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健明威廣被四鄰。陽終於巳,中而相幹。
巳時,進六陽火侯也。至是,則·純乾體就,月圓水滿,光盛神盈,正而不偏,圓而不缺,光被四表,明褊十方矣。
《姤》始紀緒,履霜最先。井底寒泉,午主襲賓。賓服於陰,陰為主人。
午時,退一陰符侯也。至是,則陰為主而陽為客,苟不識主中賓、賓中主,則差之毫釐,為害不細。勿以一陰方萌,未能為害。奈何井底寒泉,而履霜冰至。前輩所以切切論主賓之分者以此。
《遯》去世位,收斂其精。懷德俟時,棲遲昧冥。
未時,退二陰符侯也。
《否》二塞不通,萌者不生。陰伸陽屈,沒陽姓名。
申時,退三陰符侯也。
《觀》其權量,察仲秋情。任畜微稚,老枯復榮。薺麥芽蘗,因冒以生。
酉時,退四陰符沐浴候也。薺麥應日,故至八月芽葉。日魂胎於酉也,木至是而胎藏,至是而沐浴,故酉為沐浴之侯。
《剝》爛肢體,消滅其形。化炁既竭,亡失至神。
戌時,退五陰符侯也。
道窮則返,歸乎《坤》元。恆順地理,承天布宣。
亥時,退六陰符候也。
元。恆順地理,承天布宣。
亥時,退六陰符候也。
玄幽遠渺,隔閡相連。應度育種,陰陽之源。寥廓恍惚,莫知其端。先迷失軌,後為主君。無平不陂,道之自然。變易更盛,消息相因。終坤始復,如循連環。帝王乘禦,千載尚存。
磁石吸鐵,陽燧取火,方諸取水,皆陰陽相感、隔礙相通之理。豈能測其端倪哉?修丹之功,始若迷昧及乎火候既終,丹力既熟,方知身為世尊,如帝王之乘禦矣。此道豈外乎終《坤》始《復》之機哉?魏君重復言之,可謂明盡矣。
將欲養性,延命卻期。審思後末,當慮其先。人所稟軀,體本一無。元精雲布,因炁托初。
夫血氣之屬各有性,而性未嘗不出於正也。血氣之屬各有命,而命未嘗不出於情也。然性本正矣,及乎迷失真性而淪溺於邪蹊,甚至為凶人、為蛇、為竭、為異類,變其性而為邪性者有矣。命本情矣,及乎明心見性,了知一切,眾生各因淫欲而正斯命。於是,鍊精化熙,入聖超凡,變其命而為正命者有矣。知性之本正,然後能養。知命之可正,然後能延。試思,夫人之始,初稟受形軀之時,本一正性也,而父母交精,元炁雲布,果出於正耶?果出於情耶?《圓覺經》謂命因慾有。與此同匕曰。
陰陽為度,魂魄所居。陽神日魂,陰神月魄。互為室宅。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垣城郭。城郭完全,人民乃安。爰斯之時,情合坤乾。乾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翕,為道舍廬。剛施而退,柔化以滋。九還七返,八歸六居。男白女赤,金火相拘。則水定火,五行之初。上善若水,清而無瑕。道之形象,真其難圖。變而分布,各自獨居。
