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龍二公子(1 / 3)

杜飛綿望著狄素雲微笑說道:“怎麼不能?我有我的綿囊妙計!”

狄素雲莫明其妙地,急急問道:“姊姊,你莫要再賣關,且把你所謂的綿囊妙計,告訴我吧!”

杜飛綿目注狄素雲,含笑說道:“素妹,你一向均作男裝,我打算和你做一對虛凰假鳳!”

狄素雲皺眉苦笑說道:“姊姊這虛凰假鳳四字,怎樣解釋?”

杜飛綿柳眉微揚,嬌笑說道:“所謂‘虛凰假鳳’,就是我打算嫁給素妹,以為侍妾!”

狄素雲搖頭說道:“姊姊,你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兒?真把小妹弄得胡裏胡塗地,如墜雲山霧沼之!”

杜飛綿從臉上浮起一片得意笑容說道:“我要素妹借用龍三哥的名義,乘著‘君山大會’剛了,群豪未離三湘之際,向他們分發一些大紅喜柬!”

狄章雲歎道:“姊姊真是妙想天開,但不知這些大紅喜柬上,要寫些什麼字兒?”

杜飛綿軒眉一笑,應聲答道:“正麵寫上‘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小登科’十幾個字兒!”

狄素雲失笑說道:“好一個‘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小登科’!若非姊姊這等玲瓏剔透人兒,也決想不出這些新鮮絕妙花樣!正麵如此寫法,背麵又怎樣寫呢?”

杜飛綿微笑說道:“背麵說明龍三公因納寵之事,無法分身,以致到得遲了一步,來不及趕上‘君山奪寶大會’,心頗覺悵悵!如今買舟攬美,由‘洞庭’轉入‘長江’,過峽入川,眺賞勝景!打算在‘巫山之陽’,把囊一隻‘羅公鼎耳’懸作彩頭,會會天下豪傑!諸君倘若不願遠行入川,則龍三在所乘‘遊龍舟’,隨時候教!”

狄素雲聽得失聲歎道:“杜姊姊,你真會出花樣,這些大紅喜柬一發,江湖不知又要釀出多少風波?”

杜飛綿笑道:“我就是要釀造風波!因為這樣一來!‘萬毒仙翁’朱一飛貪得‘羅公鼎腹’及‘羅公鼎耳’,可能出現。龍三哥驚怒於有人膽敢冒用他的‘名號’,必然現身!你姊姊狄墨雲姑娘已從‘遊龍俠少’夏侯平口,得知你與龍三哥兩情相洽之事,若見龍三哥‘未曾娶妻先納妾’更必蘊怒趕來,大興問罪之師!”

狄素雲好生佩服地,點頭笑道:“姊姊想得真妙!”

杜飛綿繼續笑道:“這樣一來,我們隻消略作準備,便可舒舒服服地,於遊山玩水之,靜待他們趕來,把三件事兒,合並在一起解決!”

狄素雲萬分同情地,含笑問道:“杜姊姊,我們作些什麼準備?”

杜飛綿笑道:“第一樁準備,就是寫上數十份大紅喜柬,雇人四散分發,並在通行要道,眾目睽睽之下,多多張貼幾份!”

狄素雲微笑說道:“龍三哥若是看見這種大紅喜柬,真要怪叫一聲,為之絕倒!”

杜飛綿笑了一笑,又複說道:“第二樁準備,是花錢買上一隻漂亮大船,把全船漆成朱紅,並在船頭裝上一個崢嶸龍頭,船尾裝上一段玲瓏鳳尾!”

狄素雲皺眉問道:“姊姊不是把這條船兒,定名為‘遊龍舟’麼?”

杜飛綿含笑說道:“素妹認為這‘遊龍舟’的名兒,是否起得有所不妥?”

狄素雲笑道:“名兒到是取得妙極,但‘遊龍舟’上,卻為何要裝置一段‘風尾’則甚?”

