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天聽完,想都沒想,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辰,一定要出門。排骨去攔他,他滿肚子火氣正愁沒地方撒,直接對排骨吼道:“跟了我這麼多年白養了你,瞞著我,就不怕我剝了你的皮?”

排骨被他臭罵一頓,倒好似被罵清醒了,隨即便承認自己錯了,趕緊跑前一步給他備馬出門。

宋意天趕到上官府時,上官府外數名家丁正在屋簷處掛白綾披麻紗,眼前的場景,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快步走進上官府裏,發現屋內亂作一團,朱芸正哭天搶地,上官想木訥地站在屋中間。

不遠處還站著夏遊,他似乎很為難地看著上官想。上官敘還是死了,他來得晚了一步。

上官敘的屍身很快就被送去焚化了,因為是天花而死,也不能像一般的入土為安。不過皇帝知道丞相是因公染病,所以給予了上官家優厚的撫恤,還親自來了靈堂拜祭。

上官敘死後不久,全城的人都知道丞相是死於天花了。一時間,安京城內人心惶惶,害怕這場疫病波及自身。

上官府一時門庭冷落,平時除了府裏的人,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宋家人知道真相後,自然也不喜歡宋意天一天到晚都往上官府跑,總覺得裏麵不幹淨。

但是宋意天才不管家裏什麼意思,一心隻想陪著上官想處理好上官敘的身後事。

朱芸很快走出了喪夫的陰影,提出要和上官想分家。不過上官想對那些事已經不太關心了,隻讓朱芸自己去安排,到時候她拿完了想要的,剩下的就是自己的。

朱芸聽她這麼說,歡天喜地地去跟賬房清算資產去了。

宋意天很不滿朱芸這種趁火打劫的做法,上官想卻想得十分通透。她本來就是嫁出去的女兒,而且朱芸還有一個兒子,上官敘死了,她也是無依無靠,要得多是應該的。

宋意天不知該說什麼好,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在這件事上也沒有多言。之後他問上官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上官想說不知道,他便提議上官想跟自己一起回宋家去。

上官想猶豫了很久,才重重點了一下頭。

望著上官想離開去收拾東西的背影,宋意天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責任感。她的父母都不在了,好像這世上唯一跟她有聯係的人,隻剩自己。

上官想在收拾東西時,也不可避免去思考這些問題。

她又能待在宋家多久?今後和宋意天該如何相處?以前隻顧著任性,因為有父親在背後撐腰,所以從不計較後果,可是現在她孑然一身,又能依靠誰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剛失去父親承受著巨大打擊的上官想十分苦悶,感覺到渾身又乏又困。

她沒收拾多久,就累得想回床上躺著。但坐到床上也沒真正躺下去,而是單手支著頭,緩緩地喘氣。正對著她的地方,正好擱置著一麵鏡子,鏡子將她此時的狼狽照得一覽無餘。

鏡子裏,身著素縞,臉色蒼白得像紙的女子,麵容憔悴得讓她覺得陌生。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原本失去焦距的眼神逐漸回神,像發現鏡子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快步上前,用衣袖擦了擦鏡子,再仔細端視。霎時,她眼中的憂傷像墨汁入杯,緩緩暈開,帶著一絲絕望卻又認命的氣息。

上官想這一去去了很久,宋意天在花廳裏等得有些不耐煩。他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宋家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缺什麼到時候再補便是。

他正想著,上官想就像聽到他心裏的聲音似的,突然從裏屋出來了。

宋意天站了起來:“咦,想想,你說你收拾東西,你的東西呢?”他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上官想微笑地側著頭看著他,笑過以後,垂下嘴角:“宋意天,我剛才想了想,我不跟你回宋家了。反正咱們夫妻身份也是名不符實,我回宋家也過得不自在,不如你休了我吧。”

宋意天仿佛感到後背有股陰風,吹得他背脊一陣涼颼颼,全身血液仿佛都衝上了臉,心裏卻空蕩蕩的,像是秋後荷塘殘葉蕭瑟。他頓了頓說:“之前不是說好了,倘若我回來找你,咱們就好好過日子,你怎麼突然又說這種話。”

上官想說:“嗯,那你是想說你也喜歡我嗎?”

宋意天沉默了。

他一猶豫,上官想眼中也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既然你不喜歡我,又何必委屈著我?我心意已決,這次一定要分開。”

上官想的態度突然轉變,讓宋意天一時無法接受,原本她要的隻是一個簡單的答案,他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來。

兩人相顧無言,心裏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也無從說起。

然後,宋意天便悶聲不吭地走出了上官府,神不守舍地回了宋家。

附《國舅秘史之風雲再起》

蝴蝶姬物語(上)

才女來到月亮國。月亮國仿佛仙境,開滿了各種鮮花,長滿了各種奇樹,到處都是蝴蝶在飛啊飛!月亮國裏有很多房子,屋內事物俱全,有的屋內還有吃了一半沒吃完的麵,燒了一半的柴火。屋頂青煙嫋嫋,看上去如此和諧的環境,唯一不和諧的就是一個人也沒有。才女找不到回去的辦法,隻好繼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發現了一座山莊。才女上去敲門,沒有人開門,但是裏麵發出“嘎吱嘎吱”移動著的奇怪聲音……才女現在驚覺文風好像變了,她覺得自己比較擅長演武俠文藝而不是演驚悚文藝。剛開始她有點害怕,但是想想現在,害怕也不重要了,反正無良作者也沒有什麼風格。

作者雲: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無良作者鬥,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