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看著唐大山、李曉二人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鬆了口氣,轉動車鑰匙點火飛速駛離現場。
回到三叔的住處,陸毅將黑色轎車停在門外卻並沒有下車,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石磊將滿身血跡的雪抱下車向院子裏麵走去。
“雪姐姐,血?”石磊剛一進院子古月揚便迎來過來,看著滿身血跡的雪滿臉驚恐的跟在石磊身邊。
“快,打點熱水過來。”
“好。”
石磊對身邊的古月揚說罷,抱著雪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陸毅聽著二人的聲音麵無表情的掛檔將黑色轎車停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他將車鑰匙拔下,走下車站在車前思索著。
從唐大山和李曉的交談中他察覺到,他們將這幾次發生的凶案也都記在了自己和石磊的頭上,他看著眼前的黑色轎車低聲道:“該換輛車了。”他說著便蹲下身將車牌都摘了下來,做完這一切他才徒步向三叔的住處走去。
“熱水我打來了。”古月揚端著一個鋁製的水盆一步一步向石磊走來,水盆上帶著簡單的花紋升騰著蒸汽。
石磊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雪熟睡的麵容,古月揚將水盆放在他的腳邊看了一眼雪皺著眉走向房間的角落,將一張小凳子拉了過來把水盆擺了上去。
“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不知道。”
“為什麼,她會受這麼重的傷,你卻什麼事都沒有?你難道不應該保護她嗎?”
“對不起,是我的錯,她是為了救我才。”
古月揚麵色突然麵色一變,他猛的抓住石磊的衣領他想要開口大聲的責罵他,可是在看到石磊臉上表情的瞬間他心頭的火氣突然消散了,他的表情告訴古月揚他正在為此深深地自責著。
“嗞。”古月揚撒開了手,他臉上的怒容仍未消失,咬著牙低頭向外走去。
石磊看著雪白淨的臉她的眉毛一直都在皺著,是在做噩夢嗎?她的過去發生過什麼?他都不知道。石磊伸出手將她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掌是如此的嬌小柔弱,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分擔她的痛苦。
雪的眉毛慢慢舒展開,紅唇微動好像是在說著什麼?石磊俯下身側耳傾聽,聽到她的話石磊愣了一下。
他轉身看向身旁的水盆裏麵裏麵漂浮著一塊綠色的毛巾,他伸手將毛巾撈了出來,將水擰幹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然後將她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裏麵粉嫩的藕臂,她的皮膚就如同嬰兒一般嬌嫩,他輕輕的擦拭著如同是在嗬護一件珍寶。
石磊給她擦完手看著她身上穿著的那件沾滿血跡的衣服,自己應該給她換件衣服嗎?
石磊低頭沿著她的臉頰向下看去,雪白的肌膚誘惑的鎖骨,以及衣領下那微微隆起的輪廓,石磊麵色一紅做賊心虛的抬頭看向牆角,心中的悸動卻久久不能平息,她睡著的樣子真的好美。
石磊掏出手機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女性朋友,半響過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自己除了老師以外最畏懼的女性。
“還是打給她吧。”
石磊站起撥通了伍媚的電話,聽著電話中伍媚柔和的聲音石磊說明了自己的請求。伍媚聽出是石磊的聲音,聲音忽然轉冷即便隔著電話石磊也能感受到她言語中的絲絲寒氣,聽著電話那邊的伍媚沉默了片刻答應了下來,石磊這才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過了大約三十分鍾後伍媚的身影出現在石磊麵前,石磊撓著頭和伍媚打了個招呼,伍媚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伍媚麵若冰霜的看向躺在床上滿身血跡的雪冷聲道:“衣服破損的好嚴重啊,你們又做了什麼?”
她看著低頭沉默的石磊道:“你還要在這裏站到什麼時候,快點出去我要給她換衣服了。”
聽到伍媚的嗬斥石磊向屋外走去,他將屋門合上背靠在木製的門板上鬆了口氣,每一次見到伍媚石磊就會本能的畏懼,就像老鼠見到貓的反應一樣。
“果然她很討厭我啊。”至於為什麼?石磊也並不清楚,他隻是知道從伍媚見到自己的第一眼開始,她就非常的不喜歡自己,她對陸毅有多溫柔、體貼、對自己就有多冰冷、厭惡,就像是兩個極端。
這點讓石磊感到十分鬱悶,他從未被女生如此厭惡過,這讓他不禁想到前世今生的說法,難道自己和她是上輩子結下的仇?想到這裏石磊笑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
他的話音剛落,抬頭剛好看到陸毅麵色陰沉的朝自己走來。石磊看著他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陸毅盯著他的眼睛道:“這一切還沒結束,他還活著。”
陸毅說的話無疑是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石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剛才說什麼?”陸毅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他沒死,他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他是終結者嗎,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沒死?”
陸毅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手機中斷斷續續、傳來了牙虛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