杜飛綿揚眉笑道:“這還有個名堂,叫做‘遊龍戲鳳’,象征素妹這條冒牌‘風流遊龍’,在舟享盡人間豔福!”

狄素雲忍俊不禁地,失笑說道:“我們駕著這樣一條船身潦成朱紅,並加上龍頭風尾的‘遊龍舟’,遨遊於‘洞庭’‘長江’之間,更有不少武林豪強,沿途不斷來犯,必然真夠熱鬧的了!”

杜飛綿笑道:“這樣做法,當然會有所收獲,但也可能招致危險,故而行或不行?請素妹要先加仔細考慮!”

狄素雲插眉問道:“杜姊姊,你所說的‘招致危險’,是何意思?”

杜飛綿微笑說道:“如今,件‘羅公殘鼎’,成為舉世群豪的眾所覦覬之物,我們再大加招搖張致,難免不會把穀寒濤,裘冰豔等‘勾魂雙令’或另外的什麼蓋世魔頭趕來,那時恐怕不是索妹一身功力,和我的‘玉指神針’可以抵禦,豈非引鬼上門,自尋煩惱了麼?”

狄素雲想了一想,神色毅然說道:“杜姊姊,我覺得為了實現那三樁心願,似乎值得冒一冒自尋煩惱之險!隻是把姊姊也累得同淌這場揮水,未免……”

杜飛綿白了狄素雲一眼,嫣然笑道:“素妹,我是你的如夫人,自然夫妾一心,禍福與共,難道你還要與我分彼此麼?”

狄索雲聽她說得有趣,也不禁為之失笑,兩人遂到“嶽陽城”內,以兩顆稀世明珠,換取大量金銀,選購一條漂亮大船,裝置龍頭鳳尾,並把船身漆成極為鮮明的朱紅色澤!

一麵改造舟船,一麵並印製了百數十份精美大紅喜柬!

這些大紅喜柬的正麵,果然寫上了“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小登科”等十四個燙金大字!

背麵則邀請有意奪取“羅公鼎耳”的任何武林人物,在“遊龍舟”未過“巫山”之前,隨意登舟,龍三公與愛妾杜飛綿,必在舟敬備喜筵候教!喜柬印就以後,暫不發出,直等那條全身朱紅,前有龍頭,後有鳳尾的“遊龍舟”完全竣工,即將開船之際,方由預先雇妥的送柬工人,紛紛分頭散發!

“遊龍舟”泊在“洞庭湖”,便已引得萬人矚目,但誰也猜測不透,打探不出,這條龍頭風尾的朱紅漂亮大船,究竟是什麼人物所有?

直等風神俊逸,玉貌翩翩的狄素雲,攜著姿容美豔,嬌媚絕世的杜飛綿,離岸登舟,吩咐開船,並大發喜柬之際,才使那些奇詫豔羨之人,知道這條“遊龍舟”上神仙眷屬,是名滿西南的“風流遊龍”龍三公,及三湘名妓“神針玉指賽韋娘”杜飛綿!

由湖入江,逆流溯峽,自然緩緩而行,開船後的當夜之間,便發現有兩條小舟,似乎是暗暗追蹤“遊龍舟”,有甚企圖棋樣?

狄素雲故意命舟置備了一些精美酒菜,在船尾設座開樽,與杜飛綿舉杯對月!

飲了幾杯以後,狄素雲便對杜飛綿笑道:“綿姊的琵琶妙技,稱絕三湘,在這坐對明月清風之下,能不能為我彈上一曲?”

杜飛綿為了不露破綻起見,自上船來,便把狄素雲改稱“三哥”,如今遂嬌笑說道:“三哥,你想聽我彈琵琶不難,但卻需隨曲而歌,或是為我作上一首‘琵琶行’呢!”

狄素雲笑道:“琵琶行要百一十言,我既非江州司馬,也沒有白傅才華,還是唱首曲兒,來得容易!”

杜飛綿一麵取起琵琶,一麵含笑問道:“三哥,你打算唱首什麼曲兒?”

