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初秋成末夏,夏瑾凡的夏(1 / 3)

(四十七)初秋成末夏,夏瑾凡的夏

(1)《全世界都知道》

在見到你關鍵的第一秒

愛的情愫開始發酵

小心翼翼寫給你的紙條

幸福劃上星星記號

你像一座孤傲的島

有自己的城堡

我是上不了岸的潮

也隻能將你圍繞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廂情願是種煩惱

隻要換你一次微笑

就算是做夢也會笑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

我不在乎付出多少

我想這就是幸福寫照

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對你的好。

我是夏瑾凡,夏天的夏,秋瑾的瑾,凡人的凡。

十六歲的夏天的雨中,我遇見了我喜歡的人。那是一個身上帶著薄荷味道的女生,留著一頭短發,皮膚白皙,眉眼清秀。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雖然她的表情很冷靜,但我可以感受得到她是一個很陽光的人,我至今無法準確形容她給我的感覺。我隻記得,那一天我遇到她的時候的心動,是從來麵對任何一個女生都沒有的怦然。

過分美好的事物總是難以言喻。

那一次遇見她,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李亦秋。

我是夏,她是秋,果然就像兩個季節一樣永遠不能在一起。

我忘了問她在哪個班,不過問了又怎樣呢?我能去找她嗎?

我也忘了告訴她我的名字,可是告訴了又怎樣呢?她也不會來找我。

後來,幾次在學校裏遇見她,我發現她喜歡穿格子襯衫和藍色牛仔褲,也會穿深藍色T恤。我很喜歡她的,也隻有她能把滿大街都有的格子襯衫穿出獨特的的味道。

她可能見到了我,也可能沒見到,或許她根本就沒有記住過我。我也不敢和她打招呼,不是因為害怕尷尬,而是我害怕與她相識再深一點,我就要無可救藥了。

同性戀不就是這樣嗎?明明心裏可以飛出小鳥來,卻還要告訴自己——沒有未來。

可是,我為什麼總是會見到她?這個學校有那麼小嗎?

可是,就算世界那麼大,還不是讓我遇見了你。

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經常見到她身邊有一個女生,陪她吃飯散步上學,我一直很羨慕。我以為她們是朋友。

都說感情越壓抑就越強烈,我領悟了這句話。

見她們間得多了,久而久之,我便忘記了我最初的害怕,害怕被壓抑不住的衝動取代了,我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想要,考進她的那個班,靠近她。

從產生這個想法到實現,是一個辛苦的過程,此處不細說。

開學第一天,我走進八班的時候,是一副狼狽的樣子,站在講台上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來得及搜索她的位置,或許真的是老天待我不薄,我隻是隨意找的一個座位竟然就是在她的背後。

當我抬起頭看到她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我幾乎要跳起來。還好我還懂得“來日方長”。我隻是簡單的和她打了個招呼,我看到她看我的表情的異樣,大概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注定了結局。

在考進去之前我並不想著能和她做朋友,隻是做個同學就足夠了。我以為我真的可以做到,把欲望限製在隻是靠近她,隻要能每天一抬頭就能看見她。可是我忘了,人性本就是貪得無厭。

剛開始,我發覺她討厭我,我肯定會奇怪,我不過是個新來的,她為什麼要討厭我呢?我以為是我太敏感,但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讓我看到了她的厭惡,我想這簡單的一個表情我作為一個情商正常的人不會看不懂。

開學那幾天,和她有了最接近的接觸,我發現她變了。變得沒有那麼陽光了,而是像雪山一樣寒冷。總是有一種看透世間炎涼的滄桑。我很心疼,我總覺得,這不是她應該的模樣。她的冰冷,一定隻是麵具,是一種保護色。

她像一座孤傲的島,有自己的城堡,我是上不了岸的潮,也隻能將她圍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廂情願是種煩惱,隻要換她一次微笑,就算是做夢也會笑。全世界的人不知道,我不在乎付出多少,我想這就是幸福寫照,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對她的好。

