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萸是被沈白觴拉走的,她有些放心不下林宛,總覺得自己這樣離開不太厚道。隻沈白觴是一眼便是看透了林宛一般,麵對救命恩人還惡言相向,又一副理所應得的模樣,這女子,絕非善類。
“沈大哥,我覺得還是該去看看,萬一鬧出人命來……”葉桑萸躊躇說道。
“你是信不過那位縈花姑娘嗎?你也聽到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桑萸,我知道你好心,難道你想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還五百兩銀子不成?”沈白觴反問道。
“我……”葉桑萸還沒大方到如此地步,五百兩啊,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畢竟是煙花之地,尋常女子避之不及的。”
“也都聽到別人說的了,是那女人自己找上香影樓的,桑萸,這世上很多人都會遇到難處,我們已經幫了一把,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沈白觴說道,他還覺得方才都是自己多管閑事呢!
葉桑萸是無半分雅興繼續在外繼續閑逛的,雖然沈白觴說的在理,隻是,她還是忘不了林宛有些決絕含恨的眼神。
回到醫館,對於兩人的晚歸其他人都是視而不見,這誰敢管當家的閑事啊!
葉桑萸有些心不在焉,沈白觴這便是連聲安慰道:“桑萸,人各有命,你真的不要多想了。”
“沈大哥,那麼一個妙齡女子,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葉桑萸如實說道。
“不踏實又如何,難道你真要為她贖身嗎?”沈白觴好笑問道,他的桑萸啊,就是太心善。
“我……去看看總可以吧,或者跟縈花說,別太為難這位叫林宛的姑娘!”葉桑萸說道。
“林宛,是林家的大小姐嗎?”一直有些沉默的胡笙胡大夫突然說道。
葉桑萸跟沈白觴都是一愣,不由是看向胡笙。
“咳~”胡笙被看的下意識般清了清嗓子,雖然說他年紀是大了一輪,隻是,這好奇心思還是有的吧。別看他文弱相士模樣,隻向來也是耳聽八方的。“我是聽內人說起過,內人大伯家的隔壁鄰居的女兒是先前在林家幹事的,聽說林家出事後,一下子負債累累,大小姐林宛是賣身香影樓。”胡笙是一口氣般說完的。
葉桑萸跟沈白觴都有些驚訝看著胡笙,葉桑萸更是眨了眨眼,胡大夫看著中年文弱書生模樣,白麵皮相,認真的時候,是一絲不苟的,怎麼也有八卦之心?
被兩人看的不好意思,胡大夫弱弱般道:“我也是聽說的!”
“胡大夫,這林家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葉桑萸有些好奇了,吳媽也是林家出來了,這又遇上所謂的林家大小姐賣身青樓,似乎這個事情很嚴重啊!
“林家原本是陳都世家之一,是做染料跟藥材生意的,生意做的很大,但是據說這一次被查到以次充好,拿蘿卜冒充人參,那雜皮冒充驢皮阿膠。林家說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為了救在大牢裏麵的林大爺,林家四處找人拖關係,想打官司,這都拖了大半年了,把一個好好的家都拖沒了!”胡大夫說的有些感慨。
原來已經那麼久了,難怪自己不知道!葉桑萸心裏想著,能讓一個大小姐都賣身青樓,這林家定是破敗了!
“這既然是惹上了官司,那也是我們沒法子的事情,林大小姐一定是沒了辦法才去了香影樓,桑萸,我們,又能幫得了什麼呢?”沈白觴開口道,他敏銳察覺到,這是一個燙手山芋,他真的不希望葉桑萸去碰。
“林家真的是被冤枉的嗎?”葉桑萸不由看向胡大夫道。
胡大夫有些搖頭,歎息道:“是真是假我們小老百姓怎麼知道呢?官府若沒證據也不可能將人下獄啊!”
“這林宛,也未免太可憐了些!”葉桑萸感歎說道,從富貴人家大小姐淪為煙花女子,難怪她要跳水自盡。“沈大哥,我也知道幫不了她什麼,但讓縈花姑娘善待些總可以吧!”
“你啊!”沈白觴有些無奈歎息,“桑萸,記住,你是大夫,不是菩薩,總不可能救下所有不幸的人吧!”
“葉大夫真是心善,林家往日也算是善待於人,但出了這種事情,卻是求告無門啊!”胡大夫也是歎息。
“沈大哥!”葉桑萸有些請求看著沈白觴。
“走吧,我陪你去香影樓!”沈白觴深感無奈。
對於葉桑萸跟沈白觴的到來,縈花並不意外,手下將林宛帶回來的時候,她就聽說當場是被葉桑萸他們撞上了。“葉大夫,沈公子,兩位前來,不知是有何貴幹呢?”縈花巧笑盈盈上前說道。
葉桑萸還有些尷尬,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她這般貿貿然的過來是有些唐突,隻是,真的無法忘掉林宛的眼神啊!“縈花,是這樣的,今日遇上那位林宛姑娘,知道她的悲慘境遇,是想來看看,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