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十七章(1 / 2)

在家休息了半個月之久,萬波平頭痛好多了,但還是隱隱作痛。他知道,那全是因為自己始終放不下心底裏那複雜的思想負擔。隻是,他覺得在家裏呆著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接受了爸爸媽媽的建議,回學校了。其實,他已經想回學校了,特別是賈靜怡來過之後。他等爸爸媽媽的建議,隻不過是想要一個由別人說出來的理由而已。

回到學校,坐在教室裏,萬波平最迫不及待要做的事,就是看到金折花。

當金折花終於出現在門口時,萬波平已經等了十幾分鍾了。萬波平慶幸自己剛好在這十多分鍾的時間裏做到了鍥而不舍,老天爺還算是有良心的,讓他沒有白等。金折花眼睛很自然地望向萬波平,剛好與萬波平的眼神正麵撞上,她臉上頓時紅暈一片。不過,她在轉瞬之間,就轉過頭去了。並加快了速度,箭步走到了桌位上,一個彎腰俯身,坐了下去,給了萬波平一個黑發瀑布背影。萬波平感覺到心裏,有一種甜滋滋的味道。他心中暗想,莫非自己不在這裏的這段時間,金折花每天進來都會看一看自己的座位?莫非她也真的在乎自己上不上學?

萬波平發現,自己經過兩個多星期的調整,心態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在乎金折花,還是那麼期待金折花的眼神。金折花的眼神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他覺得自己這次回家休養,真是一場勝利。

萬波平當即給金折花寫了一封信,晚自習後就在路上截住她,把信給遞了出去。可是,金折花卻不回信,讓萬波平甚至猜想她到底有沒有看他寫的信。

在焦急的等回信之中,萬波平還感覺到一種陌生感包圍著自己。課堂上,因為缺了兩個多星期的課,有點跟不上,老感覺到自己與老師的講課很有一段距離。同學們看他的眼神,也總是帶著審視的味道。不過,好在老師們開始輪流來叫他去補課,不但消除了他的陌生感,而且把他的時間弄得特別充實,讓他沒時間去胡思亂想。這樣,反而把他的頭痛給治好了。原來,他頭痛的原因,不簡單是休息不好,而是思想雜念太多。思想純粹一點,反而一切明朗起來,精氣神都上來了。

不料,萬波平在寢室裏受到了更為強烈的排斥。他的水桶不知道是誰給摔破了,他的牙膏明顯被故意揉擠過。還有,他們對萬波平總是斜眼冷麵,萬波平很能理解,自己遇到這樣的局麵,也不單是他們的錯。隻是,他無法忍受的是,他漸漸從別人的口中聽到了一些與他不利的流言蜚語。有抓住他戀愛問題的,有揪住他得到老師們特殊關照開小灶的,還有道聽途說添油加醋地說他神經不正常的。

當他終於把這些告訴給陳老師的時候,陳老師安慰了他一番。萬波平差一點感動得就感情問題向陳老師交代了,可是陳老師似乎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一點不想知道那些事。事後,萬波平更加覺得陳老師用心良苦,陳老師不想他在麵對她的時候,覺得有壓力。那種個人隱私,還是不要揭穿的好。後來,萬波平才明白,感情的事,根本就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誰都會經曆過,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當然,這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

過了幾天,陳老師幫他安排了學校門口外她一個親戚家的一間小屋。那是商住兩用房的頂層,有獨立的衛生間,在當時是比較先進的設計。萬波平感激萬分地從陳老師手中接過鑰匙,並從寢室裏搬了出來。搬東西的時候,陳老師的老公還幫忙提箱子呢。陳老師老公當然有另一個任務,就是帶萬波平去房間。

陳老師還是跟萬波平說了好些注意事項,並叫他下次放月假的時候,叫家長寫一份安全責任書交過去。房租,也是要象征性地收一些的,每個月一百,包水電。房租由萬波平自己直接交給老板,不再跟陳老師有什麼瓜葛。

有了陳老師的特批,萬波平交了一張一寸近照,晚自習就領了一張走通生的掛牌。從此,他就可以在早上、中午、下午和晚上,和金折花一樣自由出入校園。他心情特別舒暢,甚至有點興奮。走出校園,走在通往房間的小路上時,他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不過,他馬上收斂住了自己的放肆行為,穩穩當當地走。心裏的激動卻有增無減,一直伴著他打開房門鎖走進房間,他一把倒在床上,好好地伸展了一下手臂和身體。他真想張開喉嚨高歌一曲,但他知道,自己這是在人家屋裏呢。

住在簡陋卻安靜的房間裏,第一個晚上,萬波平就下定決心,絕不辜負陳老師的一番好意。甚至,他用一張白紙列出作息時間表,和自我約束製度。尤其是其中有一條,畢業前,不帶任何人來房間過夜,哪怕是生日,不論是自己還是朋友過生日。

但是,這一條,很快就被打破。

那是元旦節歡慶晚會之夜。校團委新上來一位團委書記,特別組織了一次大型歡慶活動,那就是喜迎元旦——校園十佳歌手競賽。萬波平本來想報名參加的,他還想好了節目,自彈自唱《同桌的你》。但是苦於自己的吉他技術還不夠嫻熟,最直接的問題是吉他根本就沒帶過來。沒想到賈靜怡報了名,還通過了在學校團委辦公室舉辦的,隻有團委書記和2個學生幹部為評委的初賽。成為二十二位複賽選手之一,也是大型慶祝活動的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