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烏合之眾(1 / 2)

?“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都把人給我看好了,仔細別出了什麼意外。”任淮關上門,以拳捂嘴打了個哈欠。

?盡管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被關在柴房裏的少年是絕對逃不出去的,但還是例行公事的囑咐了遍,方才離開主院。

?任淮一走,守門的兩名武士就毫無形象的癱坐在門檻,毫無警惕的搭起話來。

?“你說,這裏頭關押的這位也是家主的種麼?”方臉武士用肩頭撞了下麻子武士的肩,八卦的指著柴房問道。

?“八九不離十吧,家主都親口承認了還會有假?何況他與家主長得可有幾分相似,估計過不了多久任家又要多一位少爺了。”麻衣武士笑嘻嘻的搭話,“否則你以為以老爺的修為會留他一口氣在麼?”

?“這倒也是。”方臉武士讚同的點點頭,“不過裏邊這一位可比當初的任戈少爺強多了,竟然直接刺傷了家主。若是這次幸得不死,怕是地位要高過任戈少爺了呢!”

?“是驢子是馬還要看以後,現在下定論尚早。”麻子武士嗤笑一聲,顯然是任戈一派的擁護者。

?方臉武士無所謂的聳聳肩,微微閉起眼睛不再搭話。

?一陣風吹過院落,柴房的右側突然傳來窗子劈啪的響聲,方臉武士登時睜開眼睛,大喊了聲,“誰在那裏!”

?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快步的繞到柴房的右側,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又將未關好的窗子合上,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柴房一處昏暗的角落突然出現怪異的波動,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透過斑駁的窗子,依稀可辨認出來人。

?藍楚青現在逆光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卷縮在地的靳連。

?月光下,靳連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嘴角殘留著為幹透的血漬,外衣也染上了不明的暗紅。昏迷中,嘶啞的喉嚨不時痛苦的咳嗽出聲。

?藍楚青上前一步蹲下身,三兩下解開捆著靳連的麻繩,纖細的手指拎著麻繩久久不動。

?須臾,藍楚青皓腕一翻,一個玉盒靜靜的躺在手心,她從中拿出那片如同翡翠一般麼碧炎天葉,捏住靳連的下顎,反手將其塞入,碧炎天葉化作一道綠液躥入靳連口中。

?藍楚青凝重的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靳連,從懷中掏出洞穴口摘來的紫色小花,掌心化火,不斷的灼燒。

?不出半刻,紫色小花便被灼燒得剩下液體,藍楚青不停手中動作,反而加大火的熱度,直到紫色的液體化為氣霧,方才靠近門縫,一口氣將手中的氣霧吹向門外。

?靠在柴房門階假寐的方臉武士鼻子抽了抽,睜開一隻眼睛,伸手拍了拍麻子武士,“麻子,你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嘛?”

?“別吵我!”麻子武士不耐的揮開方臉武士的手,側身嘟嚷了句什麼,轉眼又睡了去。

?方臉武士哼哼唧唧的扶著台階,想要借力起身,不料卻重重的跌回地上。他趴在地上,眼皮不斷的打顫,最終還是不甘的合上。

?藍楚青唏噓,暗暗的鬆了口氣,仍然警惕的發出聲響以做試探。良久,不見兩人有何動靜,才靠著柴門坐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向靳連。

?碧炎天葉是藍楚青在洗劫藍家金庫時拿走的最高級的靈藥,不同於一般的草藥,據說是吸收了天地靈氣而化成,甚至能夠無意識的修煉,最終成精的靈草。雖然藍楚青拿到的這片碧炎天葉的年份不高,但卻可以靠此突破修煉的瓶頸,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可藍楚青深知做任何事都需要堅實的基礎,這種利用靈草突破境界的方式多少對日後的修煉有所影響,若非萬不得已,藍楚青也不願這樣做。

?事到如今也隻能聽天命了。

?藍楚青無聲的歎氣,希望靳連的心智足夠強大,能夠抵禦突破的誘惑,盡量將修為壓在四級武士。否則,怕是不利於日後的修煉。

?此時,服用了碧炎天葉的靳連渾身火紅,衣服盡數焚燒成灰。他的意識稍稍回籠,卻是睜不開眼睛,隻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口,不斷的吸入四周的靈氣,體內的武氣膨脹到了極點,突破臨界,直直晉升到四級武士,卻不見有消停的跡象。

?靳連頓時一慌,連忙運氣壓縮體內的武氣。

?“習武之人,應當一步一個腳印,不能單純為了提升境界而服用藥物。這樣達到目的反而不美,隻有打好堅實基礎,日後才能突破桎梏,成為無上的強者。”

?嚴厲而又慈愛的聲音響在耳側,靳連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暴漲的氣息刹時收斂了許多。他又怎會忘記父親的教導?即使他昏迷的不醒人事,即使武力暴漲的滋味異常的美妙,他也不會妄顧父親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