呢。不過,啥是《愛的供養》?
鸚鵡見宋意天還不上嘴,繼續哼哼唧唧:“你個口味如此獵奇的奇男子,也是奇葩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