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確,和日和相遇時,或許我是有點放蕩不羈的樣子,不過,應該還不至於到這種反社會感覺的地步才對……
不過,日和要是如此堅持,我也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
所以,我向指導員姊姊開口要求:
「對不起,就是這樣,所以可以讓日和選這匹馬嗎?」
「咦?啊,嗯,既然這麼堅持的話,是沒有關係啦……」
不過,指導員姊姊又追加了一句……選它可是會很棘手喔。
日和則用力地點頭回應:
「沒……沒問題的……!我……我會全力以赴……!」
做出如此強而有力的不起眼宣示。
唔唔,到底會變成怎樣呢?
從那一天開始,日和在騎馬課結束後跑去找黑王號就成了例行公事。
課程結束,收拾完馬具後立刻前往馬房,拚命地用馬語對它說話「和……和我做好朋友吧……馬……」,以及喂它吃東西、幫忙洗澡、刷身體籌。
黑王號雖然暫且接受日和的所作所為,但基本上有時候也會出現冷淡的態度,雖然似乎不是發自內心的樣子。
噗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呀啊……呀啊………!」
「!沒事吧?日和!」
「是……是的,隻是稍微嚇了一跳而已……」
一屁股跌坐在地的日和,不起眼地如此回答。
「真是粗暴的一匹馬,眼神也令人不舒服……」
「沒……沒問題的,這孩子一定也很害怕才對……」
如此說完後,日和又再度刷洗了起來。
噗嚕嚕嚕嚕嚕嚕………
「啊……啊嗚……」
倒地。
黑王號的猛烈鼻息又再度讓日和跌了一屁股。
唔唔,完全不被看在眼裏呢……
這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馬耳東風。
雖說如此,但黑王號倒是不會傷人或是隨便咬人的樣子。
外表看起來冷漠、充滿威嚴,不過,實際會出現的舉動頂多隻是像現在這樣,發出虛張聲勢的恐嚇聲音,或者噴出猛烈的鼻息而已。
這就是日和所謂的看似凶暴,但其實內心並非如此是吧。日和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能夠看清對方本質的能力卻是不容置疑……
「……啊……啊嗚……」
噗嚕嚕!
臉頰被尾巴稍微輕撫了一下,日和第三次跌坐在地。
「……」
話雖這麼說,但是,從這種情況看來,要能夠好好地駕馭這個搭檔,似乎還有很漫長的一條路呢。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過了數日。
大約是我們開始前往「喜孜孜青空霜降騎馬教室」,過了七天後的某一天。
「呼,今天也辛苦了……」
「是的,肚子餓扁了……」
「嗯,我也是——對了,好久沒做了,今天就來做個日和最喜歡的佃煮蚱蜢吧。」
「哇啊,真的嗎……少哥哥的又黑又粗的蚱蜢……?」
這一天,我們如此交談著,結束騎馬教室的課程回到櫻乃日和莊之後……
「啊,歡迎回來,有你們兩位的客人喔~?」
「客人?」
音色小姐還是老樣子,帶著多餘的愉悅口吻如此通知我們。
「嗯,是的~?感覺好像是很高貴的人喔。」
「感覺高貴……?」
聽到這個與櫻乃日和莊完全不搭調的形容詞,令我歪起頭想了一下。
莫非是光琉來了?還是唯香她們呢?不過,要是她們那些千金小姐的話,音色小姐也認識,不可能故意用這麼拐彎抹角的形容方式才對……
一頭霧水的我,帶著疑問前往客廳。
結果,出現在客廳的是——
4
「——好久不見了,佑介先生、日和妹妹?」
「你怎麼會……」
出現在客廳的是一位出乎意料的人物。
應該是說,她是位在我的思考範圍外的人。
向我們揮手的人是……鷲津初姬小姐。
前幾天,以特別理事身分前往姬乃宮就任的校友,也是名聞遐邇的姬乃宮最大派閥鷲津派的核心,鷲津家的長女,人稱「至極的白金薔薇公主」。
此外……她也是對鷹匠光琉發出學生會長罷免宣告的人。
這位白金大小姐散發著……與櫻乃日和莊的平民客廳明顯不搭調的優雅氣氛,怡然自得地啜飲起招待的麥茶。
「為什麼,初姬小姐你會來這裏……」
對於我反射性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
「哎呀,還用問嗎,當然是來找你們啊?因為難得回到了姬乃宮嘛,自從在海邊相遇之後,就疏於問候了。」
初姬小姐笑盈盈地如此說道。
這個嘛,會來這裏或許是這個緣故,但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或許是從我的詫異表情察覺到我想說什麼……
「抱歉呢,沒育事先約好就突然前來拜訪……今天我會來這裏是因為有事情想先跟你們說清楚。」
