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讓海盜留在了我們部署的伏擊地點中,是想讓他和我們一起死掉?”我冷笑著問黑胡。
“啊,沒錯,海盜的確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特工,我很欣賞他,但畢竟是敵人,但可惜他卻沒有死,跟著你們的隊長逃走了。”黑胡擺出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
“嗬嗬,你們設計圈套,抓走了我們,你們難道認為隊長他們會坐視不管嗎?”我的雙眼盯著他們。
“哦,你要是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這裏是戒備森嚴的美軍管製區,SIS都查不到這裏來,你覺得你們那群被俄羅斯特種部隊打的跟喪家犬一樣的兄弟們會知道你們現在在哪裏嗎?就算他們來了,我一定會熱情款待他們的。”大胡子看上去很自信。
清道夫對我說:”我知道,現在英軍和美軍交戰,GPS的使用權限已經對英軍關閉了,英軍成員身上都會攜帶的都是你們從中國租用的北鬥定位追蹤設備,不過你放心吧,我已經在轉移途中用探測器找到了被注射在你們皮下的追蹤器,我們取出來並且銷毀掉了,所以就算戒備者的其他隊員想要營救你們,也根本不知道你們在哪裏,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清道夫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潑在我的頭上,我也明白他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想讓我放棄熬刑的念頭,早點把他想要知道的情報告訴他。雪狼和摩根他們現在肯定也被關押在別的審訊室中,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最好現在就殺了我!”我抬起頭,對清道夫說,麵對現在的局麵,我知道隻有以死相抗了。但是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熬過即將麵臨的拷問。
“如果想殺你,在莫斯科我們就動手了,何必還把你弄到阿富汗來,嗬嗬,你是沒有見識過我的手段,我相信你一定會開口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情報的。”清道夫一臉壞笑的看著我,一邊用手撫摸著他的大胡子。
審訊室的鐵門被重重的關上,一起被關上的,還有我頭上的那盞日光燈。陷入黑暗中的我第一次有了陷入絕望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戰士的宿命。或者說,這就是雇傭兵的宿命。
冰冷的鐐銬鎖住了我的四肢,我被吊在空中,身體不得動彈,寒冷的感覺籠罩著我的全身上下。我的胃部開始痙攣,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進食了。
我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種種經曆,大多都是有關戰鬥的。
第一次報名參軍入伍,加入法國陸軍,被派到利比亞,執行針對伊斯蘭聖戰軍而展開的軍事行動,因表現出色被招募到法國特種兵部隊預備營,經過層層選拔與考驗,成為了一名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在非洲執行秘密行動時負傷,光榮退役。後來卻因為常年的殺戮得上了戰爭綜合症,無法融入到社會之中,無奈加入了藍魔傭兵團,成為了一名雇傭兵。種種過往如同幻燈片一樣,從我的頭腦中過了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審訊室的大門被再次打開,頭頂上的那盞日光燈也亮了起來。
大胡子清道夫和兩名帶著黑色麵罩,荷槍實彈的癌細胞特種兵走了進來。
清道夫看到我之後微微一笑,我看的出他的微笑帶著殺氣。
他走到審訊室的角落,從角落的櫃子裏麵拿出一套刑具,有剪刀,注射針管,鉗子,各種奇形怪狀的刀具和容量大小顏色不同的藥劑瓶。這些刑具和藥劑被放在一個鐵盤裏,清道夫將刑具拿在手中,發出金屬間相互碰撞的聲音。我要享受痛苦的時間到了。
“熬吧,能熬一次就熬一次,大不了讓他折磨死我!”我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把他放下來。”清道夫對身旁的兩名特種兵命令道。
那兩名特種兵走到我身後,將控製鎖鏈的按鈕按下,我的身子緩緩的落向地麵。
我的腳挨到地麵的一瞬間,一名特種兵將另外一個角落放置的一把鐵椅推了過來,另外一名特種兵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往後一壓,使我坐在了上麵。
兩名特種兵熟練的將鐵椅上能夠束縛我四肢和頭部的銬環關上,這讓我的身體完全不得動彈。接著,他們確認銬環將我鎖好後,才卸下了將我一直吊著的鐵鏈。
清道夫將刑具擺在鐵椅前的一個架子上,這個架子是專門為擺放刑具設計的,但不管我的身體怎麼使勁,都無法擺脫銬環對我的束縛。
“好了,你們出去吧。”清道夫說完,兩名特種兵走出了審訊室,關上了厚重的鐵門。
“一般在正式開始拷問之前,我還是願意給被拷問者一個機會,如果你有合作的意圖,我可以讓你免去這皮肉之苦。”清道夫從武裝袋上取下了那把異形軍刀,貼在了我的胸口前,刀刃在我的皮膚上緩慢的遊走。
“開始吧,雜碎!”我冷笑著,雖然不知道我最終會不會扛得住,但我還不至於拷問沒有就向敵人服軟。
我剛剛說完,那把異形軍刀就從我的胸前用力一壓,刀刃上的倒鉤刺沒入我胸前的肌肉中,然後撕扯著我的肌膚,劃出一道很大的口子,而大股的鮮血,沿著被撕扯開的傷口流出,向我的腹部流去。
強烈的疼痛感讓我的全身都開始顫抖,我咬住了牙,狠狠的呼吸著,用凶狠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大胡子。
“這是你自找的。”清道夫很淡定的對我說。
“你沒有吃飯嗎?有種再來狠一點!”我狂笑了起來,對他譏諷道。
“小子,你的嘴還挺硬的。這隻是開場戲。”他收起了異形軍刀,然後從放置刑具的鐵盤中取出一根長約五公分的細針,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下子後悔剛才說的話,這個畜生,竟然要對我用這種酷刑!
