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可房間裏終究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好似世界都在瞬間停止了。
宗政煌已經邁出門的步子,就那麼生硬地頓住了。
心,好似被一把尖銳的匕首刺穿。疼的連呼吸都帶著壓抑,窒息。
原來,在她的眼中,自己是殺人犯…自己是殺人犯?很想笑,可臉頰上的肌肉好似凍住了一樣,做不出絲毫的表情。
雲恬悅眸光灼熱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宗政煌,心莫名地慌亂了一下。竟然有些緊張,自己這樣說他,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自主地,站起來。臉頰一片緋紅的消失,剩下了一片蒼白憔悴。
他身影微動,恍然一動的瞬間。雲恬悅死死地咬唇,手緊緊地抓著床柱,骨節和指甲同時泛白。就在她以為他會轉身的瞬間,宗政煌長~腿一邁,直直地出去了。
心裏竟然差異他的離開,有些莫名地希望他留下來。和自己吵架,或者辯駁,而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地一轉身就走了。
咬唇,心裏一陣陣地難過。追了幾步,最終看到他一抹略帶哀傷的背影。沒有繼續。
宗政煌走的極快,李嫂正打算叫兩人吃飯,可還未開口,宗政煌直直地越過李嫂,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來不及換上正裝,還是一身家居服。
“先生,吃飯嗎?”李嫂喊了一聲,說出來真是後悔不迭。肯定是和夫人鬧矛盾了,自己竟然還問這樣愚蠢的問題。
宗政煌絲毫未停頓,直直開了車。轟鳴著車子離開了家宅。
李嫂歎息了一聲,上樓去打算看看夫人,上樓走到主臥的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就看到雲恬悅正靠在窗前,望著窗外,肩膀微微地聳動,身影憔悴難過。
雖然不知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李嫂還是心裏覺得難過。兩人一路到現在,最是艱難的日子都過去,為何現在卻鬧得這麼不愉快?
去勸,也必然沒什麼好結果。李嫂悄悄地關上了門下樓去了。
先生和夫人不用餐,楚鈺楚嬈也要吃,不能耽擱…
——
開著車,漫無目的。從沿山蜿蜒的公路上下來,一直到沿海公路,又到了市區。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明明是這麼歡騰的世界,每個人看起來都快樂,幸福。為什麼自己的心裏,此時卻是大~片的空白。
心裏一陣陣的煩悶,他急轉方向盤。重新回了郊區,直直上山去了宗政家陵園。
看守墓園的駝背老人正靠在躺椅上打瞌睡,耳畔響起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嚇得從椅子上攢起來。一看是宗政煌,更是擔心。
“煌少…我不是…”
麵色焦急地解釋,宗政煌絲毫沒理睬他,直直地朝著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冷聲說道:“不要進來。”
嚇得守墓人直直地站在原地,不敢進去。但又急於解釋自己…急來急去,一身冷汗從脊背裏冒出來。
宗政煌走進去,最先路過的是宗政家的祖先,那些墓碑上已經被歲月腐蝕,上麵凝聚了青苔,黑色的斑點。隻是標注這他們身份的字卻一年年地重複塗抹,所以一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