「有事情……」
初姬小姐深深地點了一下頭:
「嗯,是的。其實……我是來說明情況的。就是關於這次的事情,因為你們和光琉妹妹感情很好,想說你們或許會對於很多事情都感到關心。」
「這個嘛……」
完全沒錯。
對於這次的事情,我們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詢問。
不管是初姬小姐突然就任理事,或者強迫要求光琉罷免,還有「薔薇慶典」等。
在這些事情底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意圖?雖然詳情不得而知,但是……應該是和海之家發生的那件紛爭有所關連吧?因為平常就與初姬小姐不合的光琉幫助了「冷凍鮪魚」,以致於和鷲津家經營的「新鷲津飯店」打對台的緣故……
不過,初姬小姐以眼神製止了如此心想的我:
「首先,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的是……我……我們並非因為怨恨光琉妹妹才會這麼做喔。」
「咦?」
……是我想錯了嗎?
原本以為是因為和光琉處於對立的關係,那個……簡單來說就是因為覺得礙眼,才會為了排除眼中釘而引發這次的事端……
不過,初姬小姐卻對我的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或許會讓人這麼認為也是無可厚非,當然,我對於派閥的存在是表示肯定的態度。擁有相同利害關係的人,根據所需是有組成派閥的必要。在這個觀點上,和不接受派閥想要進行改革的光琉妹妹,或許算是水火不容,不過……」
「……」
「不過……我認為光琉妹妹的那種觀點也是一種想法。完全不接受派閥這種糾黨結派的作法,隻靠單打獨鬥,保育個人思想的態度,像這樣擁有各種不同的想法,對姬乃宮而言也是很有價值。」
「咦……」
剛才她說了什麼?
不接受派閥的想法,對姬乃宮也有價值?
那麼,她為什麼想要罷免光琉呢……
像在回答我的疑問一般,初姬小姐繼續說道:
「……不過,那種想法僅限於集中在一定的範圍內。」
「……」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或許是我的腦袋像是剛起床的爬蟲類,處於半冬眠的狀態,但是,我實在不曉得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旁邊的日和也像是誤把BB彈當成葵花子吃得鼓起臉頰的鬆鼠一樣,一頭霧水。
麵對這樣的我和日和……
「——否定派閥……能夠徹底做到這種地步的人,等於就是否定人際關係。」
初姬小姐嚴詞厲色地如此表示:
「派閥這種東西,也可以說是將個別的想法、情感連結起來的一種形式——這種結合緣分與友誼所衍生出來的人際關係……如果全都加以否定,也就等於否定了人與人的連結還有關係性,不是嗎?」
「這個嘛……」
「我認為派閥是有益的一種必須要素,也非常認同能夠成立派閥的能力與本身的好處。不過,並不是全麵地否定派閥以外的主張與想法……我認為光琉妹妹……有些自以為是,雖然詳情不是很清楚,但她似乎急著想要改革……因此……我才會判斷她並不適合繼續擔任學生會長。而且,這並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姬乃宮大多數人的意見。」
「……」
她所說的或許的確也有道理。
當我們開口想要幫助時,光琉曾經婉拒過。
如果說那是一種固執,或許也可以認為她是處於有點無法看清周圍的狀態……
「………」
當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陷入像是地藏菩薩般動也不動的狀態時……
「——那個,佑介先生、日和妹妹。要不要跳槽來我們這邊呢?」
「咦?」
毫無任何前兆,初姬小姐注視著找們的臉,如此開口說道。
「啊,別誤會,並不是叫你們加入我們鷲津派。我隻是非常青睞你們兩位。因為理事的工作非常繁忙,也隻能把事情交付給能夠信賴的人幫忙處理,所以我才想說,如果你們可以來幫忙的話,那我就輕鬆多了?」
「咦……」
「這……這個嘛……」
「——啊,先聲明一下,我並不是想要拆散你們和光琉妹妹才這麼說的喔。你們可以跟往常一樣和光琉妹妹相處,要不然,等總選舉結束後再過來也沒關係。如果你們願意過來,我隨時都非常歡迎?」
「唔……」
「咦?呃,嗯……」
這實在是非常突然的邀約。
敵對勢力的鷲津派第一號人物初姬小姐竟然會如此開口,實在是出人意表到就連稻田魚的魚鰾般地大小都料想不到……
我們隻能露出一副完全出乎意料的驚訝表情……
「除了日和妹妹之外……我也很看好你喔,佑介先生。」
「咦?」
我?
