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若是目光可以殺人,他當時就可以殺死自己,而更令自己奇怪的是,當他親送他爺爺屍體回來的時候,竟然可以恭敬的稱呼自己為父親,看不出任何憤怒。
一直到現在,他對自己一直表現的恭敬順從。
“我要劉順那奴才親手挖出他的雙眼,斷了他自己的雙手雙腳,或可留他性命,給父親這一薄麵。”申莫言冷漠的說,不退一步。
相國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早已經嚇得臉色青白的奴才劉順,微微一笑,說:“莫言,你這樣,豈不是要為父無人伺候,你也知道,這奴才是為父最信任的一個奴才,況且還曾經伺候過你母親那賤人!”
司馬憶敏突然有些同情申莫言,有這樣一個父親,如何能夠成為一個心平氣和之人?
突然,她感覺到身旁的柳炎君也傳達出一種危險的氣息,身體似乎繃緊,偏頭看去,依然是一張麵色漠然的臉孔,目光中似乎也隱藏了一些什麼東西,隻是看不真切。
“我隻要劉順!”申莫言也不爭辯,隻是重複這一句話。
“那可要如何是好?”相國似笑非笑的說,“劉順,你家小主人一定要你贖罪,你說可要如何是好?”
劉順早已經身體哆嗦,明明是相國大人讓他進到申莫言的書房查看,這會子他要如何是好?
“算了,還是我送你走比較好。”相國歎息一聲,慢慢的說,“要讓你自己動手,隻怕是年紀大了,不知道如何動手了。”
說話間,一抬手,就在這時,申莫言的身體一動,閃電般的擄了劉順過來,口中依然恭敬的說:“這樣一個奴才,還要父親大人親自動手,豈不是髒了父親大人的手?罷了,還是交給孩兒吧。”
“莫言!”相國臉上有些掛不住,壓低怒火,喊了一聲。
申莫言依然恭敬的說:“孩兒謝謝父親大人肯讓孩兒親自處置這奴才,也算是孩兒警告這府中眾人,自此之後,若是有誰違背孩兒的意思,等同此人!”
那劉順臉色蒼白,額上的汗不停的流,看得司馬憶敏有些同情,這劉順看來年紀也不小了,身體一直哆嗦著,真的是生不如死,這父子二人可真是夠恐怖的!
“申莫言的母親就是此人出賣,申莫言當然不會放過他。”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她疑惑的看向柳炎君,這個人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事情?而且是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申莫言。
相國突然一指司馬憶敏,陰冷的聲音說:“那我要以此人交換!”
申莫言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矛盾,看著司馬憶敏。
“那要看我是不是肯答應。”柳炎君微微一笑,對著相國,身體微微收緊,對方是個擅長用毒之人,也許不過抬手之間就可讓人中毒身亡,雖然司馬憶敏手腕上有黑玉所做的手鏈,他仍然是不放心。
“一個冷悅兒就這樣值得你們二人這樣嗎?”相國看著柳炎君,“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很是喜歡,若你肯為我所用,我定許你天下人想也不敢想的榮華富貴!”
“這烏蒙國的天下嗎?”柳炎君一笑,這一刻,他的狂傲絕對和申莫言有得一拚。
相國一愣,竟然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盯著柳炎君,惡狠狠的問:“你和七王爺是什麼關係?”
柳炎君麵無表情,冷漠的說:“不認識。”
“你這狂傲之氣,還真是和那逆賊極像!”相國倒吸了口涼氣,又盯著柳炎君看了半天,臉上出現恍惚的表情,竟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