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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七笑道:“隻要你們每人留下一隻左眼,我便不攔你們。”
他把玩著手中的魚形小鏢,好像迫不及待就要取三人的眼珠子。
軒轅淺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輕風蓄勢待發,景溪卻走上前去。
她貼著歐陽七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話。
歐陽七的眼睛突然睜大,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他手一揮,魚形飛鏢刺入了四周的樹幹,隻見轟隆幾聲,偌大的古樹竟然被小小的飛鏢擊斷!
他吼道:“你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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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縱身躍入了隱龍井,清泉流下,淹沒了一切痕跡。
軒轅淺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跟歐陽七那變態說了什麼呀?”
景溪挽著輕風,眼睛滴溜溜一轉,伸手撫mo著行道兩壁上的奇妙文字,轉移了話題道:“你猜,我們正在行走的地方,是在什麼殿堂之下?”
阿淺想了想,道:“莫非,是朝堂金殿?”
輕風道:“這挖掘隱龍雙井的人,真是智慧無雙,膽量過人,誰又敢在朝堂殿下掘井?誰又能發現這密道?”
蘇景溪忽然神秘一笑,道:“你們猜,這井是誰開掘的?”
軒轅淺:“我怎麼會知道?”
景溪悠然道:“正是令尊大人”
輕風和阿淺驚道:“怎麼會?”
景溪道:“軒轅公子其實早已發現皇甫燁的狼子野心,後來,便已經小心提防著皇甫燁下毒手,令尊本身已經是用毒的一流好手,皇甫燁下毒幾次,都沒有成功。隻是令尊大人沒有想到,一直深愛自己的苗教聖女蕪薇仙子竟然會親自出手,對歐陽琬珊下了苗教至上秘藥。”她眨眨眼睛,似乎覺得很是有趣:“那藥的名字叫做‘美人淚’!無色無味,加上蕪薇仙子出手神鬼莫測,連軒轅麟也著了道兒。”
軒轅淺怒道:“你難道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有趣嗎?據我所知,令堂大人,可是死在‘彼岸斷腸毒’之下!”
明妃之死的事實,當然不是這樣。但蘇景溪的臉卻在刹那間變得緋紅,她怒道:“不要再說了!別再提她!”
這是軒轅輕風第一次看到蘇景溪這樣憤怒,卻不知道這隻是‘竹葉青’的演技。
她的演技,實在已經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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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投機半句多,三人無語默默行走,不一會已經到了一葉寺的井口。
軒轅輕風突然道:“糟糕,我們忘記了一件事!”
景溪眨眨眼睛道:“是不是布施的銀兩?”
軒轅淺道:“原來你們還欠了和尚的債?”
景溪道:“錢是你輕風哥哥布施下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軒轅輕風卻是為難,他此刻身上連半點銀子也沒有了。
正是,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景溪看出了軒轅輕風的為難之色,道:“沒關係,錢我可以結給你,不過這利息的算法麼,倒是由我來定。”
輕風道:“怎樣?”
景溪笑道:“除了本金之外,第一天,利息算一文錢;第二天,兩文;第三天;四文;第四天:十六文,成倍增長……”
軒轅淺道:“這也不多,我替輕風哥哥向你寫張借條!”
輕風卻阻止了她:“阿淺,你這可就真上了賊船了!你算算之後的錢數,再想想看吧。”
阿淺想想,道:“第五天:二百五十六文;第六天: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文!天啊!”她不禁吐了吐舌頭:“還會輕風哥哥提醒我,我沒有接你的狡猾條款!”
景溪笑望著輕風道:“即墨最賞識的賬房先生算起帳來,果然是滴水不漏。”她又斂住笑容,做苦惱狀道:“可是,這樣的話,怎麼上去見人啊?”
軒轅淺道:“不怕!我有辦法!”她拉出頸中的紅繩,上麵有一個小小玉佛,她把這玉佛拿在掌中,有些舍不得:“這玉佛我從小就沒有摘下來過,現在卻要做個抵押了。”
景溪“撲哧”一笑:“好啊,我們的阿淺姑娘,沒有進過票號,卻也懂得這‘抵押貸款’的道理呢!”
軒轅淺向她做個鬼臉道:“你是個黑心的大耳隆!表麵上話語甜如蜜,簡直能讓人聽出耳油,卻實際上又狡猾又危險!”(阿聽:“‘大耳隆’是廣東話裏麵的高利貸者之意,‘聽出耳油’更是粵語的精華妙語之一呢!”鴿粉:“軒轅淺什麼時候變成廣東細妹了?”阿聽:“跟我混得久了,爪哇國語都會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