她指的應該是對於我身為馬車之類的勞動力,非常看好吧……
「這可不是嗎?可以讓鷹匠、鹿王院、高於穗、久我山和星森——再加上三姬的話,就連鷲津也在內了——露出那樣的笑容,這原本可是天方夜譚的事,但是,卻有人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我認為那個人就是你。」
「唔……」
總覺得,金色大小姐好像也曾對我說過相同的話。
雖然我知道要將那群美中不足的大小姐們聚集在一個地方,理想地整合在一起是相當困難的事,但這都是因為身為「菜園社」社長的日和非常努力的結果,並不是我的功勞才對……
「嗬嗬嗬,真是謙虛呢小還是因為你尚未發現自己的潛力……不管怎麼樣,我對你的評價依然沒有改變。你們不需要立刻回覆,不過……我會心存期待,等待你們的回覆喔?」
如此送了一個秋波後,初姬小姐將手上的麥茶茶杯放回桌上,站了起來:
「——那麼,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因為我沒有告訴次姬妹妹要去哪裏就默默出門了,現在她或許在生氣了呢?」
「啊,那麼我送你回去吧——」
「沒關係,外麵有車子在等我,那麼,祝兩位安好?」
初姬小姐如此告別後就英姿颯爽地轉身離去。
真是令人摸不著頭緒的人……
5
曆經初姬小姐的蒞臨事件後,又過了數日。
到「喜孜孜青空霜降騎馬教室」上課,差不多有十天了。
日和開始照顧黑王號也過了一周左右。
雖然和黑王號的關係沒有出現戲劇性的改善,不過,黑王號似乎也慢慢對日和敞開心扉的樣子。
「來了,吃飯時間到了喔,馬……」
噗嚕嚕嚕嚕……
「來了,要梳理鬃毛羅……乖乖不要動,馬……」
噗嚕……
雖然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冷淡模樣,不過,黑王號的態度最近確實變得比較溫和。
嗯——日和雖然不起眼,但是勇往直前的個性,反而更容易讓比人類更依靠本能過活的動物感受到。
話雖如此,還是沒有到達可以讓日和騎到它背上的地步。
頂多隻會讓日和摸摸脖子,或者牽著韁繩散散步而已。
果然,就算對馬來說,要讓人騎上背部也是一個很大的障礙。即便人類,對於握手和擁抱之間,好像也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
在牧場所剩不多的日子,就在這種感覺下慢慢流逝。
每天過著騎馬訓練與照顧黑王號的日子。
不僅如此,還要兼顧學校生活,因此可以想像在這段時間中,不管在緊迫的時間上或者體力上絕對都不算輕鬆才對……但日和卻顯得樂在其中。
就這樣,在開始騎馬訓練的大約第十五天之後。
如往常一般,在訓練結束後,開始收拾馬具的日和麵前……一群人突然出現。
「——好久不見了,小春原日和同學。」
出現的是三位穿著姬乃宮製服的大小姐。
以戴著眼鏡,盛氣淩人的大小姐為首,左右各跟著一名大小姐。
順道一提,三人都……騎著馬。
「……沒想到,還有機會可以像這樣和你一較高下。托此之福,讓我有機會可以一雪前恥……實在非常感謝賜予這個機會的初姬小姐和次姬小姐,還有上天的旨意。」
對方帶著銳利的目光望向我方,如此高聲說道。
對方的聲音與那臉上的表情一樣,充滿挑釁的味道。
不過,有件事,實在無法理解。
那是什麼事呢——
「請……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日和將我們兩人的共同疑問開口問道。
沒錯,就是這件事。
這個最基本的疑問。
這位眼鏡的大小姐……雖然有點似曾相識,但具體來說到底是誰,實在想不出來。
「啥……啥……」
日和的疑問似乎讓眼鏡大小姐不知如何回應。
她抖動著肩膀,似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地低下頭。
不過,她立刻重新振作,帶著銳利的目光瞪了過來:
「……我……我是梟本冴織啦。在百人一首時輸給你們的鷲津派本隊幹部,一年級的鷲津派副盟主……!」
「百人一首……」
……啊!
