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吟並不想和皇上討論昏君還是明君的事情,畢竟皇上說的也對,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已經搖搖欲墜了,他或許隻是一個加劇這種腐壞的引子,但並不能成為他成為一個昏君的理由。

隻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後才對著皇上挑了挑眉:“今日皇上召臣婦前來所謂何事?皇上不是宣了悅嬪娘娘要取了臣婦的命嗎?”

這話其實也不是在質問,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而皇上隻是愣了愣,才點頭笑著搖了搖頭,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罷了罷了,她愛如何就如何吧!浙江山啊,朕是要丟了,寵她最後一回,又有何妨?”

慕冬吟覺得眼前這位皇帝可能在其他的方麵都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唯獨就一點:對於自己的女人,到底還是有著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霸氣的。這可能,是讓慕冬吟唯一覺得還看得過眼的地方了吧!

對著慕冬吟舉了舉酒杯之後,皇上也是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雕刻的那隻耀武揚威的五爪金龍,而後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朕要用你,換南英朝的和平。不管你是否是災星,你已經是朕最後的希望了!”

慕冬吟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但是皇上隻是親自起身,走到慕冬吟的麵前看了慕冬吟一眼,而後才走到了大殿的門口,朝著外麵那晴朗的天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朕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大典之外,站著高戈和曾錦悅。在看到慕冬吟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們二人也是表現出了完全不同的狀態。高戈是鬆了一口氣,而曾錦悅則是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滿。

而就在皇上走出去之後,那帶著黃金麵具的侍衛們卻又走了進來。這一次,伴隨著侍衛們走進來的,是華雋祀。他脫下了身上的那一身臣子的衣服,隻是穿著一身普通的錦袍,逆光而來,恍若天神。

慕冬吟也說不上自己的心裏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她就是突然想要擁抱眼前的華雋祀。她隻是抬眸看著華雋祀,而後輕笑著,不管這麼多侍衛和高戈曾錦悅都在場,隻是上前一步,第一次主動地,輕輕地擁住了華雋祀的腰:“我就知道,這一切,都和你有關!”

第一次被慕冬吟這樣主動地擁抱,華雋祀也是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已經被那些侍衛們圍住了,慕冬吟也沒有抱太長的時間就放開了華雋祀,而後才問道:“你說……會找人來救我,說的就是皇上啊?這一次還挺及時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悅嬪娘娘呢!”

帶著慕冬吟往外走了出去,跟上了皇上的腳步,華雋祀的手卻一直都是拉著慕冬吟的手腕,沒有鬆開的。他的語氣仍舊如同往日那般平靜,可說出的話,卻讓慕冬吟的心裏波瀾壯闊:“不,我找的人,是這天下的百姓!”

倏然抬起頭來,慕冬吟隻看到華雋祀的側顏,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麼冰涼。冰涼得幾乎讓她以為,方才說出那話來的,不是華雋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