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別老是覺得自己比別的女孩子肉多那麼一點點就自卑。咱們這張小臉兒長得多精致呀?要是生在唐朝,沒準咱還是貴妃呢。”
“是啊,要是能穿越回唐朝多好。”
“行了,別做夢,也別感慨,屬於你的那份幸福馬上就要到了。”
我們正說著,店裏進來一胖妞兒,二十出頭的樣子,人高馬大,溜黑溜黑的。雖然留著齊劉海,卻遮掩不住她那呼之欲出的大腦門兒。亮點是身邊那男孩兒,真帥。頭發四六分,穿條破洞牛仔褲,簡單的大T恤,那倆大眼睛炯炯有神,雪白的皮膚讓女人都自愧不如。他滴溜溜地圍著那胖妞兒轉,把店裏的每件衣服都點評一遍,指手畫腳地給他的“小寶貝兒”挑選衣服。一會兒說這件好看,一會兒又讓她試那件。那胖妞兒也不忌諱,連試衣間都不進,直接在店裏脫了就換。那小帥哥站在一邊,看著女朋友肉乎乎的身材,笑得很癲狂,還讚不絕口地說:“真可愛,小淘氣……”
坐在一邊的我,隻能對那妞兒投去羨慕加佩服的眼光。
這一單大大小小賣了五件,最後那帥哥付賬的動作尤為瀟灑,剩下兩塊錢的零頭像是買了什麼國際大牌兒一樣,非常牛氣地說:“不用找了。”然後領著小胖妞兒絕塵而去。
“這姑娘真牛,怎麼做到的?”
“這有什麼呀?我都見怪不怪了。這下你知道了吧,找不到男朋友和你的身材沒關係,是因為你不善於走出你的蛋糕房。”
正說著,張易的手機叮叮地響了起來,她一看那串兒號碼像隻彈簧一樣興奮地蹦了起來。
“是我們家那位。”
接著就在我麵前衝著手機一頓甜言蜜語。
我扯了她掛在衣架上的那條裙子,裝進自己的包裏,沒跟她打招呼就逃出了她的店。
我站在大街上默默無語地向前走,在心裏盤算自己與愛情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我想起剛剛那胖女孩兒的樣子,頓時覺悟,也許我與愛情隻有一條裙子的距離。我單手抻出了剛剛在張易那裏順的那條裙子。發現這裙子的樣式,穿起來應該挺性感的。
我舉著一隻受傷的胳膊在大街上找洗手間的樣子肯定特別可笑。看到一家西餐廳,就像在沙漠裏看到綠洲的人,狂奔進去直奔洗手間。
這家西餐廳絕對是有錢人的消費聖地,連衛生間都裝修得那麼氣派。我單手拎出那條裙子,站在鏡子前,在自己的身上比劃著。
旁邊一個正對著鏡子補妝,看上去很氣派的女孩子,用一種看低級動物的眼神審視著我。我白了她一眼,挺胸,抬頭,鑽進了衛生間。隻是沒過幾秒,我就不得不從衛生間悻悻地出來,向剛才蔑視我的那女孩兒請求援助。
“美女,能不能幫幫我?”
那女孩一臉驚訝地問:“你喊我?”
“是啊,能不能等我換好後,幫我把後麵的拉鏈拉好?我有傷不方便。”
她扭著屁股走到我待的那個衛生間門口,架著肩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好吧,你快點兒。”
我又將自己關了進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裙子換好,猶豫地走出來,轉過身去。那美女一邊將我的拉鏈拉好,一邊笑話我:“大姐你要不要再胖一些啊?其實你真的不適合穿這樣性感的裙子,能遮住你的肥肉嗎?”
我氣得兩眼冒金星,要不是看在她剛剛幫我的份兒上,我肯定罵她了。她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對我的裙子做了一個三個字的評價——地攤貨。
“搞搞清楚呀,老娘可是學服裝設計的,用你來品頭論足?”我不滿地低聲嘟噥著。
隻是我沒有想到,會在這家西餐廳的女洗手間裏遇見方舟——就是我媽給我安排的那個學徒。我大叫一聲:“流氓。”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我的嘴巴。
“你喊什麼呀?”
我用指甲狠狠地摳了一下他的手,他疼得大叫,隨即我又是一個大巴掌迎了上去。
“臭流氓,這裏是女洗手間。”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知道。”
“知道你還進來?耍流氓啊你,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說你不在醫院好好待著養傷,閑著沒事兒往女廁所鑽幹嗎?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偷窺狂。我告訴你,你以後不準去我的店裏。”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像個女人?我偷窺你?你有什麼好讓我偷窺的?”
我聽了這話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怎麼我就成了那種沒“料”的女人?這分明是“種類歧視”。我挺胸質問他:“誰說我沒料啊?”
“你的確很有‘料’,很有‘料’。”方舟說那個“料”字的時候,還特意加深了語氣,“今兒什麼日子啊?佳人有約?怎麼穿得這麼性感呢?”
“關你屁事啊?”
我之前塞到包裏的衣服露出了一角,他順著那一角將整件衣服拽了出來,好奇地問我:“咦?你剛剛穿的不是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