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奔波與勞累,終於見到了我心愛的絡絡。我見到絡絡說的第一句話是:“都說南方的生活節奏挺快的,加班時間挺長的,這麼大的勞動強度,你怎麼還是那麼胖啊?”絡絡的臉變成了豬肝色。由此可以判斷絡絡事前肯定在想,見到我之後,我一定會一下子親熱的抱著她說:“絡絡,我想死你了。我對你是朝思暮想,日思夜想,無時無刻不想你。”以證明她是一個多麼受難迎的人。而我卻不知好歹的來了這麼一句。真的是太不給絡絡麵子了。更可恨的是,我突然間發現她的後麵還有兩個帥哥。我怎麼就這麼的不長眼睛呢!這不比我們在學校的時候,聽說在這個地方混,麵子挺重要的。絡絡當時肯定想裝作不認識我,然後丟下我就走。可是,絡絡太夠朋友了,她學著我們以前在學校的口氣說:“我打小看你就不會說句好聽話,出來混了一年了,還是沒有學會說一句好聽話。”說完就眯起她的小眼睛笑了起來。絡絡還是當初的絡絡!
正好絡絡的公司正在招儲備幹部,絡絡建議我從基層做起,因為我以前是在學校教書的,沒有在公司上班的經驗。我接受了絡絡的建議,到她們公司做了一名儲備幹部。為了不給絡絡丟臉,我很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我的出色表現一下子就引起了伯樂們的注意。很快的,我就被調到業務部去了。都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看不是那麼回事兒!你看我這千裏馬,一下子就遇到了伯樂了!業務部是很多人都想去的部門。公資高,有提成。而我就是那眾多人中最幸運的一個,也可以說是那一群馬中跑得最快的一個。大家都為我高興,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有人說上那麼幾句很入耳的話,我就高興得屁顛顛的了。
去業務部上班的第一天,我的業務經理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這個下馬威把我前幾天的春風得意一掃而光。他讓我試著給客戶發一個電子郵件,寫好之後先給他看一下,然後再由他發給客戶。他把我寫的那份郵件打印了出來。並用紅筆在上麵塗塗改改,等到他把那份替我修改過的郵件交到我手裏讓我看看哪些地方寫的不夠恰當的時候,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恰當可言了。300多個單詞的電子郵件,他給我找出了15處錯誤。我當時就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算了。這家夥怎麼這麼有才呀!看著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呀!於是我對他肅然起敬。我甚至有些怕他了。當他第二天讓我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蹭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著“哧”的一聲,我的衣服被掛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誰這麼缺德呀?桌子上有一釘子,怎麼就沒有人兒把它拔了。就算不拔也得告訴我一聲呀!不幸中的萬幸就是:當時時至冬天,我裏麵還有別的衣服。要不然春光乍泄,豈不便宜了那個狗屁經理。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由於空氣流動的作用,那個口子一張一合的隨風而舞,不管它怎麼舞,總是張著一張嘴,像極了一個餓得想要吃人的要飯的!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就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用眼瞄了一下我衣服上的那道口子。想笑硬是給憋了回去。我不知道我出去了之後那家夥是不是關起門來在辦公室狂笑了一上午。我老是想著這個問題,他讓我做什麼事兒倒是給忘記了。我想回去問他,又害怕回去正好撞見他在那裏偷偷的笑我。我決定下午換了衣服再去問他。
就這樣磕磕拌拌過了一個月,我發現我的電子郵件中的錯誤基本上沒了。我日常工作中也不再出那麼多洋相了。這說明我的工作開始上手了。我知道了我們的那個小經理姓楊名家祺。出生於1981年,現年24歲。2003年畢業於汀南大學中文係。原來隻是比我早畢業一年的小毛孩兒!不過比我大三歲而已。沒有了年齡的距離,我們的上下級關係似乎淡化了不少,我就更不怕他了。於是我開始在職場中如魚得水了。人生得意須盡難,莫使金樽空對月。不加班的晚上,我會約幾個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一起去田園地的露天灑吧聊天吃飯。淡淡的微風吹著,星星在不是很蔚藍的天空中一閃一閃的。那首《那一晚》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始亂終棄。似乎那是一件無尚光榮的事情。值得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炫耀。歌詞我不是很喜歡,俗得要命!不過很喜歡那讓人放鬆的旋律。勞累了一天,享受一下這美好的夜晚,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在那裏一邊吸著炒田螺,一邊喝著金威2008。而我隻是喝著皮蛋瘦肉粥,吃幾個魚丸。慢慢的,我也可以和他們一樣高聲的喊著猜酒令了。八個八個五個。誼哥,不好意思,請喝完吧!五個五個六個。誼哥,還是該你喝!六個六個十個。我又猜中了,誼哥,承讓了。不知道是他們故意讓著我,還是我本就比他們聰明,我總是贏他們多一點。就算有時候我輸了。我還可以耍賴喝可樂,或是鮮橙多。在這個不公平的遊戲中我占盡先機,占盡便宜。這樣的遊戲有誰不喜歡玩兒才真的是個大傻蛋。我還和他們學會了搖篩盅。五個三,六個三,六個五,六個六。東東說:“開!”我總是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數篩子。“七個六哦!東東。”東東就會很男人的一飲而盡。這個遊戲我同樣占盡先機,占盡便宜。當然,也同樣喜歡玩!原來這種生活也會讓人很開心。就算沒有藍賀的消息我也可以讓自己很開心。有一次,楊家祺也去了。他和我猜酒令。同樣被我灌了個爛醉如泥。工作上我搞你不定,這一次總算是折在我手裏了吧!我對著這個平時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男人微微的笑。隻有我自己知道那其實是一種得意的嘲笑。楊家祺突然拉著我的手說:“安兒,我喜歡你!”我的笑容一下子就韁在了那裏。如果讓我那學醫的好朋友看到了我當時的表情,她一定會很關切的問:安兒,你是不是胃疼?我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醉了,還是裝的。我匆忙的抽出了我的手。腦子裏有藍賀的影子出現。由於這邊的工作節奏快,我有好久沒有想起他了,我以為我已經把他忘了。原來我錯了,關鍵的時候他的影子總會在我的腦袋裏晃上那麼兩下。我想奪路而逃,可是這樣我們的楊經理是不是太沒有麵子了呢?我還想利用這個機會給他上一堂課:喜歡一個人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說嗎?為什麼要在爛醉如泥的時候說呢?這隻能說明不負責任。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你這種不負責的男人。可是他好歹是我的上級。我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他。於是我隻好學著電視裏經常演的那樣很俗套的說:“楊經理,你喝醉了!”他說:“安兒,我沒醉!”我心想:我就知道你這家夥沒有醉,但是,不管你醉不醉我都要把你當成是醉人。我逗他說:“還說你沒醉,我是阿芝,你都把我認成安兒了。”估計這家夥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喝醉了。我欺君犯上,罪當斬立決。為了身家性命,我隻好先逃了。我說:“東東,豪哥,你們送楊家大少爺回去。路上要小心。”他們讓我放一百個心。我心想:你們兩個不送我還要放心一點,因為這家夥跟本就沒有喝醉。你們兩個這一送,我倒是不怎麼放心了。說不定在心情鬱悶的情況下,幾個人一起去喝酒,不醉不歸。萬一出了什麼事,那我就罪不可赦了。可是我自身難保,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回到宿舍,我久久不能入睡,我一直思考一個問題:他楊家祺為什麼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