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說我還得烘焙才有麵包!”嘁,大神也會有騙人的時候,一聽就知道小助理被氣走了,小秀掀開被子下床。
蒲熙輕笑出聲:“新牙刷跟毛巾都在洗漱台,衣服你就先將就穿我的吧。”
“唔。”小秀刷地打開窗簾,陽光明媚。
“對了,晚上在張家府邸有個慶功宴,武館的人都會來,到時候我去接你。”
“好。”
掛了電話,小秀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門鈴響了。開門迎來的是一份香噴噴的牛排,送外賣的小夥子禮貌地說:“您好,這是您叫的外賣。”
他什麼時候叫的外賣?不會開出來是個定時炸彈吧?哈……小秀樂滋滋地去拿錢給那小夥子,回來享受這味美的食物。人也就過得像豬一樣,也算無憂無慮啦!吃完發個短信給大神,感謝盛情款待,並申請讓大神以後就當他是豬圈養著。
大神回了短信,字句很簡單:以後?你不一直是二師兄嗎?
不帶這麼損的,大神……算你狠。
慶功宴上,武館的人全都來了,真的是全都來了,因為何澤以張東海助理的身份也加入了慶功宴。師父跟師娘倒是一點也不對何澤見外,還噓寒問暖的。就是師兄弟妹們一直讓氣氛很尷尬,特別是第五季跟歐陽伶俐,又是生氣又是不解的全都寫在臉上。
小秀倒是沒之前那麼鬱悶了,不知為什麼,他想在何澤麵前表現得灑脫一點。嗬,原來是這樣啊,其實就是想跟何澤比比,看誰離開了誰能更瀟灑而已。
“第五,伶俐。”大師兄叫了一聲,“坐好了吃飯。”
座位按長幼主客之分排列,小秀坐在蒲熙旁邊,幾乎打一開始就定下來。可今天晚上,張碩顯然是搶了蒲熙的位置,坐到了小秀的身邊。
小秀納悶了,很直接地反問張碩:“你坐我旁邊做什麼?”現在小秀看這家子的人都很怨念啊,壞心腸的家夥們,一看就想拍飛。
“闖關賽你立了那麼大功勞,我想好好招待你啊。”
“這話說得不對。”小秀敬謝不敏,要讓他招待也就見鬼了,“這是整個傳承武館的功勞。你要謝,謝我師父師娘。”
蒲熙稍後上來,看到坐在小秀旁邊的張碩,大概知道怎麼回事,走到小秀身邊一個眼神示意,小秀立刻挪開一個位置,蒲熙坐到了小秀本來的位置上,一切又恢複了原狀。
傭人端上來一道菜。
呼,張碩轉到了小秀麵前停了下來。
“小秀你嚐嚐看,這是我們家廚師的拿手菜。”
原本小秀還想夾菜的,可聽他這麼一說,用筷子點了點味碟裏的醬料,放在嘴裏舔了舔。霍慶華看著自己的徒弟,有點想笑,除了他師娘,還沒人能擰過這小子。張碩巴結的舉動太明顯,他都有點看不下去,剛才他才想吃一塊清蒸豆腐,筷子都快碰到了,張碩將桌子一轉,害他與那塊豆腐擦身而過,所以他就任由小秀目中無人下去了。
“這個你不愛吃啊?”張碩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小秀將桌子一轉,清蒸豆腐轉到師父麵前,豆腐是師傅的最愛,小秀樂嗬嗬道:“師父,吃豆腐。”
“說話注意一點,人讓聽了怪別扭的。”什麼叫師父吃豆腐!
小秀立即改口,討好巴巴地說:“師父,請吃,清蒸豆腐。”
“臭小子……”霍慶華沒好氣地夾了一塊豆腐,“你師娘會吃醋的。”
武館的人都笑了,留下尷尬的張碩。
張東海笑著說:“霍師兄,你把徒弟們都教得很好啊。管一個小孩我都頭痛,難為你跟師嫂能把孩子教得那麼好。”聽他這麼一說,小秀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因為看清了張東海的真麵目,所以聽他說客套話特別難受。張東海拍拍他身旁的何澤,很感慨地說,“我知道你們舍不得何澤,雖然抱歉,不過真的很感謝你們把他教育得這麼好,能得到何澤這樣一個孩子,我感激不盡。”
小秀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何澤身上, 他想看看,何澤這個時候的表情。隔著一桌的飯菜,小秀覺得他特別遙遠,存在感特別薄弱,像隻剩下……軀殼一樣。
這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嗎?為什麼感覺他一點都不快樂?
張東海慢慢地觀察小秀的表情,小秀對何澤有些不一樣吧?
“小秀啊,你跟蒲熙這麼要好,要常來家裏玩。也要經常過來看看何澤,何澤這孩子不愛說話,我一大把年紀又不知道能跟他說什麼,怕他會孤單啊。”
張東海確實掐到了小秀最脆弱的地帶。
小秀不能回答,本來以為現在說到何澤他已經可以很灑脫,其實不然,他……仍然很在意何澤,很在意。張家的人那麼勢利那麼壞,何澤怎麼會選擇來這裏。他一定有什麼苦衷對吧?一個人在這裏……沒關係嗎?
傭人又端上一道菜,張碩再次將菜轉到他麵前。張碩說了什麼小秀沒聽到,隻是無意識般去夾那道菜,筷子就快碰到張碩推薦的菜了。
“小秀,那個太辣你吃不了。”蒲熙說著,給他夾了另一道菜。
小秀猛然回神,將筷子收回來。
張碩狠狠地瞪了範浦熙一眼,以為參與了闖關賽的事宜,立下功勞就囂張起來了是吧。蒲熙毫不在意,這父子倆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
張東雲拉了一把張碩的衣袖,冷嘲熱諷道:“弟妹這次又給安東集團創造了業績,看來東海要更加感激你才是呢。”
是氣得不行了才是吧,要不是小秀及時發現張東海的陰謀,估計今晚就是他們張家開派對慶祝她黎音寧身敗名裂了。氣也罷,恨也罷,黎音寧現在看透了這些人的嘴臉,不……早在很久以前就看透了,隻是她沒想到張東海會那麼陰險,想置她於死地而已。
她真的做錯了呢,當年她怎麼會為了這個男人,為了所謂的富足生活而放棄自己的孩子?如果當年沒選擇這條路,或許她現在有兩個兒子陪伴在身旁,過著普通母親的幸福生活吧。再看蒲熙,她心裏的愧疚更深,想到被她拋棄的蒲優,她更是懊悔到了極點,這種心痛與懊悔沒有人能明白。
蒲熙說得對,現在的她即使能給蒲優一個鑽石鑲嵌的家,也不配認他。因為這樣的她是無法給自己的孩子幸福的。至於所謂的母愛,她要給也太晚太晚了。她有些狼狽地拿起桌上的紅酒,說:“姐姐不要這麼說,這杯酒我敬大家!”
她快速將酒往嘴裏灌,蒲熙看到她的手輕輕顫抖著,紅色的液體從透明的杯子裏消失在她的唇瓣間,流入咽喉,像在哽咽。
“咳咳咳……”黎音寧輕咳起來,傭人立即送上餐巾,她接過擦了擦嘴角,“太激動,喝得有些急了。”那眼淚仿佛是被酒急了嗆出來的,她笑著抹去,“抱歉。”
“張媽,去給太太倒杯溫水來。”張東海依舊慈眉善目的。蒲熙的手不自覺慢慢捏成拳頭,突然間他覺得母親有些可憐,更有些可悲,他……想為母親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