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鳳虛凰(1 / 3)

上官智看她一眼,繼續笑道:“更何況狄墨雲姑娘慧眼識人,也早就有了理想的英雄夫婿!”

“英雄夫婿”四字,也聽得那位風流倜儻的“遊龍俠少”夏侯平,在俊臉上微現忸怩神色!

狄素雲看在眼,遂越發斷定姊姊狄墨雲,與夏侯平師兄之間,的確兩心相印地,深具情愫!

上官智怪笑說道:“在這種男不能娶,女不能嫁的情況之下,又無法硬抗裘冰豔的逼婚凶威,狄墨雲姑娘遂想了一條妙計,要求龍三公,動手較藝!”

狄素雲皺眉說道:“這算是什麼妙計?互相動手又怎能解決問題?”

上官智笑道:“這叫‘苦肉計’,狄墨雲姑娘於動手間,暗用‘蟻語傳聲’,把自己下一招手法,告知龍三公,並要求龍三公施展獨門煞手,把她打成重傷,以解決眼前無法周全的尷尬局麵!”

狄素雲心內一酸,淚光盈盈地,悲聲說道:“我姊姊真是煞費苦心,但她那位‘理想英雄夫婿’卻須感激知情,切莫辜負她這番深意才好!”

夏侯平明知狄素雲是取瑟而歌,在替狄墨雲向自己說話!但因心也委實感激狄墨雲青眼獨垂的深切情意,遂異常慷慨大方地,朗聲笑道:“自古英雄多仗義,由來俠女最深情!狄師妹放心,假若你姊姊的理想夫婿,當真是位英雄,他便決不會辜負狄墨雲姑娘的一番情意!”

狄素雲聽夏侯平這樣說法,不禁芳心大慰,恰好“君山漁夫”婁一清也在此時,發話請通過第二陣,獲得合格分數的四位來賓,再在第三陣上,各顯神功絕藝!

第一陣是“金”,第二陣是“木”,第三陣便輪到“水”字!

婁一清所定的第三陣較藝辦法,名為“湖底尋針”!他手指“逍遙水塢”,一片特別平靜的湖水說道:“這片湖水,深約十丈,表麵看來平靜尋常,但若潛入水底兩丈深以後,便有無數急漩,並水冷如冰,鵝毛沉底,婁一清每次準備十根銀針,在嘉賓入水前,擲落湖底,以尋得銀針多寡,評判分數!”

說到此處,話音微頓,又指著湖邊一幢草屋,朗聲笑道:“那草屋之,備有男用女用等各種水衣水靠,請四位嘉賓,更衣以後,立即開始第三陣的‘湖底尋針’比賽!”

第二號來賓,第三號來賓,以及夏侯平,狄素雲等四人,聞言之下,均到草屋換了水衣,但那第二號來賓與第三號來賓,卻仍戴著麵罩,不肯顯露出本來麵目!

婁一清見這四位嘉賓,均已換好水衣,遂手拈著十根長約三寸的大型銀針,微笑說道:“為了公平起見,這第三陣應該倒序而行,婁一清先請第五號來賓,表現水絕藝!”

夏侯平因第五號來賓便是狄素雲,遂頗為關懷地,向她低聲問道:“狄師妹,湖深十丈,已非等閑,何況水質奇寒,其更有急漩。師妹的一身功力,雖然已得空明師叔真傳,但不知水性方麵……”

狄素雲微微一笑,截斷夏侯平的話頭說道:“師兄放心,我師傅夏居‘南嶽’,冬居‘北嶽’,在‘北嶽草庵’之前,恰有一片湖潭,水冷如冰,亦具急漩!小妹自幼嬉泳其,大概目前這十丈寒漩湖水,還不致難得倒我?何況即令體力難支,尚可運用師門絕學‘無極玄陰神功’,避水而退!”

夏侯平聽了狄素雲這等說法,自然寬心大放,狄素雲也就向“君山漁夫”婁一清所指的湖水之前,從容走去!

她走到岸邊,方自止步,向婁一清抱拳笑道:“婁老人家,狄素雲準備入水,請發銀針!”

婁一清點頭一笑,右手揚處,所握銀針,便化作十線寒光,劃空飛射地,穿波入水!”

狄素雲靜等十線寒光,一齊投入湖內以後,方微閃身形,淩空縱起數尺,雙手合伸,以一式“魚鷹入淵”身法,斜斜穿進了水波之內!

