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兒臉上一副不讚同王成所說話的樣子,繼而反駁道,“咱們不允許,咱家怎麼就不允許了。先說買豬的錢,咱家不缺,不用去借錢,你說是不是?”

在買豬用錢的事情上,繡兒家裏的確是能拿的出錢來,即使王成不承認也不中用。王成點頭表示繡兒的話確實是正確的,但是事情不是僅僅有錢買豬就可以喂豬的。

王成道:“是,咱家裏不缺買豬的錢,就是想買一二十頭豬,咱家也可以拿出錢來,可是喂豬,咱家誰去拔草?是你是我還是王平,這都不成,是不是?”

王成沒有等繡兒的回答,而是沒有停頓地繼續說:“難道王安和王康,他倆都是需要別人看著的,不去拔草,豬吃什麼,吃糧食,你得賠錢。”

繡兒把針插在王平的棉襖上,坐正了身子說:“你說的這都不是問題。”

王成站起來,攤開手說:“這怎麼不是問題,誰家喂豬是不喂草的,光喂糧食不行。”

繡兒看見王成做出這個樣子,心裏就沒有來由的生氣。繡兒生氣地說:“你也別攤開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顯得我好像無理取鬧一樣,你哪裏聽見我說喂豬的時候,不喂草了,我說的是拔草不是個問題。”

王成覺得自己理解不了繡兒的話,家裏明明沒有人拔草,怎麼在繡兒看來誰去拔草不是一個問題呢?王成見繡兒生氣了就勸繡兒:“你也別生氣,咱有話好好說。”

繡兒深呼吸一下,又聽見王成的話,“那你說說怎麼解決拔草這個事。”

繡兒撇了王成一眼,不以為然地道:“多簡單的事,我看著孩子的時候,就能把草拔了,你別說我拔草的時候,孩子沒人看著。我自己看著孩子的時候,就能拔草。也許我看著孩子,背不回來拔得草,可是現在你不是在家嗎?難道幫我把草背回來的時間就沒有?”

王成見繡兒說的這麼簡單,直接說:“你說你拔草,那你以前的時候,在張家村拔草,手上長泡的不是你?你確定到時候,你手上長泡,自己不會嚷嚷著說自己的手受傷了?”

王成對繡兒的嬌氣很了解,王成也明白繡兒將近三十的人了,這麼嬌氣是自己還有繡兒的娘家人們一直嬌慣下來的。但是王成其實還想繼續嬌慣繡兒下去。

在王成看來自己累點兒沒有關係,可是王成不想繡兒每天都要喂豬看孩子。繡兒嫁給自己本身就夠委屈的了,他年紀大,當時家裏的條件也不好,他就想著以後家裏條件好了,好好地對繡兒,可是繡兒現在就想著她自己就是受累也要幹活。

王成覺得自己別的都可以答應繡兒,但是喂豬這件事確實不能答應繡兒的,這分明就是繡兒想折騰她自己。

王成對於繡兒能喂好豬這件事沒有抱任何的希望,王成認為繡兒喂豬這件事最後肯定會像繡兒開的鋪子一樣,無疾而終。

喂豬是件累人的事情,每天喂豬都要按時,不然豬不長膘。就照現在繡兒每天早上起來的時辰來說,那時候喂豬已經有些晚了。繡兒到時候,每天按點的起來,繡兒能不累?肯定累。

王成想著繡兒喂豬以後,每天看孩子、喂豬累死累活的樣子,王成就覺得不忍心。

繡兒這下更加理直氣壯了說:“誰的手上沒有繭子,有繭子就不起泡了。”繡兒張開自己的手,伸到王成的臉前。“看,我的手上現在也有繭子,現在拔草肯定不會起泡了,真的。再說了,我那次沒用鐮刀,等到我拔草的時候,我不會用鐮刀嗎?”繡兒自己說著都不怎麼相信自己的話。

王成十分仔細地看著繡兒的細滑的手,無奈的發現,繡兒的手掌上確實有繭子,不過那隻是在中指下麵一點兒,也就是黃豆大小的繭子。

王成的手摸著繡兒手上的繭子說:“你確定你手上的這點繭子,就能不起泡?”

繡兒心虛地說:“不起泡。”轉而又說:“起泡也沒有關係,我又不怕痛。而且用鐮刀割草不容易起泡。”

王成放下繡兒的手,說:“好,那咱就不說你拔草手起泡的事情。”

繡兒的眼裏滿是喜悅地說:“那咱是不是就可以喂豬了?”

王成揉揉額頭,他是拿繡兒沒有辦法,“我哪裏說咱家能喂豬了?咱就不能不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