狄素雲軒眉笑道:“我記得宋代詞人薑白石有首小詩,寫得意境極美!是:‘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蕭,曲終過盡鬆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

杜飛綿點頭笑道:“不錯,我也知道薑白石這首詩兒!三哥忽然提起則甚?莫非你也要效法白石道人的風流雅致,來個‘自作新詞’?”

狄素雲搖頭笑道:“我不是打算自作新詞,隻打算把薑白石這首小詩,略為更改,以適應目前情景!綿姊請隨竟彈,我也隨意唱如何?”

杜飛綿手抱琵琶,略為轉軸定弦,微笑說道:“三哥是怎樣改的?請先念來給我聽聽!倘若改得不好?我還不願意糟蹋了我的琵琶妙韻!”

狄素雲哈哈一笑,朗聲吟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簫!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意氣高!”

杜飛綿點了點頭笑道:“改得倒還不錯!但末句‘回首君山意氣高’,卻是怎解?”

狄素雲揚眉狂笑說道:“我為了與綿姊姊結合,去遲一步,不及參與‘君山大會’,心頭惆悵萬分,才分函江湖,把一枚‘羅公鼎耳’,懸為彩頭,望能有曠代英雄,光降一會!豈不是‘回首君山意興高’麼?”

杜飛綿嫣然笑道:“好,算你說得有理,我要彈琵琶了!”

語音才落,嘈嘈切切的珠落玉盤之聲,立從四弦之間,飛鳴而起!

狄素雲也真氣微提,朗聲唱道:“玉指琵琶韻最嬌,狂歌聊代我吹蕭!遊龍攬盡江天美,回首君山……”

但歌聲未了,忽然向那兩條暗對“遊龍舟”追蹤的小船,狂笑發話說道:“龍三在‘嶽陽’開船之際,曾有大批‘小登科喜柬’,分奉江湖,歡迎任何武林同源,到我‘遊龍舟’賜教!兩位高朋,仿佛相隨已久,怎的隻願在水上聽歌?不願來船頭飲酒?”

狄素雲這番話了後,那兩條小舟,果然均有了反應!

左邊那條小舟之上,縱出一位道裝之人,輕飄飄落在江心,踏浪行波地,走向“遊龍舟”,分明有意炫耀他的上乘輕功身法!

右邊那條小舟,則從船頭上出現一位白衣書生,但既未縱身淩空,也未提氣踏水,仍聽憑所乘小舟,緩緩向“遊龍舟”駛來!

杜飛綿“咦”了一聲說道:“這道裝之人,是何來曆?他所炫耀的‘踏浪行波’輕功,委實有點門道!”

狄素雲目光微注,搖頭笑道:“關於這點,我和綿姊的看法不同,常言道:‘滿瓶不動半瓶搖’!道裝之人的‘踏浪輕功’,雖然不俗,但那位白衣書生,卻神態分外從容,可能更是絕世好手!”

說話之間,從左麵來的道裝之人,右麵來的白衣書生,全都到了“遊龍舟”舟尾以上!

狄素雲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四份座位,暨四份杯筷,一見客到,便即含笑相迎,伸手讓座!

道裝之人是位年在十以上的青袍老道。

白衣書生是位相貌幾乎比狄素雲,及真正的龍三公,還要俊美英挺幾分,三十上下的神情飄逸人物。

他們見狄素雲早設杯座,譴均毫不客氣,大大方方地,一齊如命入席。

狄素雲與杜飛綿也不詢問對方的姓名來意,隻是殷勤勸酒,並由舟於不斷送上精美萊肴,好像是款待什麼相知多年的至交好友。

白衣書生始終含笑舉杯,一麵飲用酒菜,一麵閑眺江天,那份沉穩神情,委實使得狄素雲與杜飛綿,均為之暗暗心折!

青袍老道卻有些沉不住氣,在酒過三巡,菜添五味以後,向狄素雲微打稽首,說道:“龍三公,你知不知道貧道姓名?”

