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這邊看得,自己燒成一個煮熟的螃蟹般,滿臉通紅。
景溪心中卻明白,軒轅輕風的心,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掌中,蓬勃地跳動著。
她可以讓他快樂,也可以讓他痛苦。
第一次愛的心,美好又脆弱。
蘇景溪似乎摸到了那心髒突突跳著的動脈。
她知道,自己隨時都可以把它戳碎。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自己的心,卻也微微有些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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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攬住景溪道:“嫁我。”
景溪笑道:“不嫌太快麼?”她故意算道:“如果跟你私奔,就不能當芙蓉景溪了,也失去了景妃的身份,軒轅家雖然十分強大,但是,難道還比得過皇甫燁的帝王業麼?”
可是,愛,能夠這樣算計麼?
輕風低頭道:“我愛上一個傾城傾國的女子,此刻懷中就有她的畫像。”
景溪想起,自己並未給她贈過畫像,那輕風此舉又是何意呢?
輕風從懷中取出畫像盒子,交給她。
蘇景溪開啟盒子,卻見盒中是一麵鏡子。
鏡中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婉轉風liu意,見之意難忘。
阿淺扁扁嘴道:“你們兩個啊,愛啊愛的,我們還走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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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到隱龍井處,卻見一個人坐在井沿上。
暮色沉沉,看不清那人的麵目。
那聲音卻是熟悉的。
皇甫燁伸出纖長的手掌,他的手指上有一枚水晶戒指,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他開啟蓋子,戒指裏飛出了一隻螢火蟲。
原來在暗色中閃耀的,是這小小的生命。
皇甫燁卻把它一把捏死,狠狠道:“在黑暗中還企圖發光的東西,都是這種下場。”
他目光依次從三人臉上剜過,三人皆是一凜。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咬字,好像飽受痛苦一般:“景溪兒,你也要離我而去了麼?那一日,明妃說想登高望遠,我便陪她等頂淩苡玉台,誰知她卻穿了一件用鹽浸泡過絲綢衣服。她縱身一躍,跳下了高台。我伸手去拉,但鹽浸過的綢布脆弱已極,隻挽住了一條腰帶。”
軒轅淺道:“明妃是這樣死去的麼?”
皇甫燁咬牙道:“她當然沒有死,這小賤人,真是你眼前這位蘇景溪的娘親呢。”
皇甫燁突然狂笑起來:“景溪!你的身體雖然美妙,但還是不如歐陽琬珊的!”
輕風和阿淺大怒,輕風拔出未名劍,就向皇甫燁直刺過去!
井中卻突然飛出了一柄魚形小鏢。
這小鏢當的一聲,竟然把未名劍擊斷了!
軒轅輕風隻覺得骨節都鎮得發麻,未名劍脫手落地。
歐陽七從井中躍了出來。
他扶住皇甫燁的肩膀,一雙冷眼,看著三人,從聲音道眼神都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傳的磁力。歐陽七緩緩道:“要走,我不攔你們。隻是,每人留下一件東西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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