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萸本以為這是一起惡性傷人以財消災的事情,但是這番一看,卻又覺得似乎不對勁,那受傷男子雖然捧著腳哀嚎,可麵上沒有痛苦的神色,而一旁圍上來的人,似乎跟著受傷的人是一夥的。她想著自己是孤身一人,管不了這麼多,便準備悄然離開!
“懷安,碾過去!”馬車內是傳來一聲清冷的女聲,聽著是極為的不耐煩。
“姑娘……”車夫有些不敢,這圍著的人那麼多,要是再傷到人就不好了!
“怕什麼,這夥人自己不讓開,撞死撞傷了,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懷安,碾過去!”馬車內的女子再是冷冷說道,說話間是掀起了車簾,露出了真容。
是她!葉桑萸心裏一驚,這是那麵容神似麗娘叫縈花的女子,這驚鴻一瞥之下,葉桑萸也更篤定這跟麗娘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個叫縈花的女子,是畫著極為精致的妝容,那微微輕挑的眼角讓她給人一種冷豔難以接近的感覺,她的眼中是鄙夷神色,連嘴角都是有些不屑般的微揚。特別是她方才說的話語,那般的冷酷無情,是讓葉桑萸生生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難道便是因為她長的跟麗娘相似嗎?
“殺人了,救命啊!”這車夫還沒驅動馬車,那地上的人已經叫喊了起來。
“姑娘,這怎麼辦啊!”車夫是有些慌張。
縈花是冷笑一聲,開口道:“到底是我撞了你,還是你要訛詐我,幹脆就直接見官府吧,翠兒,報官去!”
一個身著嫩黃色衣裳的俏麗女子便是下了馬車,看年紀應該是十三四歲,梳著雙丫髻,麵容也是稚嫩的很。“你們敢訛我們姑娘,哼,等著吃牢飯吧!”翠兒是惡狠狠地說道,便是小跑開去報官。
“懷安,把銀子給我拿回來,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要你們一個子都得不到!”縈花的話語有些決絕。
那地上的人是把銀子早揣入自己懷裏,一聽要拿回去,立馬鬼哭狼嚎起來,還是掙紮站了起來,隻腿腳一瘸一瘸,是真的不好。“天殺的,撞了人不認,簡直是蛇蠍心腸。”
若是其他人,葉桑萸可能真的隻是旁觀,或者離開,但是這個人跟麗娘幾乎一樣的麵容,是讓葉桑萸忍不住想插手。“我是大夫,不妨讓我看看你的腿傷!”葉桑萸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縈花落在葉桑萸身上的眼神是提防跟探究的,她似乎在想葉桑萸跟這夥人是不是一塊的。而那瘸著腿的男人也是望著葉桑萸,似乎在尋死這可靠不可靠。
葉桑萸是梳著婦人發髻,一身淡色夾棉收腰布裙,穿的很是尋常便不起色。隻她容貌清麗,身形修長,又因經曆的事情多了,這身上似乎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味。她這般站了出來,便是將所有人的眼光吸引在了自己身上。
“這光天化日之下,兩邊的爭端是阻了其他人的行程,我這麼一個路人都有些看不過去了。這位大哥,不如讓我幫你啊看看你的腿傷吧!”葉桑萸從容不迫說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一夥的,你們有錢人就是欺負人!”男人卻是很戒備說道。
葉桑萸是將藥箱打開,展示給眾人,繼而開口道:“我是個大夫,對跌打損傷倒也擅長!這個大哥,你若不敢讓我幫忙診斷,不由是讓人覺得心中有鬼啊!”
“誰有鬼了,看就看!”男人這便是將瘸腿一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冬衣是有些厚的,這男人身上衣著陳舊,走近了還泛著酸味,葉桑萸倒也不介意,上前輕輕卷起這男人的褲腳,拿捏,敲打,葉桑萸最後不由是笑了笑,起身道:“這個大哥的腿的確是受傷了!”
淤青是新的,這骨折卻是陳年舊傷,也就是說這男人原本腿就是瘸的,這一次是真的訛人!“不過,大哥的腿上怕是有三五年了吧,這次雖說是撞了一下,但比起之前的腿上,這次完全算不上任何的傷勢吧!”葉桑萸看著男子淡然說道,再一掃其他幾個看似的同夥,莫不是欺負人家是女子,來趁機訛詐?
“你……你胡說什麼?我這腿就是被撞傷的。”男人有些惱羞說道,還有作勢要踢葉桑萸。
葉桑萸是立馬躲開,開口說道:“我是大夫,斷不會連這麼簡單的傷都看錯,既然這個大哥咬定是被這位姑娘的馬車所撞,等官府的人來了,再查個究竟就好了!”
“你……”男人有些惡狠狠看了一眼葉桑萸,便是拖著傷腿,有些逃一樣的一瘸一瘸走開,這圍觀的人也是走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