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麵對麵的聊天了。
可是,他們的聲音,都沉的讓人窒息。
“你知道裏麵的內容?”
北溪問他,他卻沒有回答。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為甚麼拿到信的會是自己的哥哥,拿就拿了,為什麼他要去?
見北湖不說話,便知道他是默許了,北溪忍不住再次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北湖看著他,反問道,“你為什麼要去?”
北溪無法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理解,這一切就像魔咒一樣,等他發現的時候,一切已經發生了。
“你知不知道,若是這樣走了,就可能再也回不來。你想過沒有,藍月怎麼辦?我怎麼辦?”
北溪發現,北湖知道的遠比自己要多,也許,從一開始,這封信就不是屬於自己的。但是,他也有一點慶幸,拿到這封信的人是自己。
“這麼說,這封信是你的?”
兩個人互相望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回來,是不是還要再離開?”北湖問道。
北溪不回話,北湖就明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替你去。”
“已經遲了,我已經簽了契約!”
這句話說出,北湖驚的失去了反應。他就愣在那裏,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般。
“北湖,你沒事吧!”任北溪如何叫他,他都未有反應。
北溪使命的搖啊,拍啊,才見他稍稍恢複了知覺。
北湖凝視著北溪的眼睛,不自覺留下了淚。
是他害了北溪,是他。
隻是,為什麼會是這種結果。
從那一天起,北溪,戴上眼鏡。
“還有多長時間?”
“一年。”
一年的時間,並不短,卻也不長。
北溪開始遠離藍月,用各種借口,遠離她。
而北湖,白天去守著藍月,晚上,則是想盡各種方法,找到那艘船的主人。
可一切都是徒勞。那艘船,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好像,那一切都是傳說一樣,可看到北溪的眼睛,北湖就知道,這是現實。
是他害了北溪,都是他的過錯。
那一切的開始,隻是因為一個女人。
為了躲避藍月,他交往過的無數的女人中的一個。
她很美,美的像是櫥窗裏的商品。而在她貼近自己的時候,北湖並沒有抗拒,而是把她作為一種發泄的對象。
他和這個女人跳舞,和她喝酒,而後,聽到她說,“你想離開現在的生活麼?”
北湖點了頭,說,“好啊,去哪裏啊。”
她笑著說,“一起去另外一個世界吧,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
北湖說,“好,你去哪裏,我就跟你去哪裏。”
那也許是醉話,也許是氣話,也許是真心話,可卻不是認真的話。
而後,那個女人很久沒有出現。北湖也隻當那是一個玩笑,甚至他早就忘記了這些事情。
直到畢業前的一年,她又來到北湖的麵前。
她依舊那麼明豔動人,隻是,她這次穿了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頭發高高的挽起。明明是晴天,卻撐著一把黑色的折扇。通身最顯眼的,是她胸前一個猩紅色的蛇形紋章,和她那眼鏡後麵,深不見底的一雙眸子。與之前的妖豔相比,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