這句話讓我回複了記憶。
一開始,曾經把她誤認為是鷲津三姬……
那時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被三姬的真麵目(?)嚇到,雖然這位大小姐喜歡強出頭,不過,給人的印象卻非常稀薄,所以腦袋裏才會完全沒有她的記憶。
「咕……咕……真沒想到我竟然會受到這種汙辱……!」
「冴……冴織小姐,振作點……」
「隻……隻是對方的腦袋有點不好而已啦!……大……大概吧……」
身旁的跟班大小姐騎馬靠過來,如此幫腔。
看起來,這三人騎的似乎並非「喜孜孜青空霜降騎馬教室」這裏的馬,不過,這三位大小姐應該不可能騎著馬,一路來到這裏(姬乃宮到這裏坐電車要八站)……吧?
對於大小姐們的交通工具感到些許疑問時,冴織——猛禽類大小姐拉著馬頭,使馬發出嘶嘶聲轉向我們:
「……咳咳,初姬小姐好像來見過你們呢。」
「咦?」
「……已經聽說了,初姬小姐曾經親自到你們那間又髒又小的兔子窩拜訪過,而且,沒有任何隨從隻有一個人獨自前往,不僅如此,還邀請你們協助她的工作……」
「嗯,是的……」
沒錯,確實是有這件事。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但她的確特地造訪過櫻乃日和莊,甚至邀請我們和她一起工作。
但是,她們是對這件事感到不滿嗎?
「……如果你們因此感到洋洋得意,那可就傷腦筋了呢。初姬小姐人太好了……覺得既然認識了你們這些市井小民,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和鷹匠光琉一起墮落,所以才會對你們伸出援手……一定是這樣沒錯!」
對方態度高傲地伸出食指指向我們,滔滔不絕地如此高聲說道。
身旁的跟班也跟著搭腔:
「沒錯!你們可千萬別會錯意了!」
「連騎個馬都還不太會的下賤平民竟然想成為『薔薇花瓣』,光想就讓人笑破肚皮了!」
還歇斯底裏地拉高嗓門,瞪視著我們。
不僅如此,似乎覺得光是這樣還不夠,所以大致發完牢騷後,跟班二人組就拉起馬,開始在我們身邊繞圈起來。
「呀……呀啊……」
「你們在幹什麼……!」
我抬起目光反瞪回去。
「哎呀,不用客氣嘛,我們隻是親自下場來教導你們,什麼叫做馬術而已啊!」
「看好了,這叫做方向轉換,這叫做快步喔!」
結果她們笑嘻嘻地變本加厲,驅策馬兒加速繞圈。
氣氛上,感覺像是印地安人在狩獵時,於獵物身旁不斷繞圈一樣,或者說,像是在北●神拳中,被屑上裝有尖刺的笨蛋混混以機車包圍呐喊咿哈的感覺。咕,明明是大小姐舉止卻如此粗魯……
「沒事的,日和,她們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知……知道了……」
為了將日和擋在身後,我挺身而出,站在日和與太小姐們@咿哈狀態on馬之間。
「……」
在這個狀況下,隻有猛禽類大小姐一個人原地不動,默默地在後麵注視著一切。
處於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隔岸觀火狀態。
但是,不久之後她(馬)終於也向前邁出一步:
「……我會在『薔薇慶典』中,宣布參選會計一職。」
「咦?」
接著,慢慢地繼續開口說道(周圍還是處於被跟班包圍、咿哈的狀態):
「在參選會長的次姬小姐身邊輔助,讓整個姬乃宮臣服在鷲津的天威之下……當選之後,立刻要求撤除姬乃宮內的鳥園和水槽棟。」
「……!」
她在說什麼……?
