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當初就選擇遠遠看你,不靠近該多好啊?
李亦秋,你就像山巔上盛放的格桑花,我天真的以為我摘得到,到最後卻證明不過是一場徒勞。
李亦秋坐在樹下,看著樹影投在地上,忽然流下了眼淚,她果然還隻是一個脆弱的女生。她的啜泣聲敲打著夏瑾凡的心。
為什麼還會為一個騙子心疼?她隻是一個騙子!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李亦秋!自己根本不喜歡李亦秋!不喜歡!
她轉過頭去不再看樹下的那個人,耳朵裏塞上耳機,便假裝與世界隔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李亦秋什麼時候離開的,等歌單裏的歌播到最後一首的時候她才下來。
好多天了,李亦秋都緊緊跟隨著夏瑾凡,夏瑾凡也不逃避了,但也不會理睬。
夏瑾凡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和李亦秋吵架,更沒想過她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現在真正是孤單了,沒有了陸子晴也沒有了李亦秋。
一連好幾天,夏瑾凡都沒有笑過,李亦秋也沒有,其實兩個人都心有委屈。
雨終於停了,暖暖的陽光卻恍如隔世。空氣裏充斥著春天的氣息,假如沒有發生這些事,或許她們還能走在長滿綠芽的柳樹下,為青春添一抹恬淡的色彩,隻能是假如了。
在這個暖洋洋的午後,陳卉麗拉著夏瑾凡來到梧桐樹下。
“你鬆手!”夏瑾凡嗬道
“你不是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嗎?她不告訴你,是顧及到你的心情,但我必須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
“你說。”夏瑾凡沒有再掙紮,她看著陳卉麗,大有一副“今天不給我個結果就讓你好看”的架勢。
其實她想和李亦秋回到從前,喜歡她快兩年了,怎麼可能說忘就忘!隻要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許還有原諒的餘地,可是李亦秋偏偏嘴硬不肯說!
陳卉麗鬆開她的手腕,說:“我接下來說的都是實情,或許你聽了會很難受,但你有必要知道。我知道,李亦秋會因為這事怪我,但我看不下去她那樣委屈自己!”
“你說吧”夏瑾凡出奇的平靜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陳卉麗坐在草地上,陷入了回憶裏。
“從前,有一個女孩,在她三歲的時候,她的弟弟出生了。但是家人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小男孩的腳是天生的殘疾。等到小女孩六歲的時候,她順利上了小學。而她的弟弟卻因為殘疾,連幼兒園都沒能上。等到弟弟終於到了上學的年紀,為了讓他上學,他的父母到處奔波,但是卻到處被拒絕。因此耽誤了兩年。所以,弟弟一年級的時候,姐姐五年級都上完了。有一天,兩個人回家的路上,姐姐聽見有人在背後嘲笑他的弟弟,她很生氣,一個人就衝上去揍那三個男生,結果自己被打到骨折。自此,她明白,要保護弟弟,就必須強大,於是她去學了跆拳道。可是一年後,她就要小學畢業了,她很擔心,就做了一個決定——留級。當時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絕食才讓他們妥協。但是這樣不是辦法,她不可能一直留級,上初中的時候,她特地選了一個離弟弟的學校近的中學,每到放學就去接他回家。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等到女孩上高中了,他的父母吃過虧,於是就開始忙碌了,為了讓弟弟初中畢業後就順利上高中。那天,女孩的爸爸拎著禮物領著她去了校長家裏,求他,希望能接受弟弟。但是,苦苦哀求卻沒有如願,最後..最後,女孩的爸爸竟然跪在了校長麵前,校長才同意,不過條件卻是讓女孩每次考試排名都要在前三十名之內。雖然她聰明,但她不是天生的天才,她每晚要學習到深夜,她一每天躺在床上都積累著仇恨。”
一陣風吹來,樹葉嘩嘩作響。夏瑾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說到這裏,你一定知道,這個女孩就是李亦秋,而這個校長,就是,你爸爸。”
夏瑾凡猶如五雷轟頂,連聲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爸爸不會這樣做!”
“我不會幫她開脫。我也沒必要幫她說好話,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一定明白那對她是怎樣的一種侮辱。你能聽到她的尊嚴被踩在腳下蹂躪的聲音嗎?那天她在我懷裏哭泣,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嗎?她的仇恨積蓄了一年了,偏偏你在那個時候出現在她麵前,她宣泄的方式確實錯了,但是相比你父親對她的所作所為,難道她就不應該被原諒嗎?”
夏瑾凡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希望能找到她說謊的證據。
“她是真心向你道歉,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會為了一個人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你知道她幾天沒睡好覺了嗎?她一向清高,你什麼時候見過她屁顛屁顛跟在一個人後麵過?即使她做錯了,但其實她還是善良的,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才會這樣向你道歉。”
“她從來不是殘忍的人,她隻是因為殘忍而殘忍。所以,請你理解她。”