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聽到母親的聲音,繞著大殿四處亂翻,“母親,你在哪裏,你在哪裏,你出來看看澈兒,澈兒真的好想你,而我,我也不想對她那樣地,可是我說什麼她都不聽,她從小就聽你的話,母妃你出來勸勸她,母妃,她都給你生了孫子孫女,卻還不和兒子一條心,母妃,你讓兒子怎麼做,母妃,你告訴兒子,兒子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將她留住?”
仿若空氣都停止了流動,隻等著淵王妃的答案,可是半天淵王妃都沒再說一句,就在田朵也以為淵王妃殘留的神識已散時,淵王妃的聲音又在大殿內響了起來,隻是聽起來有些飄飄忽忽地:
“澈兒,母妃從小就告訴你,強扭的瓜兒不甜,強留的愛也不長久,朵兒既然為你們耶律家生了一兒一女,那就說明她在心裏還是有你地,可她為何不答應留在你身邊,她那是不希望你的兒女同你一樣陷入仇恨的深淵不能自拔,冤冤相報何時了,澈兒,聽母妃的話,放手吧,若你真愛朵兒,那就和她帶著星兒和龍兒歸隱海上,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澈兒,母妃,澈兒,要記住,愛,是要用心來體會,究竟什麼才是你最好想要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一定要拍著自己的心好好……好好問自己……,叮當,記得隔三年五年,讓……讓星兒和龍兒……去我墳頭上上柱香……以後我再也聽不到他們……”
本來躺在床上裝死的田朵再也裝不下去,翻身跪倒在地上衝著無盡的虛空磕了三個頭,“王妃娘娘,你放心,我會帶著他們去看你地,即便做不到年年都去,我也會盡可能多得帶他們去地。”
可是,大殿內再沒響起淵王飛的聲音,夜風吹過,彷佛隻聽了餘音嫋嫋地一聲歎息就了無痕跡。
翌日,田朵醒來就下床照鏡子,在發現額間淵王妃神識入住的血紅淚痣真的消失不見後,昨晚上的種種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心下慨歎,原來不是夢啊,死軒轅澈她奶奶地真又招了巫族要對她實行分魂術,氣死她了,有一瞬間,田朵就想丫地軒轅澈敢對她實行分魂術,那她為什麼不能對他實行分魂術,她也隻要他心裏最善良柔軟地那一部分,將那些想報仇稱霸的負麵魂靈全丫地跟踢出去,愛去哪兒,任其自生自滅去。
想法是美好地,但是,但是,但是是,這分魂術要怎麼使?她不會啊?舉目四顧,要是玉陽子太師公還在該多好啊?
自從那晚後,軒轅澈憑空蒸發了。
軒轅澈雖蒸發了,但尚工局的宮正冷翠雲被割了舌頭以瀆職藐視皇權罪當著六宮二十四司地負責人及所有的太監宮女活活用蒸籠蒸死,行刑直進行了七天,據說冷翠雲淒慘的叫聲嚇得那些宮女太監很有一段時間連宣和殿地門都不敢踩。
而凡是與克扣公主冰量有關的太監宮女連嚼舌根地都處理了,多妃楚秀言也被禁足在慈寧宮不得隨意出門,多妃的三個女兒搬離了慈寧宮,住進了離坤寧宮不遠的桂宮,德妃的女兒也搬離德妃所居的宮殿,住進了離坤寧宮僅有數步之遙的頤園。
頤園和桂宮位居坤寧宮的兩側,每天四個人都定時來給田朵晨昏定省請安問好。
搞得田朵每日不得不早起來應付這些小姑娘,尤其是楚秀言的老三迎蕊,小嘴像抹了蜜似得能甜死人,不過在看到迎蕊那天晚上對德妃說的話後,田朵對這孩子就沒那麼喜愛,與其他孩子一樣盡是麵子情。
鑒於上次科考選拔出來的尚工局宮正冷翠雲以那樣慘烈的方式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這次接手尚工局宮正的是一個叫千湄的女子,直屬上司軒轅澈,也就是軒轅澈直接委派。
千湄,人話不多,但辦起事來一點不拖泥帶水,很有種男子才有的雷利風行與果決,不得不說,軒轅澈的人用起來的確很得心應手,田朵幾乎不費什麼心力,一切都被這女子打理地妥妥地。
日子就這麼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流轉,據田朵對四個孩子的觀察,除了在皇宮中長大的孩子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早熟和善於偽裝外,其實,也都有一個渴望被關愛重視的心。
有時,田朵不經意間的一個小小稱讚,都能讓幾個小姑娘高興半天,且沒有德妃和多妃這兩個幺蛾子娘親出招,慢慢地,幾個孩子和她說話也不在似先前那樣的恭敬不苟言笑,尤其是田朵嘴饞了自己動手做飯,讓幾個孩子趕上吃過一兩頓後,她發現這幾個孩子一到飯點,就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