他將我被夾在鐵椅子扶手上的左手按住,然後將那根細細的鐵針插在我的食指上,接著取出鐵盤中的一個錘子,頂在那針頭上。
清道夫看了看我,說:”小子,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和我合作麼?”
我閉上了眼睛。
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我還是沒有抑製住,喊了出來。
“畜生!FUCK YOU!”我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臉上。
清道夫又笑了起來,放下錘子,用手背擦掉我吐在他臉上的唾沫,對我說:”就是嘛,你要給我點反應才有意思啊,不然我覺得我在玩一個死人。”
我大口的呼吸著,想要緩解緊張的情緒和狂跳不已的心髒。
我看了我左手的食指,五公分的細針已經刺穿了我的指甲,針頭上沾著我的血液,裸露在指甲蓋的外麵。
“要不要再爽一下?”清道夫又拿起了一根針,問我。
“我沒有回應,因為剛才就是因為激了他一下,才我換來了如此的痛苦。
這次,他又在我右手的無名指上來了一針,還是那鑽心的痛感,讓我幾乎崩潰的痛感。
汗水從我的額頭和脖頸上滲出,我將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我發誓,如果我能夠活下來,一定要將麵前這個大胡子捅成血窟窿。
我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他對我施加的酷刑對我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我想也隻能這樣,如果去看了,視覺作用會讓這種痛感放大。
我感覺自己的腋下傳來涼意,接著是一陣尖銳的疼痛,然後是小腿,大腿內側,腳趾縫,我一直在忍耐著這種疼痛的感覺,心髒也跳得越來越快。我沒有用眼睛去看,但我能夠分辨出造成疼痛感覺的一定是手術鉗。
以前在法國陸軍特種部隊,教官給我們上拷問與反拷問課程的時候提到過,如果對被拷問者施加的疼痛達到一定程度時,劇烈的心髒跳動會導致被拷問者猝死,我認為我目前的狀態正處於猝死的邊緣。
後來,我的痛感竟然沒有那麼強烈了,強烈的刺激已經導致我的身體處於麻木的狀態。
但我覺得這種感覺畢劇烈的疼痛更讓人覺得恐怖和無助,因為這等於讓我在無意識的狀態任由別人摧殘著我的身體。
我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而清道夫卻沒有停止他的工作,我猶如一塊石頭,在任他雕刻成一尊石像。
大概過了十分鍾,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已經布滿了十數道深淺長短不一的傷口,他微笑的看著我,對我說:”還滿意嗎?”
看著血肉模糊的身體,我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麼了,過了大概有半分鍾,我對他說:”求求你,殺了我吧。”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和血跡,而我卻失去了知覺。這種在夢境中才會出現的事情幾乎讓我崩潰。
他沒有說話,而是在鐵盤上取出一瓶液體試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他站了起來,將試劑的瓶口打開,然後順著我的頭部,將液體倒了下來。
我身上傷口傳來了強烈的灼傷般疼痛,我想他倒下來的要麼是鹽水,要麼就是酒精。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猛烈抽搐,體內的血液幾乎都要煮沸了一樣,我的眼睛開始模糊,頭部也是一陣眩暈,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
我的視線一下子模糊了起來,失去了知覺,昏迷了過去。
在潮濕悶熱的熱帶雨林,我握著我的狙擊步槍,走在戒備者特遣部隊的最前方,擔任的先鋒兵的職責,在我的身後,是鐵麵,還有妖精,隊長拿著步話機,向後方梯隊傳達著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