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憾麼?
不憾!
痛,一股莫名的痛,仿佛要將心髒揉碎了一般,蘇縈將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此生,她的心裏再不會有其他人。蘇縈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淒涼地微笑,淚水滑下,自是無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天陽心間莫名一顫,回頭望了一眼,一道倩麗身影在風中亭立,隻是容顏卻是看不真切了。
……
天陽禦劍當空,看到之前挺拔的山峰已然塌陷,變成了土丘,不禁心生感慨之意。複行了半日,來到李遠昭休養的村莊,向之前收留李遠昭的農婦打聽,得知那兩名男子養好傷後等了幾日便走了,而那個穿紅衣服的俏麗小女孩一直未走,每天都坐在門前像是等什麼人來,直至這幾日才被一個身穿道袍的豔麗婦人帶走。天陽暗道,“恐怕謝公明和李遠昭是提前一步回門內複命了,而慕容靈兒為了等自己故而遲遲未走,直到被她的師父塵霜大師強行帶回門去。”
天陽想通此處,再不停留,向農婦道謝後便又禦劍而行。
這一日,天陽行至一官道處,略感疲憊,便停下來到一顆大柳樹旁一屁股坐下,從懷中拿出炊餅來,就著清水吃了起來。在不遠處卻也是有兩個穿著僧服的一老一少的和尚,那老和尚的眉毛花白,顯然年歲甚高,而在其旁邊閑不住的小和尚卻是生的唇紅齒白,胖胖的小臉,明亮的眸子,大約六七歲左右,光光的頭上點了幾個香點,煞是可愛,身上的僧服略顯寬大,不太合身,繞著老和尚跑得呼呼帶風,老和尚盤膝入定,閉目打坐,也不理會小和尚的胡鬧。
天陽一笑,但心中也有一絲詫異,中州境內向來都以道人居多,佛宗門人極少踏入中州,大多都在玉州境內行走,不知這一老一少兩個和尚來中州幹嘛來了,但天陽也沒閑情多管閑事,搖了搖頭,徑自從腦海中甩掉了此事。
遠處的小和尚許是累了,停住身子,推了推老和尚,想在老和尚盤膝而坐的大石上騰塊位置坐下,老和尚微微睜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天陽感覺老和尚眼中閃出一分狡猾的笑意,仿佛在說,看吧,早就讓你坐下歇會,你偏不聽,現在來求我了吧。
老和尚身子微微一挪,騰出一塊位置,小和尚手腳並用爬上大石,坐了下來。
小和尚雖然坐了下來,但目中的靈動卻是絲毫未減,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藍天,看看白雲,再看看路旁的大柳樹,看著看著,便看到了天陽。小和尚見天陽手中拿著的炊餅,咽了一口口水,跳下大石,徑自向天陽跑來。
小和尚走到天陽麵前,先是有模有樣的單掌豎起,口中念一聲佛號,奶聲奶氣地說道:“施主好,小僧餓了,”說罷,便目光閃閃的看著天陽。天陽對這可愛的小和尚也是大有好感,二話不說,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炊餅,給了小和尚。遠處的老和尚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從大石處走來,腳步雖緩,但卻是似緩實急,行走間隱隱有佛光浮現,轉瞬間便來到了天陽的麵前,單掌豎起,清呼佛號,道:“謝施主了,老衲法號了空,”天陽瞳孔一縮,暗道:“這了空大師恐怕道行不淺,此時露這一手,顯然是起到震懾作用,讓我不敢心生歹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在禍事未發生前便已提防起來。”天陽心中對了空大師多了幾分敬佩,但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又哪怕這些小小的考驗呢?
天陽還禮,笑道:“了空大師好,你家小和尚著實可愛,我便給了他一張炊餅。”
了空大師拍拍正費力跟炊餅的韌度作戰的小和尚,道:“還不快謝謝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