狄素雲哂然笑道:“風萍偶聚,瞬刻便分,我認為互通姓名與否?並不重要!但道長若願見告法號,留下一點雪泥爪跡,卻也無不可!”

青袍老道冷然說道:“貧道‘天乾’,昔年闖蕩西南之間,曾有個‘血手純陽’外號!”

狄素雲與杜飛綿,均未聽說過這“血手純陽”天乾道人之名,但那位白衣書生,卻突然失驚說道:“二十餘年以前,江湖間曾有個‘西南三煞,一道雙妖’之語,道長莫非就是息影多年的‘西南三煞’之一?”

“血手純陽”天乾道人好似對這白衣書生居然知曉自己來曆之事,微吃一驚,向他看了兩眼,點頭說道:“老弟猜得不錯!”

狄素雲心,如今也微起疑思,暗想這白衣書生所說“西南三煞,一道雙妖”之語的“雙妖”是不是就是自己遍查不得的殺母探仇“宇內雙妖”?少時倒要設法仔細問上一問!

白衣書生聽這“血手純陽”天乾道人,承認是昔年“西南三煞”之一,反倒略微有點驚奇起來,也向對方看了幾眼,揚眉含笑地,抱拳說道:“天乾道長,請恕在下冒昧,風聞二十年首的‘血手純陽’天乾道長,業已滿頭鶴發,兩鬢如霜!怎會相隔二十餘春秋以後,遭長反成下微霜蒼鬢?”

天乾道人微微一笑說道:“老弟既是內家高手,應該懂得隻要能龍虎丹成,功候到了爐火純青之境,便可由雞皮鶴發,還我綠鬢朱頗之理!”

白衣書生“哦”了一聲,舉杯笑道:“這樣說來,在下與龍三公,以及嫂夫人都應該奉敬道長一杯,聊致賀意!

狄素雲與杜飛綿聽得白衣書生這樣說法,也隻好一齊舉杯!

“血手純陽”天乾道人頗為得意地,飲完了這杯敬酒,又向狄素雲問道:“龍三公,你知不知道貧道來意?”

狄素雲笑道:“凡屬來我‘遊龍舟’的武林高朋,誰不是意在‘羅公鼎耳’?”

天乾道人雙眉一挑,冷然說道:“那枚‘羅公鼎耳’,隻是我來意之一!”

杜飛綿一旁笑道:“請教道長,你還有什麼來意之二?”

天乾道人目注狄素雲,狂笑說道:“貧道的來意,是要和你們鬥一鬥‘血手神功’!”

狄素雲一時間忘了自己的“龍三公”身份,聞言之下,訝然問道:“我會什麼‘血手神功’?”

天乾道人“哼”了一聲說道:“龍三公,你既製造‘遊龍舟’,散發‘登科柬’地,這般招搖張致,如今何必又謙虛怕事起來?你姊姊龍妙妙,號稱‘血手香妃’,難道‘血手神功’,會不是你龍家絕技?”

狄素雲被這位“血手純陽”天乾道人譏刺得有點動怒,揚眉冷笑說道:“好,道長既稱‘血手純陽’,龍三就領教領教你的‘血手’絕技!”

兩人話不投機,方待動手,那位白衣書生,驀地勃然大怒,戟指狄素雲,厲聲狂笑說道:“龍三公,我以為你這條‘風流遊龍’既然名滿江湖,定必知情達禮!誰知竟會如此慢客?”

狄素雲被他罵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地,愕然問道:“仁兄怎出此言?龍三何處慢客?”

白衣書生指著“血手純陽”天乾道人,向狄素雲問道:“龍三公,在你眼,我和這位天乾道長的身份,是否有尊卑之別?”

狄素雲搖頭笑道:“兩位都是我‘遊龍舟’上嘉賓,那裏會有甚尊卑之別?”

