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腰間的未名劍，指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你對她做了什麼？”
景溪笑道：“未名劍，劍出必見血，你想用它對付我？”
輕風道：“你告訴我阿淺的下落，我當然不會傷你。”
蘇景溪卻背轉身子，道：“人家準備了好酒好菜，不知道你是願意坐下來說呢？還是單對單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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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廚藝精絕。
“好吃的菜，人就往往會忘記了裏麵下了毒了。”景溪為軒轅輕風斟了一杯竹葉青酒：“做個飽死鬼，便宜了你！”
她又換上了很薄的紗衣，絲滑細致，透過三層衣衫，仍能看到左手手肘處有一隻小小的蝴蝶。
景溪道：“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喝酒呢？”
“因為酒讓人迷失，而在你這樣的人麵前，我不得不時刻保持清醒的。”
他說的是事實，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景溪道：“在枯山水中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討好江戶川兵，讓她帶你去見歐陽七呢？
軒轅輕風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專門利用人家的感情麼？”
景溪咯咯笑起來，她巧妙閃避了這句尖刻的指責：“落梨信中說，自從你吹奏“禦蟲譜”事件後，江戶川兵對你很是佩服。女孩子看誰對誰有情意，一向都很準，你大可以去追求她！這樣，她一高興，就帶你去見歐陽七了。”
輕風沒有說話。
江戶川兵、鬱落梨還有眼前的景溪，何嚐又不是一些聰明、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呢？
隻是她們，卻又都站在了敵對的一方。
軒轅輕風抬起頭，看到北鬥七星，水底連天十四點；
南樓孤雁，月中帶影一雙fei。
蘇景溪放下了筷子，抱起了旁邊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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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起了一首幽幽的歌謠，那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歌，相比作詞者，也是個懂情之人：
“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誰，攜我之心，驅我一世沉寂。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戀，許你一世，與你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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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情為何物，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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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藍瑩瑩的湖裏，閃著兩盞小石燈。
蘇景溪道：“你猜，我的第一次是怎樣發生的？”
這問題真是驚世駭俗！軒轅輕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景溪的眼睛閃了閃，輕輕說道：“那一次，我被一幫匪徒劫持。一個英雄救了我，他穿著白衣，長袖飄飄。他救了我，那些人在後麵拚命追趕，我們一起逃到了到了荒涼處，逃到了再沒有人能追到的地方。”
軒轅輕風道：“然後，你便以身相許？”
景溪的長睫毛顫動了一下，手臂上似乎落了一滴晶瑩的液體。
“然後，他說：‘這下，就沒有人和我搶了。’我哭喊，慘叫，呻吟，可是，沒有人聽到。”
景溪站了起來，望著湖水，道：“完事之後，我裝做戀戀不舍的模樣，投入他的懷中。”她的聲音變得寒冷：“然後把匕首狠狠插了進去。”
她望著輕風的表情，冷冷道：“你在同情我？憑什麼你有資格來同情我？”
軒轅輕風凝視著她，輕歎了一聲道：“不憑什麼，隻是我……”
他突然咬緊了牙，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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