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東澤市一片盎然生機,陽光微醺,細軟的光線一點點地鋪展在人的身上。
從唐夫人的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快四年了。這近四年的時間,雲恬悅隻去了兩三次清水灣別墅。
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唐準和唐雀也逐漸能開始照顧自己了。
在這期間,唐先生的幾次來看望孩子。也給一直給予兩人經濟上的供養。
雲恬悅開車到清水灣,門衛一看是她的車子,急忙打開了門。
雲恬悅從車子上下來,反手關了車門。取下墨鏡環視了一圈四周。沒什麼變化,但四處都規整,看來園丁並未荒廢了園藝。
別墅的後麵是一處溫室,大多時候都能在哪裏看到唐準。他家裏接受了哈佛植物學的遠程課程。這些年來一邊做著自己喜歡的園藝,也一邊修了的學位。
而唐雀,在宗政煌的幫助下讀了東澤市的一所貴族中學。後來放棄了國外大學的高額獎學金,而是留在了東澤市。
雲恬悅朝著溫室走去,心緒複雜難辨。
溫室的玻璃一直被的擦拭的光可鑒人,這是唐準要求得,他在養花的時候對於陽光的要求簡直到了苛刻。
走到了溫室外,雲恬悅隔著玻璃便看到了他。他身影孤單寂寞,一個人趴在試驗台前好似在用顯微鏡觀察什麼,那麼專注認真,好似將所有的心神都傾注在了上麵。
再走近了一些,雲恬悅看到了輪椅,盡管過去了這麼久,但每次看到輪椅。雲恬悅的心底就會微微地抽疼,微微地窒息。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
她抬手輕輕地敲了敲玻璃門。唐準坐直了身子,轉身看了一眼門口。
早上的陽光太過耀眼,橙黃色的陽光就那麼直直地照耀在了雲恬悅的周身,為她鍍上了一層柔軟舒暢的金光色。唐準一時之間還沒有辨出是誰,再一定睛,便看清楚了雲恬悅。
雲恬悅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套裝,帶著溫婉低調的珍珠項鏈,耳釘。手腕上一隻卡地亞鑽石手表。周身的氣質多了成熟女人的穩重和淡雅,少了年輕的朝氣蓬勃。
唐準初一看到雲恬悅,一張臉微微地發紅,眼神甚至不敢對視她。
“我來看看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獲的博士學位了。有可能我要去美國,完成我的畢業設計,做一次畢業彙報。”
“這麼好!真為你高興。阿準,你真厲害。”雲恬悅笑,好似在對自己的弟弟說話一樣。
唐準摸摸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唐雀呢?”雲恬悅緊接著問。
“她好像在樓上吧,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唐準回答。
“那我去找唐雀,你繼續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雲恬悅說完就轉身走了。
唐準伸手,想要挽留。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留下又能如何?
兩人之間的距離如今已經是萬丈溝壑,永遠永遠都無法填補在一起了。
一直看雲恬悅走遠了,唐準又回到了自己的試驗台前。但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安靜下來心神好好做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