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3 / 3)

不多時,隨著風涵秀一句句的陳述,上官想眼前的景物開始緩緩後退,一切都結束了。

“後來,就發生了火宮寺失火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不過你應該不知道,這場火起因於教內爭權奪利,一直想對尊上取而代之的蘇長老知道尊上藏身在那,便對寺廟進行了清洗。尊上回到教中,一直擔心你們三人是否葬身於火海,所以派了人去調查,得知你們三人都還活著,他非常高興,同時他也得知你們三人的真實身份。幾番腥風血雨,尊上重新掌權,又等了很久,他得到一個機會,終於可以隱姓埋名來到中原,重新再看一眼他曾經的朋友。”

風涵秀說到此處,突然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上官想。

上官想抱著雙膝,深吸一口氣:“我第一次見到夏大哥的時候,他出現得十分突然,但也像任何一個拔刀相助的俠客,沒有一絲讓人懷疑的地方。”

“那是自然,為了創造一個偶然的機會與你們結識,他不知道已經在你們身邊偷偷待了多久……看到你們都過得很好,他也很高興,但也許是因為他太高興了,也太享受現在這個自由自在的身份了,所以竟有了樂不思蜀之意。

“你看,他在中原當夏遊公子一直當得很好,當雪山神女也一直當得很好,我想如果不是教中有人對他產生了懷疑,並引起那些有異心的教徒蠢蠢欲動,恐怕他還不知要玩到什麼時候,才肯回聖教。”

上官想聽到此處,還是有些生氣:“他既然有心回來見我們,那又何必以欺騙方式相見?”

風涵秀抬眼看她,幽黑的睫毛上挑了月光,麵孔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著十二分的精致。

“換了是你呢?上官姑娘,你會怎麼做?換了是你,到中年的時候,因為練功出了岔子,變成了十幾歲的模樣,用這個模樣,去跟一群七八歲、十幾歲的孩子,交了朋友。但是正是因為你,因為你匆匆離開去忙自己的事,導致那三個孩子經曆了一場差點要命的火難。你不辭而別後很多年才回來,一見麵就跟他們提起當年的事,你覺得別人能不能接受得了?況且,像上官姑娘你,也已把當年的事,忘記得一幹二淨了,他又要怎麼在你麵前提起呢?”

上官想咽了口唾沫,最後還是沒吭聲。是的,如果夏遊見到自己就暴露身份,那他天玄教教主的身份也會一並暴露。

風涵秀繼續道:“也算是我的錯。因為教中有變,尊上離開後又沒有固定的聯絡方式,除非他自己主動發出信號,否則任何人都找不到他。苦於教中局麵艱難,為找到尊上,教內大祭司特派我潛入中原引他出麵。在這之後,因為比武招親,大家都陰差陽錯的聚到一起。我跟尊上表明來意,尊上卻不急著跟我走,反而讓我助他繼續隱瞞身份。”

上官想這時又突然想起在渝州的事。後來她聽說了,他們去逮那個雪山神女,結果逮到一個贗品。原來餘瑛則的消息來源是沒有錯的,天玄教教主就是雪山神女。

於是上官想問道:“那渝州那個雪山神女是怎麼回事?”

“本來尊上是要在渝州開讀者見麵會,不過被你們臨時洞悉,於是便讓我找個人假扮他,但是假扮那個人技術太差,經不住三句問就暴露了自己是假的。”

那時宋意天覺得風涵秀行跡詭異,在成衣店裏逮到她,當時風涵秀正是受了夏遊的命令,前去與假的雪山神女接洽。

結果呢,兩人在成衣店裏鬥法,卻被上官想看成了親親我我,還吃了一頓飛醋。

“渝州之事是我現在正好要說的。”說到這裏,風涵秀換了個坐的姿勢,由正坐改為側坐,“上官姑娘,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你和尊上在渝州,有一天被天玄教的人行刺?”

“當然記得!”