夏侯乎見了狄素雲入水時,水花毫未飛濺,所激波紋範圍,又複極小,遂越發放心,知道這位師妹,在水性方麵,果有超人造詣!

狄素雲因水性極精,故而全身才一入水,便感覺這片湖水,委實有異尋常,不時從水底升起一種陰森森的寒意!她既敢入水尋針,自然能在水睜目,狄素雲一麵緩緩下沉,一麵便凝神四顧!

沉約丈餘,已有急漩,越往下則急漩更多,吸力也更強更大!

狄素雲忽見漩渦閃動銀光,遂趕緊伸手取過,卻是四根銀針,其餘根,顯已深入湖底!

她搬運功力,加速下沉,身上所感覺的陰寒程度,也就越來越甚!

等到入沉湖底,業已水冷如冰,但那報銀針,卻隻有三根可以取得!

原來湖底有不少水眼,另外三根銀針,可能被漩流卷入水眼之下?

狄素雲大為失望,但知銀針既入水眼,根本無法再取,遂隻好持著這業已尋得的七根銀針,穿波出水!

但就在她往上穿波之際,目光偶然旁注,卻使狄索雲大吃一驚!

狄素雲取得七根銀針,往上穿波之際,目光偶然旁注,不禁大吃一驚!原來人的水性孰高孰下?最關重要的便是在三樁技藝之上的互相比較!

第一樁是否能在水換氣?也就是能在水潛留多久?

第二樁是否能知道各種水流特性,而一一加以適應?

第三樁則是在水睜目以後,所能看到的距離遠近?

以狄素雲的水性,在尋常水波之,足可看出兩丈,但在如今這等急漩以內,卻僅能看出一丈三四,但雖隻能看這遠程度,她已發現右麵湖底下麵設有刀輪,但未開動而已。

狄素雲有此發現以後,一麵穿波上升,一麵芳心暗忖,難怪“遊仙酒丐”上官智說這場表麵看來無甚凶險的“君山奪寶大會”之,仍然隱藏殺機,“君山漁夫”婁一清即在湖底裝有刀輪,豈非早有害人心意?

往上穿波,速度極快,轉眼間人已出水,狄素雲把手銀針,交給岸邊接應之人,向婁一清把拳叫道:“婁老人家,狄素雲慚愧無能,隻在十枚銀針之,尋回七枚!”

說完,便即走進草屋,脫下水衣,換好原有衣裳,回歸原座!

這時,“遊龍俠少”夏侯平業已準備入水!

狄素雲目注“君山漁夫”婁一清,留神細看,見他所擲出的十線銀光,仍是落向自己適才入水原處,方放心自語說道:“這老東西不是想害我夏侯師兄!”

狄素雲的這句自言自語,把上官智聽得英明其妙,怪眼雙翻,向她愕然問道:“狄姑娘,你說的是什麼話兒?”

狄素雲因自己身份已明,遂改口笑道:“上官師伯,你說的話對了!”

上官智越發英明其妙地,皺眉說道:“狄姑娘,你……”

狄素雲此時方悟出自己說得太以沒頭沒腦,遂忍俊不禁地,嫣然一笑,又複低聲叫道:“上官師伯,你所說這場大會之,看來雖無凶險,其實隱藏殺機的話兒,簡直宛如洞見婁一清的肺腑,說得絲毫不錯!”

上官智目光一閃,揚眉問道:“你是不是在湖水之,發現了什麼蹊蹺?”

狄素雲遙向“君山漁夫”婁一清看了一眼,點頭答道:“婁老頭兒在湖底裝有一具厲害刀輪,隻是尚未開動而已!”

上官智聞言,雙眼微閉,似在暗自思索?

狄素雲見狀問道:“上官師伯,你在想些什麼?是不是揣測‘君山漁夫’婁一清為何要在水底裝配刀輪之故?”

上官智雙眼一睜,怪笑說道:“我明白了,婁一清定是用‘羅公鼎腹’為餌,想把他兩個昔日仇家引來,設法報仇雪恨!”

狄素雲“哦”了一聲,微笑說道:“婁一清之意,原來如此!但他那兩個對頭,與他既有深仇,縱來參與,又怎會不嚴加警惕?”

上官智笑道:“狄姑娘有所不知,‘君山漁夫’婁一清歸隱之後早已悄悄死去,如今主持大會之人,隻是略為易容,並借用婁一清名號,他那兩個仇家,除非不來,要來便非大上惡當不可!”

