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遍了鄰近的各條街道,把小樂的樣子形容給路人看,還去了兩個孩子平時常去的溪邊,以及小悅下葬的墳地,都沒有發現小樂的身影。其間他們還回過三趟大雜院,始終沒有小樂的消息。
轉眼到了傍晚時分,還是沒有找到小樂,方大嫂又急又傷心,不停地掉眼淚。
“方大嫂,你再想想,小樂還可能去什麼地方?”蘇漫回想起那對兄妹的可愛模樣,心也快碎了,望著夕陽一歎:“太陽都快落山了。”
這話卻讓方大嫂突然一驚,她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喃喃:“落日,落日……小樂也許、也許是去山上看日落去了……”
蘇漫一怔:“落日?他一個人跑去山上看日落?”
“是和小悅一起,他說過要和小悅一起去看日落。”
蘇漫看這方大嫂也有些神智不清了。她說的話雖然迷迷糊糊,但蘇漫覺得,隻要有可能找到小樂的地方,都不應該放過。
“那麼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山頭是他們曾經去過的?”蘇漫趕緊問。
“有有有,銀杏坡。”
方大嫂就帶著兩人著急忙慌地趕去了銀杏坡。但是,銀杏坡並不隻有一個破,那是一座無名的小山,因為有個山坡叫銀杏坡,於是附近的居民就把整座山都以銀杏坡代名。三個人一路往山頂上攀,因為方大嫂體弱無力,蘇漫和源雋緊緊扶著她,走得也好緩慢。
夕陽漸漸西沉。
三人就快爬上山頭的時候,方大嫂望著坡頂突然驚叫起來:“小樂,那是小樂!”
蘇漫和源雋同時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小孩的身影在昏黃的夕陽餘暉中奔跑,已經快衝到崖邊上了。
“啊,他要幹什麼?”蘇漫失聲大叫。
三人大喊著小樂的名字衝過去。源雋跑得最快,用輕功一路飛了過去。然而他再快還是來不及,隻見那孩子仰著頭張著雙臂沒命地跑著,到了崖邊上也沒有知覺,一踩空整個人便掉了下去。
方大嫂和蘇漫嚇得魂飛魄散。
這時源雋迅疾地飛身而下,一手抱住小樂,一手抓住崖壁上的一顆鬆木。誰知那木枝還太細,剛一抓就斷掉了。源雋和小樂就順著崖壁滑落了下去。
當蘇漫和方大嫂跑到崖邊的時候,看著崖下昏昏暗暗的隻見灌木茂叢不見人影,都麵如死灰。源雋剛剛奮不顧身的那一跳,讓蘇漫震驚不已。但她想到他是會功夫的人,或者不會這麼容易出事,就抱著一線希望跪在崖邊上朝下大喊:“楚源雋……楚源雋……”
片刻之後,一個身影忽得從下麵躥了上來,穩穩地落在蘇漫身旁。
“你叫我啊?”源雋臂裏彎著個小孩,對她微微一笑。
“天啊,你們上來了!”蘇漫驚喜地睜大眼睛盯著兩人:“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沒事啊,”源雋輕鬆的一張手,“其實這崖壁不算很陡峭,我要攀上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嘛。”
蘇漫不相信。但天色已暗,她也看不清楚他們身上是不是真的沒有傷。
方大嫂一把將兒子摟進懷裏,淚如雨下:“我的兒啊,你真的是要娘的命嗎?”
“娘,我跟小悅說好的,要一起來這裏看日出日落。可為什麼我在這裏從日出等到日落,她都沒有來?我不想叫太陽落山,就追著太陽跑,可太陽還是不見了,小悅還是沒有來……”小樂邊說邊在他母親的懷裏嗚嗚大哭。
蘇漫也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