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20)(3 / 3)

許安走到秦暄身邊後才正眼朝接住自己的人看去。真是不看則已,一看驚人,如此美麗的人簡直就像是從畫裏麵走出來的。雖然這個比喻實在過時,但確實唯有畫才能描摹出那人完美的五官和輪廓。這個人簡直是上帝的傑作,任何一處都是多一份嫌濃,少一分嫌淡的美。

不說許安和一鳴兩個女孩子,就連一旁的一清都看呆了,愣著忘了要報告主子剛剛看到的事情。

“剛剛,謝謝這位公子了。”許安淺淺一鞠躬。真要論好看當然還是她家的秦暄,這男子美是美,但太缺乏男性陽剛之氣,渾身散發著陰柔的味道,按現代人的說法就是,太像個受了,還是個萬年總受。

回過神來的一清這才報告道:“主子,我剛剛看到是這個人故意晃許姑娘跌倒的。”

一清的聲音沒有掩飾,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那男子自然也聽到了,竟然隻是輕輕一笑。許安頓時怒意翻騰,但麵上仍是不動聲色,溫溫婉婉地對著秦暄說了一句:“這位公子身子好軟啊,我開始還以為自己撞到了個女子呢。”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說像是個女人,但那人似乎對這個很無感,不僅一直笑甚至還挑釁地走到許安麵前說:“我這裏可是歡迎你的大駕光臨哦。”說完便越過她又越過站在樓上的一鳴進了一間房。

對於那個男子的作為許安雖是生氣卻也莫名其妙,她自然不會自以為是地以為那人是看上自己了,論美貌,自己恐怕真是不及他的一半。思考了半晌,許安得出的結論是:那人腦子有病。

許安對那件事不再介懷,但不代表秦暄也不忘記了。

所以當第二天許安剛起床時,便聽到外麵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似乎還砸了很多,有木桌椅,有陶瓷器具,東西破碎的聲音中還夾雜了店小二顫顫巍巍的聲音:“公子,公子,咱小店做的隻是小本生意,您這麼一砸,小店得有多少損失啊!”

砸東西的聲音一直不絕於耳,半天之後才漸漸消停下來,大概是屋裏能砸的都被砸光了,這才聽到昨天那男子的聲音:“放心,這裏的東西有多少錢,我都會賠的。”

說完便大力拉開門走了出來,正好撞見抓著門框往外看的許安,許安一愣,卻沒想到那人竟然惡狠狠地朝她剜了一眼便氣哼哼地下樓了。

許安平白被人翻白眼倒也不生氣,反倒笑了起來:“哈哈,讓你個死人妖耍我!”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麼生這般大的氣,但許安還是很開心,就像是報了仇一樣痛快。

“怎麼大清早的站在門口傻笑?”

許安轉頭看向秦暄,拉著他的手臂還是不停地笑:“你沒看到,剛剛那個男的,就是昨天耍我的那個男的,生了好大的氣,還把他屋裏的東西都砸爛了!哈哈……”

“都砸爛了?”秦暄轉頭朝一清看,問道:“你是按我說的做的嗎?”

“是啊,沒多一處也沒少一處。”一清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疑惑。

秦暄扯起嘴角,說:“看來這人的脾氣還真不小。”

這下站在一旁的許安倒有些不明白了,說:“你們在說些什麼啊?”

秦暄朝許安看了一眼,許安大驚:“難道,他今早這個反應是因為你們做了手腳?”

“當然了,我可是半夜從被窩裏爬起來跑到他屋裏倒煤屑的。”

“你們……”許安哭笑不得地看著秦暄,“難怪剛才他那樣看我,原來是你們搞的鬼。誒,你怎麼知道他討厭煤屑?”

“他討不討厭煤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討厭髒。”秦暄倒不兜圈子,直接說道:“昨天我看他上樓時都極力避免衣服下擺碰到樓梯,便猜想他必定是個愛幹淨的人。”

許安恍然點頭,說:“原來如此。”

“去用早膳吧,吃完我們就繼續趕路。”

秦暄似乎有什麼要緊事,半個月來一直急著趕回青菱,但雖然馬車趕得急,秦暄還是會考慮許安的身體,相隔四五天便停下來在半途中的一個城鎮客棧停留一天讓許安休息一下。其實許安是最不受累的一個,整天整天地坐在馬車中,雖時常受不了馬車顛簸,但秦暄體貼,總適時地停下馬車給她時間調試。所以很多時候許安總覺得自己似乎成了拖累,虛弱的身子難道這輩子真的擺脫不了了嗎?

“是公子急著趕回青菱,其實按平時的速度我們現在應該隻趕了不到一半的路,你也不會這樣虛弱。所以你不必自責,以你的身體能支持到現在已經很好了。”當許安像一鳴訴說自己的想法時,一鳴安慰道。

許安幾乎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隻是說:“以前也是這樣,我的身體狀況永遠都是別人要考慮的因素之一。這種感覺,其實讓你感覺到的不是被疼寵的窩心,而是……”

一鳴伸手覆在許安的手上,動作僵硬而生疏,她輕聲說:“你這樣想,公子會心疼的。”

許安從未想過一鳴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向來自製冷靜,做出現在這樣的動作,是不是說明她是把自己當作朋友的?許安感激地看著一鳴,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