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克把手一揮,將他的部下召集到一起,他暴跳如雷地吼道:“都是一群廢物!誰去把那東西給我捉來?”
“還是等切科出來吧!”斯塔奇小聲說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斯塔奇!我勇敢聰明的部下,我好像聽你在說,要自高奮勇下去。”狐克的鼻子裏嗚嗚地哼著。
“沒有!沒有!您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斯塔奇失魂落魄地喊道。
狐克說:“可是我的鐵爪認為你說了,你還是按照它的意思辦為妙,斯塔奇。”
“我寧願被吊死,也不去那兒。”斯塔奇固執地說,其他海盜一齊支持他。
“想要造反嗎?難道你想帶頭造反嗎?”狐克暴跳起來了。
“船長,發發慈悲吧。”斯塔奇渾身發抖,嗚咽著說。
“好!我向你發慈悲。”狐克說道,把鐵爪向他伸過去。
斯塔奇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四周,可是麵對狐克的鐵爪,誰敢跟他站在一起,全都背棄了他。他往後退去,狐克一步步逼過來,那可怕的紅光又閃現在他的眼裏。斯塔奇跳上長湯姆——大炮,隨著一聲絕望的嚎叫,跳進大海。
“4個啦!”斯萊特利數著。
“現在你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了吧!”他一手提起一盞燈,威脅地朝其他海盜們晃了一下鐵爪。“我親自去抓那個怪東西。”說著,他朝船艙大步走去。斯萊特利真恨不得馬上說:“第五個!”他舔了舔嘴唇,等待著。
但是才過一會兒,狐克慌慌張張地退了出來,那盞燈不見了。
“我的燈被什麼東西吹滅了?”他心神不定地問。
“會是什麼東西呢?”姆林斯慌忙問。
“切科呢,怎麼樣了?”努得斯跟著問道。
“他和朱克斯都死了。”狐克回答。
切科的死讓狐克遲疑起來,他再不想進船艙了。立刻,海盜們的心裏引起了不良的反應,反叛的情緒又騷動起來。狐克也看出來了,它知道海盜們全都很迷信,因此,狐克對他們說:“有個說法,要是船上出現了不明不白的怪物,這條船就要遭殃了。”
姆林斯接著說:“我還聽說,這東西早晚是要登上海盜船的。他有尾巴嗎?船長。”
另一個海盜緊盯著狐克說:“我還聽說,那東西到船上的時候,模樣就像船上最凶惡的人。”
“啊!船長!他是不是也有鐵爪?”庫克斯魯莽地問道。
這一來,海盜們全都嚇壞了一個個驚叫:“這條船就要遭殃了!”這個情景使孩子們忍不住歡呼起來。
這時狐克轉過頭看見了他們,臉上又來精神了。
“夥計們!別鬧了!聽我說,”狐克對手下喊道,“我有個主意:把艙門打開,把這些孩子趕進去,讓他們去跟那個怪物拚。要是他們殺了怪物,那就太好了;如果怪物殺了他們,我們也不吃虧。”海盜們覺得這可是個好主意,這可是最後一次了。孩子們心裏可樂壞了,但先假裝用力掙紮,被推進了船艙,然後,艙門關上了。
“現在,聽著裏麵的動靜!”狐克喊道。
所有的人都靜靜地傾聽,但是沒有誰敢正對著艙門看。不,還有一人,就是文迪,她還在桅杆上綁著。此時,她不歡叫,也不是等著發生什麼,她隻是期望著彼得的出現。
文迪不用等多久,船艙裏,彼得找到了需要的東西——打開孩子們鐐銬的鑰匙。現在,孩子們拿著能夠找到的各種武器,從黑處向海盜摸去。隨後彼得把孩子們都安置好了,然後自己一人溜過去救文迪。
現在,所有的孩子都救出來,按說他們應該很容易地一起飛走,但是,有一樣東西阻止了他們,就是彼得的誓言:“我要跟狐克拚個你死我活”。所以,彼得放下文迪以後,悄聲告訴她,快去和孩子們一起藏起來。然後,他披上文迪的外衣,照她的樣子站在桅杆前。他已經準備好和狐克決一死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尖銳的歡叫。
海盜們聽見了歡叫聲,以為船艙裏小孩子全被殺掉了,個個嚇得魂不附體。狐克還想給他們鼓氣,但是,他們早己被他訓成了一群狗,現在正對他齜牙咧嘴①。狐克也感覺到事情的難辦了。
“夥計們!”狐克又喊道,他打算先哄住他們,不得已再使用武力,他不能在他們麵前退縮。“你們仔細想想,我已經明白了是誰船上帶來的厄運。”
“不用你說我們已經知道了,”水手們惡狠狠地回答,“一個有鐵爪的家夥。”
“不!夥計們,你們錯了,就是那個女孩。海盜船上有個女人,就要倒黴的。沒有了她,我們的船就沒事了。”水手們想起了確實有人說過這話。
“那就試試吧!”水手們半信半疑地說。
“快把那個女孩扔到海裏!”狐克喊道。海盜們衝向那個穿著鬥篷的人。
“這下可沒人能救你嘍!小姐。”姆林斯得意地說道。
“不!你錯了,有一個人能救我。”那人回答。
“誰呢?”
“複仇者彼得·潘!”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回答。
說時急那時快,彼得一把甩掉了外衣,海盜們立刻明白是誰在艙裏作怪。
狐克已忍無可忍。在那可怕的一瞬間,大概他那顆殘忍的心都氣炸了。終於,他吼了出來:“劈開他的胸膛!”可是,他的話失去了號召力,水手們都木訥地站在那裏。
“夥伴們!衝啊!”彼得大呼一聲。一時間,船上到處是一片刀劍的鏗鏘聲。海盜們被這突然的襲擊慌了陣腳,他們隻顧得自己逃命拚殺,沒有一起反擊孩子們,如同一盤散沙。他們東逃西竄,胡砍亂殺,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奪取生路。要是一對一地單打獨鬥,他們就更加厲害,但是他們驚慌失措,各自為戰,處處被動挨打。於是孩子們能夠隨意選擇自己的對手,兩個對付一個。有些海盜跳下了海,有的跑進暗角躲起來,可是馬上就被斯萊特利找到了。
斯萊特利並不參加搏殺,隻提著一盞燈到處跑,他把燈朝著海盜臉上一晃,一下就使他們花了眼,稀裏糊塗地成了孩子們的刀下鬼。船上沒有通常的廝殺聲,隻聽見兵器的碰撞聲,間或有一聲慘叫,或落水聲,還有斯萊特利那有板有眼的報數聲——5個——6個——7個——8個——9個——10個——11個……
不一會兒,海盜們幾乎都被孩子們殺光了,狐克被他們包圍住了,形勢危險極了。但是,狐克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雖然孩子們心裏一團怒火,卻和他相隔一段距離,根本不能靠近他。他的手下已被他們統統殺掉,可是,這個魔頭一個就好像能對付他們所有的人。孩子們一次次向他逼近,卻一次次被迫後退。他的鐵爪抓住一個孩子,把他當作盾牌。這時候,有一個孩子剛剛用劍殺掉了姆林斯,他一下跳進了這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