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麗江病人(1)(2 / 2)

在天涯論壇上發帖追憶對婁煩姑娘的苦戀時,有網友不理解,對阿煒指責謾罵。對此,他好像並不在意:“如果說我有什麼過錯,那就是我愛上我的洛麗塔(婁煩姑娘)時她隻有14歲,我不明白自己是否也有所謂的洛麗塔情結。如果是這樣,大家不妨把我當做現實中亨伯特式精神病樣本,但那年,和她的那年,是我一生中僅有的一點好時光。”

情至深處,阿煒激越地表達著他對她的深愛:

多麼燦爛的日子!洛麗塔!

隻要天天看著你!洛麗塔!

流光溢彩的笑容!洛麗塔!

絕望悠遠的幸福!洛麗塔!

你14歲那年!我如癡如狂地愛著你!

你14歲那年!我處心積慮地愛著你!

你14歲那年!我歇斯底裏地愛著你!

你14歲那年!我支離破碎地愛著你!

然而,為期一年的支教結束了,他和那個女生之間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故事。帶著出一張個唱專輯的新夢想,阿煒離開了山西婁煩。當山西黃土高原漸漸被拋在身後,當與自己苦戀的女孩越來越遠時,他聲嘶力竭地唱起山西民歌《苦相思》:

山藥蛋開花結疙瘩,

疙瘩親是我心肝瓣。

半碗豆子半碗米,

端起了飯碗就想起了你。

白日裏想你不敢吭,

黑夜裏想你吹不熄燈。

想你呀想你迷了竅,

尋柴火跌在了山藥蛋窖。

天明過去布穀叫,

五更已過還睡不著覺。

3

2000年6月,阿煒去了北京,借宿朋友家裏。看歐洲杯之餘,他把自己寫的歌錄了一個小樣,送往各個唱片公司,但卻沒有任何回音。在北京待了三四個月,阿煒失望地離開了,又去武漢的同學那裏住了幾個月。不甘心在法院工作,辭職後又找不到適合的工作,和大多數走投無路的大學畢業生一樣,他也被迫選擇了考研。

複習大半年後,阿煒考上了湖北大學人文地理專業的研究生。

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除了從小喜歡地理外,更重要的理由居然是覺得“人文地理”這個名字比較浪漫。

報考之前,阿煒看過張承誌的小說《北方的河》,主人公報考人文地理研究生的心路曆程構成了小說情節。這部小說對他影響很深,於是就下了決心,要像小說裏的主人公一樣報考人文地理專業研究生。

然而,入學之後才知道,聽起來很浪漫的人文地理專業,學起來卻讓他感到痛苦,跟想象的遊山玩水相差甚遠。2005年,阿煒稀裏糊塗地畢業了,並隨便找了個工作,到深圳一家房地產公司幹了一段時間。

讀研期間,山西婁煩的那個小女生讀了高中,他們彼此默認了戀愛關係。研三時,阿煒去了山西,在婁煩鄰縣的一個小旅館裏,她把初夜獻給了他。在《我的洛麗塔》中,阿煒對那一次相會的記述是:“那一刻距離我遇到你的那個秋天已有6年,2000多個日與夜,曾為你掩麵而泣,為你憂心忡忡,為你思念成災。曾經的付出,是否都是為了今夜這一刻?血跡依然溫潤,思緒已散逸,曾經以為你會是我一生最愛的女人啊,你可知我已不複當年,我甚至以為,你也會像我路過的女子一樣,終將有一天也會不知所終。得到你時就想過會離開你……世上哪有不老的容顏,當你老了,我是否還能以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愛你日益凋謝的臉上的哀戚。”

2006年,婁煩女生考上了山西太原的一所大學,阿煒也就跑到太原工作了,兩人開始同居。他說,兩人畢竟有師生關係在前,相愛容易相處難,同居了一年多,到2007年年底就分手了。之前的很多年,阿煒對婁煩姑娘的愛一直忍隱不發,後來她也明白了他的感情。對於兩人年齡的懸殊,他曾借用一首詩來回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