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辦了出院手續,原因隻有一個,我不想再見到那對掃把星父女了。
從回到家的那一刻起,金玲玲就在張嘉譯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這件事兒上對我追問不停,她斷定我和那男人之間肯定有點兒什麼。金星還在他倆麵前在這段“猜想的故事”上添油加醋,說我一定和那個二手男人有了關係,要不然人家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呢?
我沒空去對他們解釋什麼,如實相告的話,他們肯定會說是我憑空捏造的故事。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麼傻的女人,傻到想去人家家裏給人家做吃的。所以我也不解釋,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隻管把自己關在屋裏鬱悶就行了。
小妹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把店麵收拾一下,什麼時候能正常營業。我看看自己的傷,索性告訴她放假一周,等我的傷好了再過去收拾。
金星拿著一張卡,連門都沒敲就進了我的房間,害得隻穿著內衣內褲的我到處亂躲。
“行了,誰稀罕看你呀,又不是沒看過。”
我拎起一隻拖鞋狠狠地甩向他。
“你這臭小子,你覺得我還不夠慘是嗎,還故意氣我?”
他矯健地躲過我的拖鞋,躺在我的床上,努力想著那個小妖精帶著一幫小混混砸我場子的場景。“你說她怎麼就這麼烈呢?這樣的妞兒,我喜歡。”
“不許你喜歡。什麼玩意兒啊?你什麼時候能找一個正經的姑娘,正兒八經地過日子?你也不小了你。”
“我不小?你呢?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不是也沒把自己打發出去嗎?”
“滾,滾出去!”我隨手抄起笤帚疙瘩狠狠地抽了一下金星的大腿。
“姐姐姐……給你這個。”他將一張銀行卡舉過頭頂,對我做出投降的手勢。我奪過他手中的卡,臉上的陰霾煙消雲散。
“什麼意思?”
“賠你的損失,密碼是你生日。”
“哎喲,良心發現啊你?居然還拿我的生日做密碼?你知道我生日是幾號啊你?”
“五月二十八嘛。”
“多少錢?”
“一萬,你自己把店麵收拾收拾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雖然是搜刮金玲玲的錢,但我也笑納了啊。”
我將卡丟進床頭櫃裏,戴上耳機聽起歌來。越想這事兒越覺得不對,金星以前可沒少給我添麻煩,這次怎麼這麼主動要給我損失,莫非是有什麼貓膩兒?我將耳機拽了下來,發現他正用如貓咪一樣可憐的眼神望著我。
“什麼情況?”
“姐,你說她怎麼就這麼烈呢?我這次有種被折磨了的感覺。”
“你受虐狂啊?那樣的女孩兒你絕對不能帶到家裏來。再者說了,她砸了你姐的店,你親姐。”
“我也沒說什麼呀?我這不是躲著呢嗎?”
“那不就結了,你要是真喜歡她,還用躲著?”
“關鍵是她太烈了,你懂的。”
“真惡心。滾犢子,我不想看見你。”
金星慢慢滾下了我的床,走到門口的時候,非常正經地盯著我問:“姐,要是我和她成了,你別恨我啊。”
“你敢!”
一隻拖鞋隨即砸到了門上。
我舉著胳膊去張易那裏探班。見我掛了傷,張易臉都嚇白了。
“幾天不見,你自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我說親愛的,你不就是找不著對象嗎?至於嗎?”
我敲了敲張易的腦袋,揪起一件裙子來說:“這個算你嘴賤給我的補償。”
她隨即拿出腰包裏的小本本,在紙上寫了一筆。“得,今兒又送了一件。”
“我說你這兒生意怎麼樣啊?”
“還行,暫時還夠你來搜刮的。我說你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別提了。你和劉辛最近怎麼樣?”
“更別提了,劉辛劉辛,他就生了個辛苦的命。整天裏裏外外忙忙碌碌,說什麼創業、賺錢,可是折騰一通,錢也沒賺著,還弄得我倆現在跟牛郎織女鵲橋相會一樣。”
“你知足吧,至少你還有個閑著沒事兒跟你說話嘮嗑的呢。就算是見不著麵,總能打個電話膩歪膩歪吧?老姐我現在就是一台賺錢的機器,整天和吃的打交道。”
“要不然能養你這麼一身膘?”
“你還笑話我?你不也是一身膘嗎?你賣的衣服都是大碼的,隻不過你比我多個男朋友罷了。”
“嘿,你能不能別老是拿胖說事兒?你找不著男朋友是因為你胖嗎?你看看我這店裏,每天進進出出多少胖女?人家哪個來試衣服,身邊都帶一保鏢。我告訴你,昨天就有一個胖子來試衣服,二十出頭,一百八十斤。身邊那小帥哥,長得跟溫兆倫似的。”
“切,溫兆倫,過氣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