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家主,這位……這位公子是來找老爺您的。”管家任淮斟酌著用詞,看著任卉鯤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回答。
?早在四年前,也有那麼一名七歲的少年闖入任家主宅,說是要找任卉鯤算賬,還未見著任卉鯤便被圍堵的家仆武士打成重傷。後來任卉鯤即時趕到,認出這是他在外麵遺留的種子,方才救下少年,並將當日圍毆少年的家仆武士重罰,這才罷休。
她
?這名少年名任戈,任家的四少爺,也是人家天賦最高的年輕一輩,現於布萊西帝國皇都武學院學習。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家仆武士才不敢貿然對靳連出手,而且圍著他,等待家主的到來。
?“噢?”任卉鯤聞言,轉過頭打量靳連,看著他那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年輕麵龐,心裏微微觸動。
?靳連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一身修為卻是達到三級武士的地步,在家族年輕一輩看來天賦居中,可誰知道他不是像任戈一般,因為沒有服用過任何丹藥,天賦還未激發出來。
?若靳連是他遺留在外的種子,那麼他任卉鯤豈不是多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兒子,那麼超越藍家成為北粵城第一大家也就指日可待!
?念及於此,任卉鯤看向靳連的眼神多了一**望的火焰。他開口對靳連說道,“你母親是誰?我會將你們母子接回任家,給你們一個名分的。”
??“你的母親就做任家的六夫人如何?而你就是我任卉鯤的五兒,身份尊貴,無人可欺!”
?話語間,靳連一步一步走向任卉鯤,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團黑暗中,看不出喜怒。而周圍的家仆武士也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不敢阻擋靳連的腳步。
?任卉鯤此時完全沉浸在幻想的喜悅中,全然不覺危險的臨近,直到靳連手中的斷劍穿過他的防禦,刺入他的血肉,他才回過神來,一掌拍向靳連的胸膛,“孽畜!你竟敢弑父!”
?任卉鯤可是五級武士巔峰的修為,這一掌的氣力可想而知。盡管靳連防禦全開,依舊被任卉鯤重傷之下的一掌拍飛,單薄的身子狠狠的砸在藍楚青所在的大樹,接著一口血霧噴出,重重的跌回地上。
?此時靳連體內氣血翻騰,五髒六腑灼燒得疼痛,他說不出話,身體動彈不得,內心卻無比震驚,這就是五級武士的氣力麼?果然很強呢!爹娘,孩兒不孝,不能替你們報仇了。
?靳連麵如死灰的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卻是不覺的昏死過去。
?任卉鯤胸膛劇烈的起伏,鮮紅的血水不住的順著斷劍流淌,所有的人一時為這一變故呆愣的說不出話來,還是任淮率先回過神來,“老爺,您的傷口……”
?任卉鯤沉著臉從懷中掏出一小瓷瓶,飛快的止住傷口附近的幾大穴位,拔出斷劍扔在地上,又將瓷瓶中的藥散撒在傷口,動作一氣嗬成。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痂,瞬間凝結成一道暗紅的疤,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所有人都繃緊神經垂下頭。
?藍楚青一動不動的靠著樹幹,看著一步一步走向靳連的任卉鯤,拳頭不自覺的緊了緊,她深知自己的力量太弱小,貿然出手救人隻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順道賠上自己的命。
?她的目光隨著任卉鯤的腳步移至靳連身前,跳動的心跟著提到喉嚨。
?任卉鯤停在靳連麵前,深邃的瞳眸晦澀不明的盯著昏倒在地的靳連,抬起拳頭對著他那與自己有三分像的麵龐,久久不見下落。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跑來一名小廝,還未站穩便氣喘籲籲的開口道,“老、老爺,大事不好了!大、大長老讓您立刻到祖堂一趟。”
?任卉鯤不去看他,頓在半空的拳頭徒然鬆開,他沉聲吩咐道,“任淮,你給我將這孽障捆了關在柴房看好,等我回來再行處置!”
?“是,家主。”任淮彎腰拱手,直到任卉鯤與小廝遠去,才揮手遣散圍觀的眾人,又命人將地上的靳連抬了出去。
?熱鬧的院落頓時寂靜下來,隻有風吹動樹梢摩擦出“沙沙”的響聲。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把被任卉鯤扔在地上的斷劍竟不知在何時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