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可知道我是誰?”
“如果我猜得不錯,您應該是徐家這一代的家長吧?”
“家長?家長?哈哈哈,你沒有看見我徐家現在子嗣凋零至此嗎?不過是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罷了。”
洛寞被他這樣一說,根本就難以接著說些什麼,索性淡淡一笑,沒有回答。整個兒徐家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先是那個會千枕的女孩兒,再是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頭子。隻有徐文然似乎還是個正常人,可是這種正常也可疑得很。
究竟徐家是怎樣的一個家族?難道這就是他們為窺天而付諸的代價嗎?
“你現在心裏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的確好奇。”
“這一切,還要拜你洛家所賜。”
什麼?拜洛家所賜?
“這是什麼意思?我洛家為何要加害於你?”
“聽文然說,你是來找碧血玉蓮的?”
“是。洛寞此來並不是覬覦修羅劍,所以,請賜下碧血玉蓮。”
“你可知道這碧血玉蓮長在什麼地方?”
“藏有修羅劍的地方。”
“不錯。而且,這世上並沒有人真的見過碧血玉蓮。你所聽說的它能解天下百毒也不過是後人杜撰出來的。”
“你說什麼?”洛寞失驚,反問不禁脫口而出。若是這世上沒有碧血玉蓮,那麼辰夜的毒要如何解?
莫非是因為自己是洛家的人,所以這老者不想給嗎?
“姑娘可以覺得我是因為你姓洛,所以不想將東西給你?”
洛寞挑眉,他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不錯。老人家方才說過,這一身的傷是拜我洛家所賜,即使不願意給洛寞,洛寞也無話可說。”
“哈哈哈,好一個無話可說。”榻上那個人鬼不像的老人大笑起來,聲音在整個屋子遊蕩著,聽得人毛骨悚然。“看來,你對於修羅劍真是一絲不知啊。”
“請前輩賜教。”
“賜教倒是不必了,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修羅劍的?”
“出自一位故人之口。”
“不是你父親告訴你的?難怪你知之甚少。你的這位故人,可是西方昧穀的穀主,薛辰夜。”
“是。”
“果然到了最後,薛家的人也攪進了這一場孽債中。”老者歎息了一番,繼續道:“他是怎樣告訴你修羅劍的?”
“天下利器,出自洛家祖上之手,記載有山川險隘,布陣兵法。”
“不錯,還算是待你誠實。隻是,他沒有告訴你,修羅劍早在五年前已經被取走了吧。”
“你說什麼?五年前?”洛寞重複道。五年前,現在算來正是她洛家被滅門,她被辰夜帶回昧穀的時候。
“五年之前,你父親就已經將修羅劍取走,我這一身傷,也是拜你父親所賜。”
“我父親?”洛寞此時的表情已經不隻是震驚,還有難以置信和懷疑與似乎相信。
“那一年我與你父親在聖墓中纏鬥,你父親僥幸逃離,我卻被聖墓中釋放的毒氣所傷,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父親為什麼要奪修羅劍?”她不相信,父親是為了上麵的東西,是為了憑借那上麵的地圖與兵法拜相稱王。
“為了解開上麵的修羅劍詛咒,讓你們洛家脫離這個延續了幾百年的詛咒。”
“修羅劍的詛咒?”
“洛家與薛家,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心愛的人白首到老,永不相離。”老者陰狠的笑著,仿佛是眼看著洛,薛兩家的每一對有情人分離,而這種棒打鴛鴦會給他帶來一種快感。
冥冥之中的命運總是人無法去揣測的,所有生活在這人世間的人,都像是被人寫好的命運的木偶人,沒有人能夠逃脫擺布,更沒有人有能力反抗這種操縱。
“聽說你父母死在五年之前?”
“是。”洛寞低低的應了一句,如果真的有詛咒,那麼自己父母無疑是無法相守到老的,父親想要解開這個詛咒,大概就是因為太過愛母親吧。隻是,那把修羅劍如今又在何處呢?
“那麼修羅劍呢?”
“我並不知道它的去向,也不關心。我想找到的,就隻是碧血玉蓮。”既然那個詛咒仍然存在,那麼她寧願相信那個中途背棄誓約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