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的話音未落,就聽軒轅澈和袁傲天兩人進了屋。
軒轅澈和袁傲天先後向楊柳請安,軒轅澈奉上了一枚養魂丹給楊柳做見麵禮,站在軒轅澈旁邊地袁傲天不由聳鼻子嗅了嗅,當真是世間不可多得地好東西,楊柳的病他是很清楚地,即便吃了養魂丹也不過是三五年的事,這樣的好東西給楊柳這樣的人吃實在是有些浪費,不過,他也隻能在心底為那丹藥可惜。
袁傲天則等楊柳服下那枚養魂丹後,給楊柳懸絲診了下脈,並叮囑楊柳養魂丹是世間不可多得地好藥,但是忌生氣,憂慮,一旦怒火攻心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命,叮囑她,不管什麼事一定要放寬了心。
楊柳也覺得吃了那丹藥後,身體各處鬆快舒服了不少,再聽連袁傲天都說這藥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好藥,心裏也是熨帖了不少,於是,將屋裏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留軒轅澈一個人在屋。
田朵在臨出門前與軒轅澈對視了一眼,示意他千萬不要惹楊柳生氣,在經過他身邊時,以兩人隻能聽到的聲音交代他,千萬不要提有關田雪和楊敏之的事。
等屋裏隻剩下楊柳和軒轅澈,楊柳輕咳一聲道,“坐吧,留你下來,是我想用手摸摸你的樣貌,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當著眾人的麵,我怕你拒絕,那樣會丟了你的臉麵,我也會覺得丟人,再有,我聽說你是遼王,我三閨女又嫁給你手下的一個王爺,在我有生之年,你看能不能讓他們回來一趟,不能我養了閨女一場,到死,都不曉得閨女嫁了個什麼樣的人?至於老二,我這心裏多少也是有點譜地。”
軒轅澈在心裏是極度不願意別人觸碰他的,更別提楊柳還是一個枯瘦如柴瀕臨死亡的老嫗,但是楊柳除了是個老嫗,頭上還頂著他丈母娘的頭銜,俗語說地一個女婿半個兒,盡管軒轅澈心裏很不願意,但他還是轉過玻璃屏風走到了楊柳的床邊,隻是在蹲下身子讓楊柳摸之前,他迅速戴上一張和他本人相似度極高的超薄人皮麵具,然後才蹲下高大的身軀,任由楊柳那枯瘦如柴的手摸了他的麵容。
當楊柳從上到下摸到他的下巴時,楊柳詭異地笑了,然後輕聲低喃一句,“雪兒,娘替你把仇報了,請你原諒娘,他現在是小五的夫,是三個孩子的爹,娘不能殺了他,以慰你的在天之靈,娘隻能毀了他的容貌,讓他成為這個世間最醜陋的一個人,活著受世人的嘲笑,死後成為豺狼野狗嘴裏的食物。”
而軒轅澈在她的手離開他麵容的瞬間,就揭掉了已被燒成凹凸不平的醜陋人皮麵具,然後什麼也沒說,從後窗跳了出去,眨眼間就在田府消失了個徹底。
久等不出來的田朵,有些焦心地在廊簷下來回踱步,田雨也蹙眉直盯著屋門。
最後,田朵實在忍不住就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那兒還有軒轅澈的影子,隻看見楊柳原本枯瘦如柴的手如今卻像被潑上了硫酸似得變得更加猙獰可怖,雙眼更加呆怔地盯著房頂,人卻是沒了呼吸。
田朵的腦袋快要炸了,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糟糕,隨她而來的田雨在摸上楊柳冰涼的手腕,不由啼哭出聲,可也不敢大聲哭,一時變得六神無主,“小妹,怎麼辦,娘死了,妹夫不見了,雖然姐姐知道娘親的死應該不是妹夫下的手,可是姐姐相信你的眼光,相信妹夫的人品,別人不相信,尤其是娃兒,我們要怎麼辦,若不然,你去找妹夫,然後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皮蛋和二包,我也命人去給你姐夫傳話,讓他將兩人給你們送走,然後你們幾個人都走,剩下的事交給大姐。”
田朵沒有搭理田雨的語無倫次,而是從穗園空間裏拿出紙和筆,將腦海裏所呈現還原術中的的一個身著大丫鬟模樣的妙齡女子畫了出來,待畫完,田朵才安慰田雨道,“我不會讓娘白死,我一定會替娘報仇地,姐,你先留在這裏守著娘,你隻要好好陪著娘,外麵的事你不用管,我會解決好地。”
說完,田朵轉身對著虛空冷冽地喊了聲,“來人,將這畫上的女子給我捉回去,要活口。”
田雨從沒聽到過小妹這麼冷的聲音,仿若能將整個海洋都能凍成冰的徹骨寒冷,嚇得田雨不由抱住了楊柳的胳膊,雖然娘的胳膊也很冷,但對於小妹剛才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寒氣,她覺得還是娘的屍體能帶給她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