夫情性生於魂魄,魂魄生於明暗,明暗生於日月,日月生於陰陽,聖人以乾坤剛柔、動靜闔闢之機推測之,此大丹之道所以契大《易》也。其要不出乎以陰陽為度也,故日出於卯則天明而魂盛,日入於酉則天暗而魄盛。魂為陽神,魄為陰神;魂以晝為室,魄以夜為宅,其實不出乎明暗二機也。夫人晝明則用魂用神,而魂神本性也。夜暗則歸精歸魄,精魄本命也。命生情,故以精魄為城郭。性生心,故存心神為鄞鄂。城郭固全,人物乃安,當斯之時,以情營外,然後乾坤合而剛柔、動靜、闔闢之·理得矣。於是,一運之氣,周乎太空;升降混淪,俱化真土;九金八木、七火六水,還返歸居,皆入於土矣。歸土則五行全而萬物生。其中,男現白形,女呈赤貌益五行聚會而金火相拘,火鍊金而金櫃水,如湯在鼎而玉鼎湯煎,如鼎在爐而金爐火熾。隻言水、金、火者三物,總在土中,言火則自然有木,造化既成,鉛凝汞結於鼎中,則水之為功,又善之上者也。至寶無瑕,至真難摸,火候既足,五行分布,則又各自獨居,而不相淩犯矣。
類如雞子,炁白相扶。縱廣一寸,以為始初。四肢五臟,筋骨乃俱。彌歷十月,脫出其胞。骨弱可捲,肉滑若鉛。
縱廣一寸,橫微狹焉,法身在其中矣。前輩有雲:爭如跳入珠光內,踴身直到紫微官。
陽燧以取火,非日不生光。方諸非星月,安能得水漿。二炁玄且遠,感化尚相通。何況近存身,切在於心胸。陰陽配日月,水火為效徵。
陽燧者,鍊五色石作鏡向日,以艾取火。《淮南子》謂之火。方諸又有水,方諸以水晶為珠,向月取水,又謂之陰燧。陽燧、方諸若不假日月,則不能生水、取火。人身之中,陰陽升降與天地造化同運,其問水火交遇之理,亦豈外夫日往月來交會之機以求證效哉?
耳目口三寶,固塞勿發通。真人潛深淵,浮遊守規中。旋曲以視聽,開闢皆合同。為己之樞轄,動靜不竭窮。離炁內營衛,坎乃不用聰。兌合不以談,希言順鴻濛。三者既關鍵,緩體處空房。委誌歸虛無,無念以為常。證難以推移,心專不縱橫。寢寐神相抱,覺悟候存亡。顏容浸以潤,骨節益堅強。排卻眾陰邪,然後立正陽。脩之不輟休,庶炁雲雨行。淫淫若春澤,液液象解冰。從頭流達足,究竟復上升。往來洞無極,怫佛被容中。反者道之驗,弱者德之柄。芸組宿汙穢,細微得調暢。濁者清之路,昏久則昭明。
耳不聽則坎水內澄,目不視則離火內營,口不言則兌金不嗚,三者既·閉則真人優遊於其中。須用無念無慮,不可愁勞;委誌虛無,心專不逸。緩體處空房者,無他意也。益欲人守雌抱一,緩弱其體,獨處空房之中,寢寐則與神相抱,覺悟財審侯存亡,然後排卻陰邪,純陽積聚。一身之中,太和充溢,象解冰之液液,如春澤之融融;庶氣雲行,如雨如霧,上下往來,從頭達足。脩之不輟,汙穢盡除,筋骨調暢,顏容光澤,骨節堅強,血化白膏,神形俱妙。但七門既返,殆若亡生,百豚俱沉,形氣銷盡,力弱不支,昏濁如醉,此乃道之驗,德之柄也。昏者明之基,濁者清之源,自玆以往,圓明洞照,虛徹靈通,莫不自昏濁始也。
世人好小術,不審道淺探。棄正從邪徑,欲速關不通。猶盲不任杖,聾者聽宮商。投水捕雉兔,登山索魚龍。植麥欲穫黍,運規以求方。竭力勞精神,終年不見功。欲知服食法,事約而不繁。
世人棄正從邪,嗜好小衛,徒勞心力,至老無成焉知大道之妙至簡至易,約而不繁者哉?
太陽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華,轉而相因。化為白液,凝而至堅。金華先唱,有頃之間,解化為水,馬齒琅訐。陽乃往和,情性自然。迫促時陰,拘畜禁門。慈母養育,孝子報恩。嚴父施令,教勁子孫。五行錯王,相據以生。火性銷金,金伐木榮。三五與一,天地至精。可以口訣,難以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