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唐雀聲音輕輕地問了一句,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雲恬悅為了不驚動宗政曄,輕輕地拉著唐雀的手,離開了病房外。走到了醫院後麵的一大片草地上。草地上幾乎沒人,隻有幾個園丁在打掃。
“雲沫三年前離世了。”雲恬悅鼓足了勇氣才開口說了一句,也算是為之後自己要說的話鋪墊吧。
雲沫,走了三年了。
時間恍恍惚惚,就過去了這麼久。
“她…死了?”唐雀擰眉,似乎不相信。但從雲恬悅的口中說出,那麼就假不了。
在瘋狂執迷於宗政曄的那段時間,她並非沒有想過。那麼傲慢,目空一切,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也不曾看得起自己的女人。希望她死了算了。這樣她就可以霸占了宗政曄。
但現在她死了,宗政曄變成了醫院那樣。
“你是什麼意思?”唐雀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轉身看著雲恬悅。冷淡這語氣問道。
雲恬悅緊緊地抿著唇不說話。
“你讓我去找他?”唐雀聲音拔高了問。
雲恬悅還是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可是這樣的默認讓她竟然有些無法抬起頭來。畢竟這樣的事情很不公平,真的真的很不公平。
“你還真想的出來!雲恬悅,我真是看錯你了!他現在的死活和我什麼關係?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不想理睬。”唐雀甩臉離開,一言不發地走了。
想挽留,可話語到了嘴邊。卻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
唐雀打車回了清水灣,氣衝衝地進了屋子。唐準坐在沙發上看書,見她進來了。本來是要打招呼,可才抬起手來。唐雀就氣衝衝地越過了他上樓去了。
其實,唐雀也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怒火來自哪裏。她是在生氣雲恬悅嗎?在雲沫還活著的時候,自己對宗政曄的心意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恥得,所有的人都在勸阻自己不能踏入別人的婚姻和感情。
可是現在呢?雲沫死了,自己成了代替品?簡直太悲哀了。太悲哀了。
唐雀簡直要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可是笑出聲來卻有那麼委屈。淚水嘩啦啦地從眼眶裏墜落下來。
她趴在床上哭泣了很長時間。
等她哭夠了以後才冷靜了下來。
自己和三年前不能比了。如今自己都十八歲了。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大學畢業了,她就要出去找一份工作。再找一個男人結婚生子。
那個男人…她竟然在和宗政曄失去了聯係以後再也沒有幻想過。
宗政曄。
唐雀忽然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洗漱了臉上的淚痕。隨意化了淡妝,撤了一件外套就朝私人醫院走去。
她穿過了大門,穿過大廳,乘坐電梯上了樓。輕輕地,緩緩地走到了宗政曄的病房門口。
從窗戶看進去,還是能看到他背對著門,麵向窗戶的方向弓著身子。好像還在胃疼,但是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
都沒人理睬他嗎?這裏的護士和醫生是吃幹飯的嗎?唐雀在心裏惱火。
(楊旭:不是吃幹法得,病人不按鈴也不能一天到晚守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