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克就是要和彼得搏鬥的人,他們究竟誰會勝利呢?
緊跟著海盜從一條路上走過來的是一群印第安人,他們都瞪著大眼睛在島上四處張望著。他們手持著戰斧和刀劍,赤裸的身上塗滿了閃閃發光的油彩,身上掛著成串成串的頭骨,有些是孩子們的,有些是海盜的。因為這些印第安人屬於皮卡尼尼族,和那些較為善良的德拉華族和休倫族的印第安人大不相同。在最前麵匍伏而行的是身材高大的小豹,他是一員勇將,他身上掛滿了頭骨,爬行起來比較慢。走在最後麵處於最危險的位置的是虎蓮,她驕傲地直立著前進。她生來就是一位公主,是黑皮膚女將中最漂亮的一個,也是皮卡尼尼族裏的大美人。她時而賣弄風騷,溫柔多情,時而冷酷無情,滿臉殺氣。沒有一個勇敢的男子不想娶她做夫人的,但她那把斧子誰也招架不住。
他們從落滿樹葉的地上爬過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唯一能聽到的,是他們那粗重的喘氣聲。由於他們是吃飽了以後上島的,所以身體有點發胖,慶幸的是沒多長時間就消失下去了。
印第安人與來時的情景一樣,立刻消失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緊接著野獸們代替了他們的位置,大大小小地來了一大堆,有獅、虎、熊,還有數不清的見了它們就逃的小野獸。各種各樣的野獸,特別是那些食人的猛獸,都在這個地理條件優越的島上雜居並存,因為它們都餓了好久,所以一個個都把舌頭伸的老長老長。
在這群野獸的最後麵,是一條巨大的鱷魚,我們立刻就會發現它是來尋找誰的。
鱷魚剛過去,孩子們就出現了,正是因為這個隊伍要無止境地前進下去,稍有改變,就會互相撕鬥起來。
這個島太危險了,正當所有人正全神貫注的注視前方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危險可能在後方出現了。
首先脫離這個轉動圓圈的,是那些孩子們。他們跑到了草地上,十分靠近他們地下的家。
雖然他們都比隊長健壯,但還是都希望彼得早點回來。
“我是唯一不怕海盜的人。”斯萊特利用一種大家並不喜歡的腔調說。
也許是遠處一些聲音驚動了他,又連忙說:“我也盼望彼得回來,接著給我們講灰姑娘的故事。”
一提起灰姑娘,哆哆就深信他母親一定很像她。
隻有當彼得不在的時候,他們才能談起母親,彼得不準他們談論這個話題,因為他覺得這太無聊了。
尼布斯對他們講述自己的母親希望有一本支票簿,雖然他當時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但他卻想滿足母親這個願望。
當他們正在談話時,從遠處傳來了聲音。那是海盜淒慘的歌聲;
“喲嗬!喲嗬!海盜的生活,
骷髏和白骨的旗幟,
一陣歡樂,一根麻繩,
快樂!快樂!大衛·瓊斯!”
霎時間,孩子都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難道他們比兔子跑得還快?
原來,除尼布斯跑到遠處去偵察外,他們都已回到了地下的家裏,那是一個溫暖而又舒適的住處,下麵就要細說他們是怎樣回到家的!地麵上看不到任何人,連堆小樹枝都沒有,如果有,搬開後,或許會看見一個洞口。要是細細地察看,你就會見到這裏有7棵大樹,每棵樹的樹裏都有一個與孩子身材一樣大的空洞,這便是他們到地下家的7個入口,狐克這個月一直沒找到,今晚他能找到了嗎?
當海盜們走近時,眼快的斯塔奇便看見尼布斯要穿過樹林逃跑,剛要開槍,卻被一隻鐵鉤抓住了他的肩膀。
“船長,放開我吧!”他一邊掙紮,一邊喊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聽見狐克的聲音——一種凶惡狠毒的聲音:“先把手槍收起來。”他威脅說。
“那是我痛恨的一個孩子,我本來可以開槍打死他。”
“不錯!但是這槍聲會給我們引來虎蓮公主和印第安人,你願意斷送你的頭嗎?”
“我可以去追他嗎,船長?”悲傷的斯密問道,“還可以用約翰瓶塞鑽去搔他,好不好?”斯密給他的各種東西都起了一個有趣的名字,他的刀就叫約翰瓶塞鑽,因為他喜歡用刀在傷口中旋轉。斯密有許多可愛之處,比如,他殺過人之後,並不去擦他的刀,而是擦他的眼睛。
“我的刀可是一個沒有聲音的家夥。”他提醒狐克說。
“現在不行!斯密!”狐克凶狠地說,“隻有他一個,我要把所有的孩子都抓起來,統統幹掉。”於是,海盜們便分散開去尋找他們了。
海盜們都分散開走進樹林,那裏隻留下船長和斯密兩個人守著。狐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這是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夜色的柔美,他忽然忍不住對他忠誠的水手長訴說他自己的故事。狐克誠懇地說了很久,但愚蠢的斯密一點也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後來狐克忽然聽到了彼得這個名字。
狐克激動地說:“在孩子們當中。我最想抓到的就是他們的隊長彼得·潘。我的胳臂就是他砍斷的。”他凶惡地揮動著他那隻鐵鉤。“我等得太久了!我要用這個鐵鉤和他握手!啊!我要把他撕得粉碎!”
“可是,”斯密說,“我還偶爾聽你說過,這隻鐵鉤抵得上20隻手,可以梳頭發和做其他事。”
“是的!”船長回答說,“如果我是一個母親,我真希望我的孩子們一生下來就有這樣的手。”說完他得意洋洋地瞧了瞧自己的鐵手,又輕視地瞧了瞧斯密的兩手,於是他又皺起眉頭。
他傷心地說:“彼得把我那隻胳臂扔給了一條鱷魚。”
斯密說:“我能看得出,對於鱷魚你有奇怪的恐懼感。”
狐克急忙糾正說:“我並不害怕所有的鱷魚,隻不過除了那一條。”他放低聲音說,“那條鱷魚很喜歡吃我的胳臂,斯密,所以它跨山渡海,遠涉重洋,老是跟著我,看著我這個殘剩的身體,饞得直舐嘴唇。”
斯密說:“從另一方麵來看,這也可能是一種恭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