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高戈沒有辦法把慕冬吟從那黃金麵具侍衛的手中救下來,但是他非要跟著那侍衛,那侍衛也攔不住。隻是一路把慕冬吟往皇上的海龍殿拉過去,高戈和曾錦悅就跟在後麵。

一路到了海龍殿之後,那侍衛也是直接把慕冬吟推進了殿中之後,自己則是守在了殿外。

這是慕冬吟第一次見到皇上所在的地方沒有女人,甚至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的情況。皇上一身正裝,隻是坐在龍椅上。他的麵前擺著吃食和酒杯,他微紅的臉頰告訴慕冬吟,他已經喝得有些多了。

看到慕冬吟來了,他也是輕笑一聲,而後對著殿中似是專門給慕冬吟準備的座位揮了揮手:“是……左相夫人來了啊!坐吧……嗝……朕有些話,還是想和你說的。”

慕冬吟能感覺到,在皇上的身上,有一種頹然的感覺。就像是……他好像已經完全不是一個鮮活的人了。慕冬吟覺得,他很有可能……已經想要放棄南英這滿目瘡痍的江山了!

坐在了皇上的麵前,慕冬吟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微抿一口,隻覺得喉頭都熱了起來。

看著被稱作“災星”還能如此淡然的慕冬吟,皇上也是輕笑一聲:“朕這麼多年,見過的女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左相夫人,有那麼多人都想要了你的性命,你為何……還能如此淡然?”

皇上眼中的困惑,或許也是大多數人對於慕冬吟的困惑。慕冬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她隻是沉默了一下,而後才淡淡道:“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難道因為有人想要了我的命,我就該每一日都生活在惶恐之中嗎?”

慕冬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皇上也隻是詫異地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慕冬吟,到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點了點頭。

複又吃了一口菜之後,皇上也是靠在了龍椅的椅背上,而後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輕笑一聲:“朕的這一輩子啊,過得憋屈啊!老了老了,居然還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你說可笑不可笑?”

慕冬吟不知道皇上所謂的“被逼到這份兒上”指的是什麼,她隻是挑了挑眉,看著皇上那頹然的樣子,覺得他的心理狀態已經出現了問題。

不過慕冬吟可沒那麼好心見著哪個心裏狀態有問題的人,都想去盡一盡自己心理醫生的本能。

皇上也隻是就那麼一直看著慕冬吟,而後微微一笑:“如今天下的百姓們都要朕給個交代,還是朕的海城的百姓們最先開始要求朕給出答複,你說……朕這個皇上,是不是做的挺失敗的?”

雖說是問句,但皇上幾乎是以一種肯定的口吻說出來的。慕冬吟也隻是點了點頭,幾乎毫不避諱地對皇上道:“是的,毋庸置疑的一件事是,您是一位昏君。而且……是一位合格的昏君。”

“昏君……”皇上隻是不停地念叨著這個詞,而後卻到底搖了搖頭,“祖宗們給朕留下來的這個江山就如此,你讓朕如何做一個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