狄素雲頗為好奇地,繼續問道:“他那兩仇家是誰?”

上官智應聲答道:“一個是‘勾魂雙令’的‘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一個是‘萬毒仙翁’朱一飛!”

狄素雲聞言,驀然一驚,因為“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還在其次,那“萬毒仙翁”朱一飛,卻是自己殺母深仇“雙妖十大寇”的最後“一寇”!

她萬想不到這位冒用“君山漁夫”婁一清名號之人,竟與自己敵愾同仇?自然大感驚愕!

上官智見狀,正待動問,卻見“遊龍俠少”夏侯平業已出水,遂暫未發話,隻注視夏侯平從水取得多少銀針?

夏侯乎與狄素雲完全相同地,把七根銀針,交與湖邊侍應之人,然後換去水衣,回歸原座。

狄素雲低聲笑道:“夏侯師兄,你怎麼也隻撈得七根銀針?莫非另外三根,也被吸入水眼了麼?”

夏侯平劍眉微軒,笑而不答,卻悄悄向狄素雲,一伸右掌。

狄素雲目光注處,隻見夏侯平除了把七根銀針,交給侍應人員之外,還留有根銀針在手!

換句話說,就是夏侯嚴不但把這次的十根銀針,完全尋回,並連上次狄素雲所未能尋得的三根銀針,也一並弄到手內!

狄素雲見狀,不禁又慚愧,又是佩服夏侯乎本領通天地,赧然笑道:“夏侯師兄真好本領……”

夏侯平不等她往下再說,便自搖手笑道:“狄師妹,我不是真有好本領,隻是投機取巧地,身邊帶有一塊極好磁針,方能從水眼之,把銀針逆吸而上!”

狄素雲揚眉笑道:“夏侯師兄,你既然取得十三根銀針,為何不一並取出?卻僅向婁一清繳了七根呢?”

夏侯平笑道:“狄師妹不要在意,因若憑真實本領,像你那等尋回七報銀針,已難能可貴,故而我最多隻可繳出此數!但卻不得不借重所帶磁針之力,把其餘卷入漩渦水眼的根銀針,吸出帶回!”

狄素雲尚自有點莫明其妙地,愕然問道:“夏侯師兄,你既不願多繳,卻要事取則甚?”

夏侯平微笑答道:“我若不把這根銀針取走,萬一那第三號來賓,或第二號來賓身邊,也照樣帶有磁鐵,被他們吸出繳上,彼此所得針數,懸殊大多,我們豈不難於平反劣勢了麼?”

狄素雲聽到此處,方自長歎一聲,佩服萬分地,搖頭說道:“夏侯師兄老謀探算,確實高明,小妹望塵英及。”

夏侯平方待謙遜幾句,卻見那位身材高大,背脊微駝的第三號來賓,業已走向湖邊,遂凝神注視他的一切動作!

那位冒用“君山漁夫”婁一清名號的主持大會之人,右手微揚,十線銀光,又自淩空投入湖!

第三號來賓絲毫不敢怠慢地,循著銀光落處,一式“寒鳧投波”,便即潛入水!

狄素雲忽然驚覺那位主持大會的假婁一清,這次所發的十線銀光,已非投在自己與夏侯平適才潛水之處,而是向右偏出了一丈左右!

她有此發現之後,便立向“遊仙酒丐”上官智揚眉問道:“上官師伯,你發現那位主持大會之人,這次的投針手法,有些不同了麼?”

上官智點頭笑道:“他投針落水之處,比第一次及第二次,約其向右麵移動了一丈左右!”

狄素雲叫道:“右移一丈,湖底設有刀輪,那主持大會之人的這樣做法,定是打算害死第三號來賓的了!”

上官智微笑說道:“狄姑娘說得不惜,那主持大會之人,應該是這種意思!”

狄素雲秀眉深蹙,又複問道:“照上官師伯的適才所說看來,這第三號來賓,不是‘灰指神翁,紙錢霸主’穀寒濤,便是‘萬毒仙翁’朱一飛了!”

上官智點了點頭,怪笑說道:“若不是他們二人,那位冒牌貨色的‘君山漁夫’婁一清,何必要暗下毒手?”

狄素雲臉色一變,霍然起立!

上官智含笑問道:“狄姑娘,你要作甚?”

狄素雲苦笑答道:“不論那第三號來賓,是穀寒濤?或是朱一飛?都對我關係太大,是我和我姊姊,誓欲將其手刃,以報親仇之人,故而,我……我要救他,不能使他死在這湖水之下!”