白衣書生笑道:“既然無分尊卑,你為什麼隻問這位‘血手純陽’天乾道長名號,卻不順口之勞地,問問我呢?”

狄素雲先是一愕,旋又覺得這白衣書生頗為有趣,遂索性站起身形,向他深深一揖笑道:“龍三失禮陪罪,井請教仁兄尊姓!”

白衣書生抱拳還禮,搖手笑道:“龍三公,請不必過份對我客氣,我們誼屬同宗,可算得一家人呢!”

狄素雲又感驚奇地,訝然問道:“仁兄也是姓龍?”

白衣書生點頭笑道:“龍雖是龍,但我這條龍,卻與你那條龍,大不相同!你墨名滿武林的‘風流遊龍’!我則是‘黴龍’,‘直龍’,‘淺水龍’,‘沙灘龍’,幾乎不見容於‘龍族’以內!”

狄素雲頗覺此人風趣可愛,遂又含笑問道:“龍兄大名,亦請一並見告!”

白衣書生應聲道:“我叫‘龍二’!”

杜飛綿聽得皺眉說道:“你怎麼叫‘龍二’?”

白衣書生突然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嫂夫人,你講不講理?”

杜飛綿詫然答道:“我怎麼不講理呢?”

白衣書生揚眉問道:“尊夫能叫‘龍三’,我為什麼不能叫‘龍二’?”

這句話兒,問得狄素雲與杜飛綿無話可答,隻有窘然苦笑!

這位名叫“龍二”的白衣書生,見狀之下,又對狄素雲麵色緩和笑道:“龍三公,請你與嫂夫人不必介意,龍二生性疏狂,不拘禮數,以致時有失敬之處!”

狄素雲苦笑說道:“好說,好說,龍二兄不必太謙!”

龍二又複笑道:“龍三公,你知不知道我這‘龍二公’來意?”

狄素雲此時,忽對這位“龍二公”,微生戒意,心一轉,抱拳含笑答道:“龍二兄風采脫俗,人品如仙,可能另有來意?不是為了那枚‘羅公鼎耳’。”

龍二公點頭笑道:“龍三兄,你這句話兒,還算是知音之言,我暗隨‘遊龍舟’之意,確實不是想攘奪什麼‘羅公鼎耳’?”

狄素雲暗喜自己不曾把話說錯,遂又複含笑說道:“龍二兄,你既非意存奪寶的江湖俗客,則為何暗隨小弟‘遊龍舟’……”

龍二公不等狄索雲話完,便自含笑說道:“小弟尾隨龍三兄寶舟之舉,原有雙重用意!小弟在‘嶽陽樓’前,接得龍三兄一封喜柬,深覺你‘未曾娶妻先納妾,龍三公小登科’之舉,極具風流雅趣!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龍三兄不自隱諱,更複炫寶逞豪,自然難免有利欲薰心的下乘惡客,來對你們的畫眉之樂,加以騷擾……”

龍二說到此處,語音微頓,並似有意似無意地,向那位“血手純陽”天乾道人,傲看了一眼!

天乾道人聽出龍二公所說的“利欲薰心的下乘惡客”之語,仿佛是在諷刺自己?不禁雙眉一挑,意欲發作!但終於強自忍耐地,哲加按納,靜等他把話說完,再作道理!

龍二公繼續笑道:“故而小弟心,也起了一種奇想,打算來個‘龍三公納妾樂,龍二公護花行’,扁舟一,暗護‘遊龍’,盡量不使那些貪欲狂徒,擾及龍三公的閨房雅興!”

狄素雲聽得站起身形,向龍二公一揖到地,表示感激笑道:“龍三敬謝龍二兄的關拂盛意!”

龍二公笑道:“小弟明知這種‘暗作護花鈴’之舉,定然瞞不過龍三兄的高明法眼,並可能引起誤會?遂打算在萬一雙方見麵之後,便改變主意,實現我的另一理想!”

狄素雲越聽越覺好奇地,含笑問道:“龍二兄,你的另一理想,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