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哪?”送她回家?他更想直接將她帶走,隻可惜如今他的現狀不允許。
“我怎麼知道,知道的話我不會隨便抓個人來問啊。”她回得理直氣壯,可轉念一想,想要人家帶路,怎麼也該提供點信息吧,“將軍府。”
“……你知不知道這鬼地方有多少個將軍府?”至少夠他們當做景點逐一遊覽個一整天的。
“何某某。”
聞言,蘇步欽微側著頭,思忖了會,“何將軍?脖子上有疤的那個?”
“有嗎?”她怎麼知道,誰會沒空去盯著人家的脖子研究。
“先走吧。”看起來想從她嘴裏問到關鍵信息,是沒可能的了,這女人顯然是完全沒在意自己到底是和什麼樣的人住一塊。與其立在街頭繼續耗,蘇步欽還是決定先領著她去看了再說。
均國留駐都城的將軍很多,單單是姓何的就有三位,偏巧姚蕩既說不出全名也將不全官職,蘇步欽陪著她挨個試。本打算從最沒可能的那位下手,這樣就能和她獨處久一些。然而,天不遂人願,單純奢望很快就幻滅了,還就那麼巧,姚蕩要找的就是他以為最沒可能的那個。
“你真的確定是這裏?”他還是覺得不死心,也許所有將軍府的門楣差不多,她會搞錯呢?
“嗯,就這裏,那個匾額上……將軍府下麵還有個金色的髒東西,我認得。”
“……”那不是髒東西,是均國先帝的金印。滿朝百官,能得先帝金印的唯此一個,足可見宅子的主人地位卓然。這也使得蘇步欽心中疑竇加深,“你怎麼會住這兒?”
這位何將軍,他太熟悉了,卻怎麼也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和姚蕩扯上關係。
“關你屁事。”需要求著他帶路的時候,姚蕩都沒好臉色,何況現在目的達成,更別指望她還會配合得有問必答。
蘇步欽沒有再刨根究底,在碰了釘子後,他不指望姚蕩會如實作答,但他總有辦法知道,“走,送你進去。”
“不要!”開玩笑,他是什麼身份,是害得他們全家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要是和四哥打了照麵,這場麵豈不是徹底亂了。
“由不得你說要不要。”他抬步拾階而上,用行動證明了現在的他誰都攔不住。
“這兒是我家,我不歡迎你!”
理直氣壯的叫囂,被蘇步欽徹底無視,他甚至連眸色都未曾動一下。
幹瞪著那道不為所動的背影,姚蕩氣得肺葉陣痛。直到守門的侍衛揮手攔下蘇步欽,她才稍稍覺得氣順了點,得意地走上前,衝他挑釁揚眉。
“均國禦史拜訪何將軍,你們也要攔嗎?”蘇步欽則仍舊看也不看她一眼,掃去先前掛在嘴上的笑容,眸色一利,喝問。
“那也得等我們先通傳,將軍大人有請了,您才能進。”
聽聞此言,姚蕩笑嗬嗬地跨過門檻,沒走幾步,還故意回頭衝著他冷笑。
“那如果有這塊腰牌呢?兩國邦交這等大事,可耽誤不起,我沒時間等著你們通傳。”
在蘇步欽請出那塊來曆不明的腰牌後,侍衛們湊上前打量了許久,又麵麵相覷了片刻,最後異口同聲地回道,“請。”
“……”輪到姚蕩震驚了,這什麼情況?那是個什麼鬼牌子啊?意識到事情已經過了小打小鬧的地步,姚蕩收斂起方才的得瑟勁,趕緊又折了回來,“你們倆瘋了是不是?他不能進去!會出事!出大事!”
“回小姐,那……那腰牌是皇上禦賜的,見此如見君,卑職不敢攔。”
“你!”想要指望侍衛把他堵在門外是不可能了,姚蕩隻好把矛頭對準蘇步欽,期望他自己能識趣點。
“姑娘,我們認識嗎?能否讓一下,恕在下有公事在身,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