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最先趕到炎池邊上,卻是沒有見到想象中三叔與藍楚青打得不可開交的那一幕。
兩人一人站著觀望炎池,一人倚在樹上休息,仿佛毫不相幹,卻又異常和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三叔不是為了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將藍楚青趕走,好不讓她拐走他們的王的麼?
白衣糾結的站在炎池的入口。他不想兩人開打,畢竟這樣會引發王與大祭司之間的矛盾,但大祭司若是不趕走藍楚青,王就會被藍楚青拐走。雖然王說了不會拋下族人,可白玉始終不放心,唯有藍楚青離開沙炎底,離開這處遺址,他的心方才能安放回去。
就在白衣走神的片刻鍾內,其他三名護法也接踵而至,連帶著身後三三兩兩的族人。
“大哥你怎麼不進去啊?站在這裏有什麼好看的麼?”白寺不怕死的擠到白衣身邊左顧右盼,渾然已經忘記方才最先揍他的就是白衣。
白爾默默的為白寺祈禱,千萬不要死得太難看了,這二缺難道就沒看出來大哥的心情不好麼?還這樣傻乎乎的湊上去,不是皮癢又是為了哪番?
果不其然,鬱悶當頭的白衣見白寺這般湊身靠近他,當即出手鬆了他腦袋兩個包。
“大哥你又打我!”白寺吃痛的捂著跳離白衣,雙眼濕漉漉的盯著藍楚青看,無聲的控訴著。白衣的這兩下手明顯讓白寺這二缺摘星樓發生的事了。
可白衣根本就不理會白寺,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很快,白寺就發現了這一點,而且不僅僅隻是白衣,就連白爾和白弎也都不理會他!若不是後邊有族人追了過來,白寺還不知道他要這樣可憐兮兮的多久。
見有人往炎池這邊過來,白寺連忙收起小可憐的表情,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仿佛剛才的那個人不是他。
切!白爾翻了個白眼,這二缺翻臉怎麼比女人還要快?太特麼的無恥了有木有!
“見過眾護法!”率先趕上來的幾人修為低不了白寺多少,均在九級中期左右。
“白日你們怎麼也來了?”白衣眉頭微蹙,白日這家夥平日就不爽他們四大護法,原因無它,隻因為修為與他們四人相當,卻沒能如願坐上護法的位置,心中一直有怨。若非他與白弎僥幸晉升靈級,且又有大祭司在場,今日白日也不會對他們這般客氣。
白日似嘲似諷的一笑,“我們這不是關心大祭司和護法們麼,再說了,族人們可都是跟著護法後頭就來了呢。”
又是這陰魂不散的家夥!白寺咂咂嘴,五十多前的事情有必要記怨到現在麼?更何況他又沒有做錯什麼,不就是因為那個時候自己實力不如白日,可護法卻偏偏選了自己而非白日作為接班人麼,這又不是他能決定的,記恨他也沒有用啊。
“那便侯著吧。王還在炎池修煉,我們就莫要進入打擾了。”白衣眉目淡淡掃過白日以及他身後的那群人,帶著警告的意味。
“是。”白日雙目劃過算計的精光,無所謂的聳聳肩,示意他身後的幾人同他一起退到邊上去。
隨著路靈鼠族人的陸續到達,大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了一大半,倚靠在大樹上的藍楚青貌似也有了要蘇醒的征兆,打著哈欠,懶懶地伸了個腰。
在眾目睽睽之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
這是鬧哪樣?他們來這兒可不是為了看可惡的人類表演睡美人的!路靈鼠們可謂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大祭司和護法都沒表態說什麼,他們自然也不會去做這隻愚蠢的出頭鳥。
再說了,王還在炎池底下修煉呢,若是吵鬧聲驚擾了王的修煉,那後果就不是他們能夠擔當得起的。
於是所有路靈鼠就在這裏等啊等啊等,直到太陽爬上頭頂,又直到日落西山,炎池方才有了動靜。
“咕嚕咕嚕。”
炎池池心中央突然冒起了氣泡,而且聲響還不小,一下子將裏裏外外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糟糕!白玉有危險!幾乎是第一時間,藍楚青睜開雙眼,衝著氣泡冒起的地方跳了下去。該死的神魄,難道不知道白玉的修為不如它麼?這功法完全就是根據它自己的修為設定的呀,收尾所需要的靈力實在不是白玉可以接受的,哪怕再多她一個藍楚青,結果也一樣。
可藍楚青實在是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她隻知道,如若這次她連自己的夥伴都保護不了,又談何成為強者?
藍楚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數十個瞬息下潛了一百五十丈,域和精神力同時伸展開來,將本體隻有半丈高的白玉籠罩,一把扯去自己的懷裏。
可是……不忍直視的一幕就這麼出現了。從理論上來說,是藍楚青動手去扯白玉,也是藍楚青伸手去抱的白玉,可偏偏……白玉的本體比藍楚青高大太多,玉色的毛發更是瞬間將藍楚青緊緊包裹,看起來就像白玉死死將藍楚青抱住一般。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白玉的毛發確實太長太旺盛了,直接將藍楚青的臉覆蓋了,讓她有種缺氧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