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跟小日本勾結，還準備送他們到憲兵司令部，你會不知道嗎？”
“真的不知道。”
“高贄，你不要打錯了算盤。我留下你的命，不是聽你說‘不知道’的。”白翼天抽出飛刀，來到高贄身邊，把刀子在他臉上輕輕抹了抹，“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我就先在你臉上拉一道口子。要是我再聽到兩次，我就在你腿上來一道口子。聽到三次，就給你喉嚨上來一道口子。明白嗎？”
高贄知道銀狼是說到做到，他的汗不聽話地滲了出來：“他們，他們明天早上就來。”
“誰給你傳遞的消息？那個鴨舌帽嗎？”
“啊？這銀爺也知道！”
“我隻要知道是還是不是，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說，我說。那個鴨舌帽是軍統的人，她不是給我傳遞消息的。我和日本人之間傳遞消息是我派人到邱莊據點的。”
“那個鴨舌帽還在鎮上嗎？”
“不在了，她下午跟我交待完就走了。”
“她都跟你交待什麼了？”
“她要我放了孫啟良，因為孫啟良是軍統的人。”
有意思了，孫啟良被抓的時候高贄說他是共產黨，現在成了軍統的人：“高贄，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敢，不敢，我說的都是實話。孫啟良我命令晚上放，免得引起注意。”
這樣白翼天就放心了，他從床單上撕下一大塊布，團了團，塞進高贄嘴裏：“別擔心，給你把門的那兩個團丁我已經把他們捆在院子裏了。等他們來救你吧！”
白翼天帶著戰士們和營救出的地下工作同誌趕了大半夜路，在淩晨時分於荒郊野外露營。這裏是安全地帶，就簡單地相互介紹了一下，得知他們都是雲和縣縣委的地下工作人員，女同誌叫束依蘭，是縣委的宣傳委員；另外三名同誌分別是蔣月卿、王乾、高儒軒，他們都是雲和縣武工隊的偵察員。
第二天早上繼續趕路，直到這時，白翼天隱隱覺得這幾個地下工作的同誌有點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光線好起來的原因嗎？
按常理說，地下工作同誌的穿著應該是與一般的百姓無二，神情舉止就更應該像，要不然肯定很快就會被敵人識破。看這幾個人，裝束有點城市味兒，怎麼看也不像這附近的百姓。再看他們的言談舉止，就更不對了。自然，和自己人在一起無須顧忌，顯露本來的麵目就好，但還是那裏不對。
“白營長，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束依蘭的話打斷了白翼天的思緒。
白翼天現在已經起了戒心：“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難道是軍事機密嗎？我們不都是同誌嗎？你都帶著我們走了，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們目的地？”束依蘭撅起嘴，她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
白翼天倒是想問一些事情來證明他們的身份，但是雲和縣的情況自己根本不清楚，無從證實。從進入積雲山以來，自己就一直在老餘的領導下單線工作，對這裏的情況尚且如此，又怎麼知道雲和縣的情況？
白翼天決定繞彎子問一下：“我說小束同誌啊，你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我們的任務是，任務是——是偵察敵人的動向。”
白翼天暗笑，真不是個撒謊的料。估計她根本沒料到自己會這樣問，這個小丫頭雖然很機靈，但是還是不夠老練。這幾個人必然有問題：“哪裏敵人的動向？”
“就是飛雲鎮啊！”束依蘭看白翼天還想繼續問下去，幹脆就都說出來，想縫上白翼天的嘴，“聽說飛雲鎮上的民團投日了，所以我們就來偵察，沒想到就被他們抓住了。”
“是這樣啊！”白翼天暗自讚歎，這小丫頭已經看出端倪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縣委的宣傳委員，跟著偵察員們來偵察，這可不是你這樣的女同誌該做的事情。”
束依蘭聽白翼天這樣說不滿意了：“怎麼了？堂堂的大營長竟然這麼大男子主義！女的怎麼了？女的不也照樣殺鬼子嗎？”
“下次我見到你們********，一定好好讓他檢討一下。”
“為什麼？”
“讓他檢討一下，重新學習一下組織工作規定。這樣他就知道不應該派你這樣的女孩子來偵察情況了！”
“真有這樣的規定？”看白翼天一本正經的樣子，束依蘭信以為真，不過她馬上明白過來，“哦，你說的規定呀，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是我主動要求來鍛煉的。”
看白翼天又要張口問，束依蘭連忙逃脫：“我說白大營長啊，我就不跟你說了，你好好保你的密吧，我到後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