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小家夥的身邊,米婭想了很久都睡不著,以前她和程珞多好的感情,程珞為了替她出頭出手教訓過秦桑岩,出事前還在為父親給她的那個嫁妝商鋪租金問題而忙碌奔波,從小沒有兄弟姐妹,她為有這樣的弟弟而驕傲和自豪,但這份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事隔兩年,他們竟突然站在了對立的位置上,這是當初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怪誰呢?
誰也怪不了,怪命運弄人,怪自己不好,這兩年來一直沒有認真查找程珞的下落,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她沒做個有心人,就沒辦好事。
不知哪兒飛來一隻蚊子,在耳邊嗡嗡響個不停,她坐起來追著蚊子打。
“啪!”終於蚊子死在自己的手掌心,除了蚊子的屍體還有一灘血在那兒,她邊抽來紙巾擦手邊看閱閱被驚醒了沒有,幸好小家夥睡的沉,完全沒有醒來。
走到洗手間洗手,之前運動流的汗漬還在臉上粘著,又把臉洗了一遍,出去的時候才聽到閱閱的哭聲,以及抱著閱閱在房間裏來回走動的秦桑岩。
“好好的怎麼哭了?”米婭走過去問:“我之前一直沒聽到。”
“可能你在洗漱,水聲掩蓋了哭聲,閱閱哭了好一會兒了,我是剛進來的。”秦桑岩抱著閱閱回答。
“閱閱哪兒不舒服?”米婭下意識去摸小腦袋,比對自己的體溫。
“他下午有起床氣,總要哭鬧,沒事,哭一會就好。”秦桑岩經驗豐富,在他柔聲哄下閱閱過了幾分鍾就停止了哭泣。
“小兒難養,這話真沒錯。”米婭一陣感慨。
“去給他拿盒冰淇淋。”秦桑岩這時候說:“每天下午我都是這麼哄的,百試百靈。不過要記得拿那種兒童冰淇淋,盒子很小的那種,一般容量的那種孩子腸道受不了,吃多了容易著涼拉肚子。”
她連忙照做,十分鍾後,閱閱坐在兒童椅上晃著小腿兒挖著冰淇淋吃,早就不哭了,甚至還邊吃邊笑。
米婭暗暗佩服秦桑岩,都說女人帶孩子細心又周到,他一個大男人想不到如此仔細,十足的奶爸樣。
“怎麼了?總盯著我看。”秦桑岩與她一左一右坐在閱閱邊上,看閱閱吃的嘴邊手上都是冰淇淋,手裏捏著麵紙正幫小家夥擦著。
“沒什麼。”米婭發現自己失態了,慌忙搖頭,等閱閱終於心滿意足吃完了冰淇淋,她抱去洗手間給小家夥洗小手和小臉。
“還是我來吧。”秦桑岩要接手過去。
“不用,你手上有傷,不能沾水。”米婭指了指他被蛇咬的手背,還纏著紗布。
“桑岩,表現不錯。”關萼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對著秦桑岩豎大拇指。
秦桑岩一陣無語,叉開話題說:“姐夫呢?”
“在陪韓漠午睡呢,估計快醒了。”關萼打了個哈欠,她也是剛睡醒,“對了,你恢複記憶的事她知不知道?”
秦桑岩看了一眼洗手間方向,搖頭。
“最好別說。”
“為什麼?這樣隱瞞著也不好。”
關萼拍了拍秦桑岩的手臂:“我的傻弟弟,她現在對你改觀了不少,說了指不定又會掀起陳年往事,你要是真想讓她再像從前那樣橫眉冷眼的對你,你就盡管說吧,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啊,那個佟拉拉最近挺不安分的,我這幾天看電視老看到她代言的廣告,聽說她因為前陣子接受了一個專訪,說了當年和你的事而再度引起人們的關注,人又紅了。說穿了,不就是拿著當年和你的事來炒作,博人眼球的嘛,這女人真是陰險卑鄙。”
“不理就是了。”秦桑岩漫不經心的口吻。
“怎麼能不理?姓佟的怎麼說也是當年的小三,是你不對在先,偏偏要去招惹這樣的女人。同為女人站在米婭的角度想,這是永遠不能提的人和痛,這代表的是你對她的背叛,你這下明白了嗎?”
秦桑岩的眼眸暗下去,身子有些僵硬,一手用手按在旁邊的椅背上,以至於手骨突出,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
“對不起,姐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想挖你傷疤,我也是關心你。”關萼發現自己說重了,趕緊放低了口氣:“希望你重新找到幸福,過上快快樂樂的日子。”
“我知道。”秦桑岩抬眼牽出一絲淺笑,反手拍了拍姐姐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事情是我做的,我不會回避,相反我要緊緊抓住我要的幸福,一輩子不放手。”
米婭抱著閱閱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最後一段,出於直覺她感覺他們在聊的話題中有自己,可又不好意思問,便咳嗽一聲,把扭著身子要下去的閱閱下到地上說:“閱閱要玩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