(2)《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

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恒

你走後愛情的遺跡像是空城

遺落你杯子手套和笑聲

最後你隻帶走你脆弱和單純

和我最放不下的人

也許未來你會找到懂你疼你更好的人

下段旅程你一定要更幸福豐盛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

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

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恒。

我雖然是隻想靜靜看著她就好了,但我也不想每次看到她得到的就是一個那樣的眼神,我千辛萬苦靠近她,又不是為了讓她討厭的!我不甘心,至少我要知道她為什麼討厭我,如果無法改變,那我也認了。後來知道了倒寧願她一直討厭我,寧願她從未對我好過。

我硬著頭皮和她說話,即使她總是愛理不理,我也厚著臉皮不肯放棄,終於,轉機來了。那天晚上,我看到她在教室獨自喝酒,我問她,她也一句話不說。我判斷她喝醉了,不是她的沉默,而是她的哭泣。我以為,一個戴麵具戴久了的人,當露出她的真實的時候,那一定是不清醒的時候。如果隻是因為她認為沒有人看到她的脆弱而終於褪下保護色,那麼當她知道我在旁邊的時候,就應該轉身離開,擦幹眼淚,說:“隻是眼睛進沙子了。”但是,她沒有。

大概是因為私心,我明明有很別的方法安置好她,而我卻選擇了把她帶回家。

說是家,其實隻不過是一個隻有我一個人的水泥盒子,在家裏,也沒什麼安全感,我從來不敢看一點點帶有恐懼驚悚情節的東西,因為我深知,我害怕的時候不會有人來陪我。但是家畢竟私密。在家裏,我就可以在最近最近的距離看她了。

我看到她的臉頰上帶著淚痕,我自己也忍不住哭了,我心疼她,明明承受著些什麼痛苦,卻還要死撐著。我決定了,永遠陪著她,不讓她一個人感覺到孤單無助。真是有些好笑,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哪來的信心去給另一個人安全感?

我忍不住了,我吻了她。

果然人就是貪得無厭!

我以為,我那天晚上真是做了件好事,因為她早上起來竟然決定和我做朋友了!而且,竟然還告訴我她喜歡女生!

這轉變太突然了,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前一天還對我說“不要碰我”的人竟然打算和我做朋友了!

我沒有細想這轉變的原因,被興奮占據了大腦中一切可以思考的空間。

她真的很善變啊,上午才和我交了朋友,下午就對我的問好聽而不聞了。那時候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剛生了孩子的母親,一覺醒來發現孩子被偷走了。我幾乎要抓狂了,也就隻有李亦秋能有這樣的能耐讓我的心情大起大落了。

我想要去跑步,我隻是想讓自己的淚水變成汗水從腦門上流出。跑第一圈的時候,我說:夏瑾凡你活該!本來就不該有接近的念頭!第二圈的時候我說:就算接近了也不該妄圖更進一步!第三圈的時候我說:算了吧!我不能再退回去了,就這樣吧,不上不下。第四圈:那就放棄吧,本來也沒有結果,也不爭取了,不能再靠近也是一件好事,這樣我才能真正地控製我自己!

第五圈的時候,李亦秋卻站在了我麵前。

她給我上藥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完蛋了!

我不確定這算不算是她把我當朋友的一個明證,所以我約她去爬山,結果她同意了。我想過了,如果她不同意,那我還是會對她好,隻是時刻做好準備被她疏遠。

下山的時候,看到她盯著七裏香後的石桌上的兩個人,眼裏有著怒火,我就知道了那個女生是陳卉麗,那個濫情的女生。

或許是想報答李亦秋為了我擦破了手,也或許是為了向他證明我是挺她的那個人,我說:“我幫你收拾她吧!”話說出口,我就後悔,我又不是黑社會,說什麼“收拾”!見她沉默,我鬆了口氣。但她卻還是說了“那你去吧”

這隻是一個開始,隻是複仇的第一步,隻是我當時不知道。

我清楚的知道我喜歡的是什麼人,我知道,我們都是女生。我更知道,我不能和她在一起。她說她喜歡女生,那又怎樣呢?我們又不能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不如不開始。我以為永遠都不讓她知道我喜歡她就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後來她總是對我若即若離,陰晴不定。她每對我好一次,我便更喜歡她一分,她每傷害我一次,留下的傷疤便把這喜歡更嵌入一分。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她怎麼傷害我,我都從沒想過忘記她。喜歡得久了,連喜歡的理由都不知道了。隻是被一種感覺左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