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佐到我家(3 / 3)

沒想到他今天格外寬厚,聽到我的話淡淡笑了笑,理解萬歲地說: “你早該對他動手,那樣就不會有今天被相親的麻煩事了。”

我覺得這廝今天很奇怪,唯恐有詐,繼續搖頭裝蒜道:“不不不,還是學習重要,師父,我要先背哪一篇文章?快教導徒弟!”

然後那廝溫柔地看了我一眼,隨便選了個對我來說相對簡單的場景對話,讓我熟練地背下來,活動那天和他作為男女主角,重演片段中的場景。

這篇文章最大的好處就是,男主角的語言很長,女主角則像相聲裏捧哏的一樣,“嗯”“啊”“哎喲”就給蒙混過去了。

我對此非常感激涕零,即刻應允了下來。

這段英文很簡單,大意是這樣的:

男主:你是Lucy的好朋友嗎?

女主:是的。

男主:你們是住在一起嗎?

女主:是的。

然後,兩個人對於Lucy一些工作與生活的問題進行了懇談,男主想請求女主幫忙,追求Lucy為他的終身伴侶,最後女主願意幫他達成所願。

當然在江佐那廝處心積慮的安排下,後來交流會上的實際表演中, 這個段落的大意完全被顛覆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隻是當時,我望著他滿臉欣慰、笑而不語,像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樣嬌嫩的容顏時,心裏十分不解。

他那一副春天到來的樣子簡直太詭異了。

我不禁問道:“師父,你在高興什麼?”

他當時美滋滋地抿著嘴,低頭偷笑。被我發現後,他抬起頭,收起別有深意的神情,淡然道:“我沒笑啊!”

我一語戳破他:“明明笑了!口水都快滴到我的畫上了!”

那廝被我犀利地揭露真麵目後,收起剛剛的親民形象,看了一眼手裏的畫像,黑著臉把它舉到胸前說:“我是在高興,你的犯花癡證據又被我找到了!畫作沒收!”

然後他二話不說,把那張我情竇初開時期的畫作工整地折疊後,揣進了他外套內側的衣兜裏,若無其事地重新坐好,吩咐道:“背課文!”

我當時那反應,就跟鬼上身了似的,隻想淩亂地原地抽搐,所以,根本顧不得他嘴角邊那絲被極力壓抑著的壞笑。

在包青天的監視下,我坐在地上背起了課文。本來我不想背的,他說過,今天隻是先安排一下,可是他總用那種“不聽我的,我把大鼻子找回來”的眼神望著我,我隻好乖乖作罷。

我真的很困惑,為什麼我總是莫名其妙地落到他的掌控裏,而且被壓製得死死的呢?我明明沒有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

還好,我的對白夠簡單,不是“Yes”就是“No”,最多一句短短的“I do”,我在幻想著勾引李驀然的動力下,勉為其難地應付起了包青天。

可是我的臉盲症又犯了,我又想不起來李驀然的具體形象了,幸好不久後他就會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不會耽誤我的“大褲衩”行動!

我都想好怎麼對他表白了,嘎嘎。

然後我就一會兒“Yes”,一會兒“No”地跟江佐對起話來。

我媽聽到我房間裏積極向上的聲音,推開門,探進半個腦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睛睜得老大,魚尾紋都被撐平了。

江佐念到一半停下來,疑惑地看著我媽。

然後我媽看向江佐的那張臉別提神色多複雜了,美得跟彩虹似的。她眯起眼睛,溫柔地說:“小佐的英文真不錯!”

我無奈地問她:“你聽懂了?”

我媽白了我一眼:“聽發音也能聽出水平!我雖然沒學過英語,可是我們那個年代是學過俄語的!俄語你懂嗎?”

“不懂!”我大聲說。

然後我媽又眯著眼睛對江佐說:“小佐啊,我好久沒看過她的房間裏充溢著學習氣氛了。”

這話太虛偽,我每天都坐地上畫畫的,畫畫才是我的專業!

我媽卻總是對此不屑一顧,揚言說我學畫畫無非就是學習不好沒出路了,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以後你要常來,下周末還來吧,多教教她!”我媽說。

我一聽頭就大了,還讓不讓我愉快地度周末了!

可是已經晚了,在我媽的盛情邀請下,江佐以一種“不得不”的姿態,接受了以後每周末都來我家輔導我的功課,以便家裏的花花草草也能受到文化熏陶的要求。

我當時突然就理解那些跳樓者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