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看那戲曲時,覺得為人披披風,是十分令人感動的一幕。可惜,人家的身邊都是美男子。本宮身邊隻有你這個老嬤嬤,實在煞風景。”溶月輕笑一聲,手裏打著係結,嘴上不忘嫌棄。
奶娘抽了抽嘴角,立馬想掐指給溶月卜上一卦,哪天宜出行,遇醜男。
兩個人的對話落進花未央耳朵裏,花未央愁雲密布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
花未央正待抬腳上前,耳畔傳來一聲喝叱,接著一條身影從旁側飛出,劍氣夾雜在陣陣冷風中霍霍襲來。
好在花未央反應迅疾,身形移動向旁側左右躲閃,躲開了這道道劍氣。尋得那人出劍的間隙,花未央旋身抬腳往那人手腕踢去。
那人受了花未央一腳,隻往後踉蹌了幾步,劍還牢牢握在手中。
“住手!”溶月兩人一聽到打鬥聲,就趕了過來。溶月看清一人是禁軍統領馮錕,另一人雖蒙著麵,看身形,定是花未央。
馮錕見到溶月出現,腳步快速後撤,拿著劍擋在溶月身前,沉聲道:“公主放心。”緊接著,他揮劍指向花未央,喝道:“大膽刺客,還不束手就擒!”
花未央所處離溶月甚遠,見到馮錕靠近溶月,她眸心一動,腳下崩勁,掌間蓄了力。若是馮錕有所不利,便一招斃命。
溶月心中焦急,既怕馮錕認出花未央,又怕禁軍趕到。也不管距離甚遠,花未央能不能看見,她站在馮錕身後使勁朝花未央眨眼做口型,揮著手示意她趕緊走。
花未央看了眼擠眉弄眼狀似抽搐的溶月,頓了頓,又將視線轉向溶月身旁的奶娘,見奶娘打了個無礙的手勢,這才放下心來。
馮錕不敢離開溶月身邊,一直緊盯著花未央,見她眼眸輕轉,心中一緊,反手一拉將溶月緊緊護在身後。“公主,得罪了。”
見此情形,花未央臉色陰沉,眼底寒光閃現,足尖猛然一點一踢,一粒小石子登時飛起,疾射向馮錕腿間。
“唔…”馮錕一聲悶哼,那處本是脆弱之地,即便是穿了軍服,被花未央這用了十成功力的一踢,當即便有些發麻。
“……”
“……”
花未央隱在麵巾下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施展輕功離去。
溶月與奶娘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轉過了臉。簡直是…毒辣至極。
“該死!”馮錕本欲上前追捕,奈何剛動身,那處就傳來隱痛,隻得作罷。轉過身,跪在溶月身前請罪:“微臣失職,請公主責罰。”
“無礙。”溶月沒有看馮錕,而是側頭看著枝頭上初初綻放的梅花,冷聲道:“今日之事,本宮不希望傳出這攏月宮。”
“可是,刺客意圖不明,不加以明查,微臣怕…”馮錕不解,猛然抬頭急急解釋。
溶月眯起瞳孔,伸手捏了梅花枝,湊在鼻尖下,打斷道:“本宮若是沒有記錯,馮統領此時該守在乾元宮才是。”她指尖微微用力掐落一朵梅花,碾在指尖把玩著,低下頭笑得溫和:“擅離職守,夜闖攏月宮,若是父皇知道了此事,不知會作何處置。”
“微臣明白。”馮錕心裏一咯噔,低下了頭,平時讓他迷戀的如花笑魘,此刻卻將他驚出一身冷汗。
溶月臉上笑容更深,眼睛彎成兩彎新月,眼瞼下方顯出兩條小小的隆起,如蠶寶寶橫臥。
她近前兩步靠近馮錕,手上做了個虛扶的動作。
“今夜多虧了馮統領。這是本宮特製的百花露,專治瘀傷。”
馮錕臉一紅,麵色尷尬的從奶娘手中接過藥瓶:“謝公主。”
目送著馮錕姿勢別扭的走遠…
“公主,老奴看你印堂發亮,剛剛定是被氣勢逼人的妖魔附體侵身了。”奶娘繃著臉,極力掩飾住崇拜之意。
“嗯。”溶月眨了眨眼,轉過身,笑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