夏侯平笑道:“對方人已入水,狄師妹已脫下水衣,不及換衣,你卻打算怎樣才能在倉卒之間救他?”

狄素雲毫不遲疑地,應聲答道:“他既然入水,必精水性,那湖水的寒流急漩,未必難得住他,我打算在水上傳音,叮囑他對湖底刀輪,深加防範即可!”

夏侯平伸手提壺,替狄素雲斟了一杯美酒,並揚眉含笑說道:“狄師妹不必如此憂心,還是請坐飲酒!”

狄素雲聞言,茫然地坐了下來,目注夏侯平訝聲問道:“夏侯師兄,你此語何意?須知那第三號來賓,若是死在湖底刀輪之上?小妹便將抱恨終身的呢!”

夏侯平低聲笑道:“狄師妹放心,我適才下水之際,也已發現那具刀輪,為防有人遭受暗算起見,業經施展‘金剛掌力’,把刀輪軸心,加以震斷,如今是無法轉動發揮威力的了!”

狄素雲聞言,方知夏侯平處事老到,思慮周詳,慢說武功高出己上,便連這些江湖經驗,也遠非自己能及!遂心悅誠服地,微笑說道:“夏侯師兄委實高明,你既已毀去刀輪,小妹便不再多事,隻靜看第三號來賓,究竟是穀寒濤?還是朱一飛了?”

上官智搖手笑道:“狄姑娘不必猜測,此人定是‘萬毒仙翁’朱一飛,因為那位‘灰指神霸,紙錢霸主,穀寒濤,如今大概正在‘湘南疑山上’,不及來此與會的了!”

說到此處,怪事又生!水波浪花一翻,現出那位第三號來賓身形,但他仿佛精力交疲,拚命般遊到湖邊,爬上岸來,業已奄奄一息!

侍應人員走過,問他尋得了多少銀針?那第三號來賓,羞羞慚慚地,一伸右掌,卻隻一根銀針,托在掌上!

夏侯平大為驚詫地,向狄素雲蹙眉說道:“狄師妹,這事怪了!湖底那具刀輪,分明被我震碎輪軸,無法轉動,而這第三號來賓,身上也毫無傷痕,但他卻為何累得這般精疲力盡,好似曾死裏逃生似的,銀針也僅獲得一根,莫非此人雖通水性,卻不大精麼?”

上官智飲了一口酒兒,搖頭說道:“我不同意夏侯老弟的這種想法,因為大會主持人事先聲明,湖深十丈,水寒漩急,這‘萬毒仙翁’朱一飛,倘若不精水性,他怎敢冒失下水?”

夏侯平苦笑一聲,目注狄素雲問道:“狄師抹,你的看法如何?”

狄素雲這時,把兩道秋水般的炯炯眼神,死盯在那位正走進草屋,準備更衣的“萬毒仙翁”朱一飛身上,秀眉緊皺,口喃喃自語說道“這人身材高大,背脊微駝,看來極為眼熱,我怎麼好像在何處見過?……”

狄素雲自語至此,驀地恍然大悟,揚眉叫道:“原來是他,我明白了!”

夏侯平訝聲問道:“狄師妹,你明白什麼?”

狄素雲如今業已想起這“萬毒仙翁”朱一飛,就是自己在“幕阜山”腳小鎮之,韌遇“神針玉指賽韋娘”杜飛綿,與“天台跛叟”閔家騮一同出現的那名白發駝背老人,遂把昔日之事,對上官智及夏侯平,說了一遍。

上官智靜靜聽完,眯縫著一雙微帶酒意的怪眼,向狄素雲低聲說道:“狄姑娘,你這敘述昔日經過,與目前‘萬毒仙翁’朱一飛,幾乎在水淹死一事,有何關聯?”

狄素雲應聲答道:“怎麼沒有關聯,我如今已可斷定夏侯師兄適才說得不惜,這‘萬毒仙翁’朱一飛確實不精水性,自然幾乎在水淹死!”

上官智仍有點莫明其妙,皺眉問道:“他若不精水性?怎敢獨下十丈寒波地,自找無趣?”