“是了,當時蘇長老的人已經追查到尊上的行蹤,便想對尊上動手,隻是沒有成功罷了。而那殺手回去稟報的時候,把你也一並稟報了過去,蘇長老稍微一調查,就發現你是火宮寺事件裏存活下來的人。他因此誤解了尊上,以為尊上一直在中原不歸,是因為找到了他派人在火宮寺屠殺的證人,以證明他對尊上意圖謀反,並幾次痛下殺手。蘇長老雖然有異心,也是暗裏動手腳,明麵上不敢對尊上不敬,但是有了這個證據,尊上就可以直接對他施行教規。”

“你們教中的紛爭,我的確不太了解。不過事情過去那麼久,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又能做什麼證呢?”

“是啊,你又有什麼用處呢?但生性多疑的蘇長老不這麼想,對他而言,殺一個有威脅的人,跟殺一千個有潛在威脅的人,並無區別。所以,尊上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也不肯跟我回去,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旦走開,你就會慘遭毒手。後來,教中情況實在危急,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對你下毒,用解毒威脅他跟我回去。”

現在,上官想終於想明白了。

“原來是這個緣故,他要我跟他回大理,是想繼續保護我嗎?”

風涵秀繼續解釋:“讓你死這個主意其實是我出的,因為我想既然你已經死了,蘇長老他們估計就對你放心了,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但是尊上卻說,平白無故讓你去死你肯定不願意,而且一個大活人在安京城裏跑來跑去,捏造的死相也很容易被人識破,最安全的法子,還是要把你帶走……所以……”

上官想說:“我現在理解夏大哥的良苦用心了,也相信風姑娘你今天跟我說的一切。不過,我還是想回去,我有十分想見的人,也有我想過的生活。”

“不過是想回去見姓宋的那小子……”風涵秀半閉著眼睛,有些不屑的口氣,“這些天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個安分乖順的人,一心想走,這段日子也鬧出不少幺蛾子,折磨尊上。即便你跟我們回了大理,早晚也會鬧出事來,我不想尊上在這些無聊的小事上浪費時間,所以……”

上官想立刻警覺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風涵秀斜睨了她一眼:“現在江湖中最大的事,是傲劍山莊的醜聞,姓宋的那小子處理好你的身後事後,肯定會趕去傲劍山莊幫忙。傲劍山莊的存亡對天玄教意義非常,尊上一定會去傲劍山莊親自督查情況……他帶不帶你去,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風涵秀言盡於此,已經給上官想提點得差不多了。上官想一下子就明白了,連忙對風涵秀致謝。

隻是風涵秀並不怎麼把她放在眼裏,依舊是高冷的,站起身來,也是用餘光看著上官想。

“今晚說了這麼多,天也很晚了,我走了。”

風涵秀已經走出去幾步,上官想在她身後叫住她:“風……風姑娘……”

風涵秀轉身,麵無表情:“還有什麼問題嗎?”

上官想咬了咬手指,突然問了個十分不相幹的問題:“風姑娘,那你跟夏大哥……我記得你曾經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風涵秀難得對她和顏悅色:“是的。”

上官想遲疑著,然而緩緩地問:“那你,喜歡他嗎?”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風涵秀似乎是猶豫了一刹,然後她抬頭正視著上官想:“喜歡不喜歡並不重要,尊上他是我的主子。”

默了默,她一挑眉毛:“而且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上官想:“……”

風涵秀走了以後,上官想在原處浮想聯翩地呆站良久。

她抬起頭,看著月亮,目光混濁而迷離,撲麵而來的悲涼讓她感到孤獨。

附《國舅秘史之風雲再起》

蝴蝶姬物語(下)

才女與這個看不到臉的人開始了幸福的同床生活,不要問她劈腿為何劈得這麼快,她隻是感覺這個人好像自己的相公。但是他每次都是踏黑而來,慕日而去,就是不給她看臉。月亮國裏所有的人白天都會變成蝴蝶,晚上才變成人,一到白天才女就一個人待在月亮國裏,寂寞得都要變傻了。有一天,才女在花園遇到一條蛇,蛇給她出了個主意,你不是想看那個人是不是你夫君嗎?晚上睡覺你別滅燈啊?才女想,對!等到晚上才女就這麼幹了,燈光照亮她夫君漂亮迷人的臉,才女當場就想把這個“作貨”抓起來暴打一頓。但是她還沒跳起來,王子就跳起來了,王子悲哀的目光不舍地看著才女,毒咒解不開了,他得永遠離開她了。

作者雲:筆者一直覺得自己是寒冬中的一個奇女子,你們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