這句話讓我和日和不禁麵麵相覷。
鳥園和水槽棟。
那兩個地方裏麵有日和鍾情的鬥雞德基和食人魚綾瀨。
她應該不至於是知道這件事才這麼說的吧……
像是在印證我的想法般,猛禽類大小姐露出不屑的笑容(周圍還是處於被跟班包圍、咿哈的狀態)。
「……姬乃宮內不需要鬥雞和食人魚這類凶暴又危險的生物,既粗鄙又不搭調,最重要的是不夠入流……我要發表宣言將改放孔雀代替鬥雞,以錦鯉代替食人魚。」
「……」
嗯,是沒錯啦……對姬乃宮這種大小姐居住的場所來說,鬥雞和食人魚這類生物算是非常格格不入的存在也是無庸置疑的事實……但是,即使事實如此,但這位猛禽類大小姐所說的話,聽起來就是非常地專斷獨行,而且自私自利,就連對德基和綾瀨沒什麼感覺的我都聽的出來。
「等一下!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
「你這個局外人給我住嘴。別以為稍微受到初姬小姐青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並非姬乃宮學生的這個事實還是依然沒變。沒有插嘴的權利!」
「咕……」
不甘心,但是……她說的完全正確。
雖然,姑且被授與了特別外來顧問的頭銜,但實際上我隻是一個外校的高中生。
除了「菜園社」相關的事務之外,對於姬乃宮內郡決定的事情,恐怕……沒有多嘴的資格。
在我找不到任何話可以向猛禽類大小姐回嘴,隻能呆呆站著時……
「……不……不會讓你……」
「……咦?」
「絕……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德基和綾瀨都是我非常重要的好朋友……怎麼可以因為我們的一己之私,就任意地放逐它們……!」
身旁的日和表情認真地如此反駁。
「……你又有什麼能耐可以阻止我?你沒有那個權限。學生會正式決定的事情,不可能讓區區一個學生隨便顛覆的。」
「……這……這個……」
「還是說你想去跟鷹匠光琉哭訴?不過,在『薔薇慶典』結束後,已非學生會長的她已經沒有什麼權力可言……隻不過和你一樣是個不值一哂的學生而已。最後一定也是無能為力,束手無策吧。」
「……」
這句話讓日和陷入短暫的沉默。
像隻思考中的小狗般,顫抖著嬌小身體。
不過,最後終於用力地抬起頭來:
「……那……那麼……」
「日和……?」
有點不妙的預感湧現。
這個模式,該不會……
像在肯定我的不安般,日和緊握著雙手……
「……我……我也要……參選會計……!」
「咦……?」
日……日和……你在……說什麼……?
「我……我要成為會計,守護鳥園和水槽棟……!絕對不會讓德基和綾瀨成為無家可歸的孤兒……」
日和目不轉晴地直視著猛禽類大小姐,如此回應。
發射……!
同一時間,日和全身散發出金色的靈光,像是飛翔的翅膀般向天空振翅而去。
不僅如此。
噗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咦……?」
像在呼應日和般,黑王號衝破馬房一直線地朝我們奔馳而來。
接著,發出一聲嘶鳴,跳過目前還在我們周圍呐喊咿哈的跟班大小姐坐騎,咬起日和的衣領,拋到自己的背上騎好。
砰咚……
「啊,咦……咦……」
日和感到一頭霧水。
噗嚕嚕嚕嚕嚕……
黑王號溫柔地將鼻子靠了過來。
看起來……它似乎是前來幫助日和的樣子。
向天空大聲嘶鳴的黑王號;全身散發金色光芒騎在它背上的日和;還有像隨從般站在他們身邊的我。
世紀末霸王日和,大功告成的——瞬間。
「噫……噫……這……這是什麼生物啊……?」
「這……這是馬……?不會吧,未免也太巨大了……?」
猛禽類大小姐冷眼旁觀著,被突然闖入的黑王號嚇得不知所措的跟班二人組。
雖然她也露出一點狼狽之色,但立刻重新振作,抬起頭來:
「……你……你也要參選會計……?真有趣……你這個一級貧戶能有什麼作為……那我們就等著瞧吧!」
「……我…我會辦到的……!一定會將德……德基和綾瀨……徹……徹底保護到底……」
「……」
「……」
兩人表情嚴肅地互相對峙著。
旁邊的黑王號則發出強而有力的嘶嗚聲——嘶嘶嘶嘶嘶嘶!
「…………」
——就這樣。
日和決定在「薔薇慶典」中參選……學生會的會計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