狄素雲遂把龍三公在“南七省綠林總寨”之,取出一真二假的“魏武三珠”,結果把真的“祛毒寶珠”,送給自己,假的“避火寶珠”與“避水寶珠”,被閔家騮搶去,最後閔家騮在“幕阜山”死於杜飛綿神針以下時,這兩粒假的“魏武寶珠”,又被“萬毒仙翁”朱一飛從閔家騮手搶走等事,仔細說了一遍。

上官智得悉如此複雜的前因後果之後,方連連點頭地失笑說道:“這就對了,‘萬毒仙翁’朱一飛原來是倚仗身有‘魏武避水寶珠’,才敢下這十丈寒波,差點兒見了水龍王呢!”

說到此處,湖邊一陣鼓嗓,全場豪雄,也響起了一片喝采之聲!

上官智,夏侯平,狄素雲等,一齊抬頭看去,原來是那第二號來賓,業已從水踏波登岸,並交給那岸邊接應人員,所尋得的一十三根銀針。

狄素雲看得“啊呀”低叫一聲,向夏侯平蹙眉說道:“夏侯師兄,你剛才也尋得一十三根銀針,卻因對我謙讓,不肯全數取出,隻以七根呈繳,如今豈不是被那第二號來賓,預先占憂了麼?”

夏侯平搖手笑道:“狄師妹,不必憂慮,對方自持太高,在第一陣上,隱匿功力,吃了大虧!第二陣我們倚仗師門絕學,‘陰陽和合神功’,也不曾落了下風!如今雖因‘萬毒仙翁’朱一飛,過份膿包,遺失針在水,被第二號來賓,撿了便宜,但連前累計,彼此仍是個持平局麵,在這等情勢以下,勝負之數,決定於未來的‘火土’兩陣,反而緊張的比較有情趣呢!”

夏侯平話方說完,突然與會群雄,紛紛起立,全以驚訝神色,向湖邊注目看去!

原來,當那第二號來賓把十三根銀針,交給岸邊接應人員意欲轉身走入草屋,更換水靠之時,竟發生了出於令人意料之外的震驚全場怪事!

第二號來賓一轉身,那名接過銀針的接應人員,竟突然一招“金貓翻爪”,實胚胚地,擊在第二號來賓的後背“脊心穴”上!“脊心穴”是後背要害,倘若換了夏侯平,或狄素雲,事先有備,凝功相待地,挨上一掌,雖然無甚大礙?但在這等完全意外之下,卻也禁受不起!

豈知這位第二號來賓的一身功力,確比夏侯平及狄素雲,均要略為高明,他才一轉身,後背便挨重擊!卻居然仍未受傷,也未過份狼狽,隻被震得搶出半步而已。

那借用“君山漁夫”婁一清名號,主持大會之人,一見這等情勢,不禁大大驚異地,一麵出聲怒叱,一麵趕緊縱身趕過!

他身在半空,便厲聲叱道:“周雄,你吃下什麼熊心豹膽?竟敢對我座上嘉賓,如此無禮!”

那名叫周堆的恃應人員,並未答話,隻瞪著色呈血紅的兩隻怪眼,把滿嘴鋼牙,咬的“格支支”地,向淩空縱來的主人,獰厲怒視!

借用婁一清名號的主持大會之人,匹了周雄這副瘋狂動態,方自一蹙雙眉,周雄厲嘯忽起,雙手齊揚,把手“萬毒仙翁”朱一飛,及第二號來賓所呈墩的十四根銀針,化成兩蓬銀線,向主人電疾打出!

這時,借用婁一清名號,主持大會之人,業已縱落周雄麵前,雙方距離,既近在數尺,又決想不到這跟隨自己多年的得力健仆,竟對主人,也會忘恩反噬?

幾種原因,湊在一處,使那借用婁一清名號的主持大會之人,僅僅閃開了根銀針,卻被餘的八根銀針,一齊打!

這大會主人,也是位江湖奇俠,武學頗為不弱,但不知怎會挨不起這八根普通銀針?才被打,便告頹然倒地!

評判台上的其餘四位評判人物,見出了這種驚人岔事,自均趕來,與會群雄,也亂哄哄地,紛紛圍壟!

周雄全身亂抖,麵如死灰,仿佛拭主畏罪地,害怕已極!

四位評判人的一位蒼須老人,睜目厲聲叱道:“周雄,你膽敢犯上弑主!我郭天威要把你立斃掌下!”

語音一落,右掌才抬,身邊忽然有人沉聲叫道:“郭兄慢動,此人碰他不得!”

郭天威信頭一看,見發話之人是與自己一同被邀請擔任評判的畢仁,遂“哼”了一聲,冷然問道:“畢兄,你難道認為這弑主逆仆,還有什麼可恕之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