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這兩年來,他聽不見她的聲音,看不見她的模樣,甚至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若不是每日他瘋狂的尋找她轉移了不少思念的情緒,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在那樣的想念裏變成什麼樣子。
林莫辰的吻,霸道狠烈,不容她拒絕,她要是不張口,他就會咬疼她的唇瓣,直到她吃痛開口回應他的吻為止。他這麼瘋狂,像個惡霸,讓她委屈的掉淚。他都結婚了,她才不要做他的戀人。
她的淚水並未讓他停止這個吻,指尖觸碰到她的那一瞬,他便被自己的思念和渴望征服,終於,當自己吻夠了她,他才退開。
“淩芷嵐,你的世界裏非黑即白是不是?要麼就是愛,要麼就是恨,絕不容忍灰色的東西存在。”他沙啞的開口,薄繭的掌摸著她的背。她的輪廓和自己如此契合,仿若她本就該在他懷裏,渾然天成。
她不語,輕輕啜泣。
“你應該知道,每個人都會有想不通的時候,那麼多事,你不肯跟我坦白,要我自己去調查去猜測,而那時我需要時間想清楚才會暫時離開。”他了解她的極端,不允許自己成為破壞旁人家庭的禍水,他後悔當初對她生硬的傷害,可她也不必這麼絕情,一走就消失無蹤,若他不執意四處找她,恐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你怎麼會這麼狠心,這麼絕情。”深潭般的眸子,浮出隱隱傷痛。“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回到她的唇瓣,描繪她的輪廓。
淩芷嵐被吻到缺氧,神誌恍惚,迷蒙的眸子微眯,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她在怪他絕情……可是當初拋下她的人明明是他。
溫暖的淚凝在羽睫,微微顫動,在陽光下流轉出淡淡的光輝,他垂首吻上她的眼。
“別哭了,芷嵐,我好想你。”他輕輕吻掉她的每一滴淚珠,將她的苦澀盡數吞沒。“你知道我多擔心你,怕你生病,怕你病情惡化。擔心你沒人照顧,擔心你是不是孤獨的時候又偷偷的躲起來哭。”
“我才沒那麼沒用!我也用不著你擔心。”淩芷嵐吸著鼻子,不服氣的反駁。
林莫辰撫上她的發,將她的小臉壓在肩頭。“你記得嗎,我對你說過,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肯定不會苟活。”
他曾經數次問她要這句話,但膽小而沒有自信的她從來未曾答對。他不在乎她是誰,隻要她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淩芷嵐,他就永遠放不下她。
啜泣的聲音一頓,不再出聲。許久許久之前,月光下,他對自己說,若她做了不對的事他不會姑息,但……如若她有不測,他絕不苟活……
她不是忘記了這個句子,隻是她太沒信心,不敢堅信他的諾言,便草草的把那些諾言歸結為情之所至的甜言蜜語。原來,他要她記得的句子一直是這句……真的是這句……她在自己的思緒中怔愣,錯愕,糾結,不願相信。
他撫上她的腰,把她摟緊。暖香的氣息吸進胸肺,她的溫度,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他都記得,小心收藏。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愛你。我也從來沒有改變過初衷,我愛你。”
剛止住的淚,再次泛濫。
他說他愛她……
她在哭,變得更加洶湧,在下一刻轉為嗚咽,到最後就變成了放生大哭,越想越委屈,她哭的像個三歲的孩童,抹著鼻子,擦著眼淚,幽咽嚎啕。
“嘛……”垂柳下的囡囡蹬踢著蓮藕般的腿兒,怪異的看著兩個大人親密的舉止。她還太小,不了解大人一係列的動都是什麼寓意。但發現母親在那個男人身上哭到不行,自己也忽然覺得好悲傷,好難過,她癟癟嘴,下一刻跟著母親哇哇的大哭起來。
女兒的聲音讓她更委屈,此刻在他身邊,她忽然也想放縱,也需要宣泄,她哭的更大聲了。這個男人真討厭,對她陰陽怪氣就算了,還說走就走。走就走吧,幹嘛還借口說去要結婚,他要結婚就算了,幹嘛今天還跑來找她……嗚嗚嗚嗚嗚……
一大一小的哭聲在西湖邊傳的老遠。
“咦?這是怎麼了?這小娃哭成這樣。”一個旅行團經過,好奇此刻的情景,竊竊私語。
“不知道啊,那男人懷裏的女人也在哭。”
旅行團的視線由柳樹下的囡囡轉移至茶鋪門口的一男一女。
“喂,芷嵐……”從來對眾人的矚目不顯局促的林莫辰此刻也覺得尷尬,他低下頭,握住這個不斷抹淚的女人,扶住她的香肩,壓低了聲音。“別哭了,大家在看。況且,樂樂的嗓子快哭啞了。”小孩子的哭泣,通常都是發自肺腑,很傷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